孤葉說罷,對面的儒生中走出一人,白面無須,滿臉傲氣:“在下廖凡,請賜教。閃舞.”接著靈囊一拍,一把古琴擺在面前:“閣下,請。”
“不不不,我已經選了題目,就由你先來吧!”孤葉咧嘴一笑,白皙的牙齒和頭發交相映襯,讓心高氣傲的廖凡感覺到一點不安,但是轉瞬即逝。平復心緒之后,廖凡雙目微閉,撥弦而起,一調聲聞,卻是泣訴之聲,慢攏輕捻,韻永音悲,聞者太息。正是儒門之樂《思賢操》,廖凡指尖彈動,音調悲慟,一曲終了,兩行清淚,圍觀者莫不哀嘆。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孤葉一臉笑意“啊呀呀,真是感人肺腑啊!”
“接下來,請閣下賜教了!”廖凡雙手平放在雙腿之上,跪坐在琴邊說道。
“哈,既然你這么著急,我就開始了!”孤葉緩緩抽出長刀,刀身上兩字鐵筆銀鉤,“喧虎”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你拔刀做什么?”廖凡不由問道。
“你不是要欣賞我的音樂嗎?”孤葉微微一笑:“別急,聽完再說。”孤葉一語驚人,在場眾人無不驚詫。
孤葉右手持刀橫放在胸前,左手五指按在刀身之上,當孤葉中指輕輕抬起,指甲與金鐵相擊,鏗然作響,那一刻,有風乍起。眾人在此時只感覺到天地為之一靜,孤葉隨之五指翻飛,若珠簾而下,似驟雨傾盆,刀身震顫,有樂音而起,連風兒也在此刻成為伴奏,等眾人反應過來才發現這白發少年竟是敲刀而歌,樂章正是剛剛廖凡所彈奏的《思賢操》,不過卻沒有那悲痛欲絕的感情,其音陣陣,有賢者逝去之不可追,又有望今人之當惜,其樂正大,哀而不傷,曲罷刀收,風息云現,.
“怎么樣,服是不服?”孤葉一開口,卻是又變回了那個笑嘻嘻的少年。
“廖凡之樂,情深且重,其悲無出其右,然孤葉之作,承古韻而開新風,思往圣而期今人,可貴可貴,此輪,孤葉勝!”臺上舒情朗聲說道。“下一個人上來吧!”舒情說罷,臺下的廖凡臉色變了幾變,走了下去。之后三人也是毫無懸念的在孤葉的比試之中敗下陣來,一時之間,那兩列儒生士氣為之一跌。孤葉揮了揮手,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當玄冰走上臺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儒生列里前排左側第一人踏步而出。但見一張國字臉棱角分明,行動處,堅毅果敢,那人走上前來,脫去外面的冠服,露出里面的射禮之服,所要比的自然是六藝之中的射藝了。“在下嚴禮,請賜教。”
玄冰冰塊一般的臉上嘴唇開合,吐出一個字:“請。”
當兩人站定之后,早有書院子弟將靶位備好,角弓、箭壺、馬匹奉上,兩人一番挑選,各自拿了趁手的弓箭。
“射者,仁之道也。射求正諸己,己正而后發。發而不中,則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舒情負手而立,侃侃而談:“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弓矢既全,君子請射!”
舒情的余音還在回蕩,兩人上馬相對而奔,在靶位前方,挽弓搭箭,起身而射,呼嘯乍起,但聞“咄咄”兩聲,兩箭皆中靶心,人群中頓時爆發出掌聲。35xs
兩人也不多想,調轉馬頭,奔馳而去,再次抽箭拉弦,隨著兩聲碎裂之聲,但見靶上原先的箭矢從根部被后來之箭射穿,之后的第三、第四、第五……皆如此而出,到了后來眾人已然麻木,豎立的靶子在不斷的穿擊之下竟在中央愣生生破開一個洞。之后兩人的箭就穿洞而過。
玄冰習慣性的抽箭之時,卻是一空,原來箭壺之中的箭已然射光,旁邊的嚴禮也是如此,正待旁邊的弟子要再次遞上箭壺的時候,舒情制止了兩人:“射禮,貴在求己,射中而不中,持弓固,然后可以觀德行,此次汝二人皆全此禮,當為平局。”舒情最后以平局結束了兩人的比試。
第三個走上來的人讓眾人眼前一亮,單是那火紅的頭發就好似一把火焰點燃了眾人的熱情,“來來來,誰和我比一下車御之道!”霏雨雙手掐腰,一臉自信的沖著對面的儒生開口說道。
“讓我來領教一下吧!”一個身材瘦弱的儒生走了出來。
“五御,車馬之道,一曰速,疾馳而不墜;二曰和,鳴鸞與相知。車馬既上,當逐!”舒情說罷,大袖一揮,臺下兩人持韁駕車,煙塵滾滾,繞壇而奔,隨之鼓樂交響,與車輪共鳴。霏雨紅發晃動,若跳動的焰火,車馬在她的驅策之下超出那儒生一車之距,直到終點,那瘦弱的儒生垂頭喪氣的走了下去。
“夏昌,不要灰心,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不足,君子貴在省身而后提德。接下來,交給我吧。”嚴禮拍了拍那儒生走了出來。
“呦,看來玄冰失掉的面子,得我爭回來了。”霏雨面露不屑。
“哈哈,子曰:當仁不讓于師。況同門乎?”嚴禮微微一笑,走上馬車。
在舒情的主持下,兩人御車而出,八蹄亂踏,四輪共馳,竟是不分伯仲,那嚴禮看了一眼霏雨,韁繩一振,土黃色的靈氣隨著韁繩流下,馬車速度驟然加快,感受到嚴禮的動作,霏雨也不甘落后,雙手一振,火紅色的靈氣瞬間包覆車馬,速度大提。兩人不斷以靈力驅策馬匹,奈何嚴禮的土系靈氣對于車馬的助力更大,始終領先霏雨一個馬頭,眼看終點就在前方,霏雨一急之下,包裹的靈氣霎那間化作火焰,馬兒在火焰的刺激下長嘶一聲,瘋狂而出,與嚴禮的車馬一同過線,然而霏雨一個縱身跳了出來,身后的車馬也化作灰燼。
嚴禮緩緩走下馬車:“霏雨姑娘果真是藝高膽大,這局平局如何?”
“得得得,再平局,你就是平局先生了,我的車馬都成了灰燼,算你贏了。”霏雨一甩頭發,走了回去。嚴禮看著霏雨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回到了隊列里。
傲天走上臺的時候,儒生隊列中左側把頭的人也終于走了出來。
“在下孟一,請以書藝。”孟一一語結束,翻起千層浪,要知道,未名書院有弟子千余,但是有兩姓弟子卻是不過五指之數,一為孔,二為孟,毫無疑問,孟一就是孟氏一脈。未名書院中的地位除了衍圣公,也就是孟氏一族的人了。
“書法之道,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此處相試,道書化形,請上筆墨。”隨著舒情的介紹,底下儒生奉上筆墨。
“請。”傲天和孟一施禮同聲,衣袖飛舞,筆墨搖曳。
“書之道,筆墨為輕,仁義為重,君子重德,天地為卷,而眾生為墨,天地有凜然浩然之氣,充塞天地,至大至剛,吾善養吾浩然正氣,遍及蒼生,澤惠萬民!”孟一左手把袖,右手揮筆,斗大的墨字就這般被靈氣定住,懸浮在空中,橫平而豎直,浩浩乎有正氣若巨鼎垂天,讓眾人為之拜服。
“書之道,筆墨為輕,情義為重,文以載道,書以表情,千金易得,而情誼難求,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我身有情,憐眾生吞恨者多。當以此書致我心,定不負,百千心意!”傲天筆走龍蛇,揮灑間,字字而出,若春風拂面,細柳拂波,雖沒有孟一的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卻有潤物無聲之妙。眾人觀之,之前那千斤之中的浩然正氣所給予的壓力,也減輕了許多。
“好好好,一個是浩然正氣,一個是情誼千金。各有妙處,各有妙處,文以載道,此言不虛,愿汝二人皆能順心而行,此局不分勝負,不分勝負!”
《五洲山海經》乙木之森:東勝神洲東部的乙木之森是四大絕地之一,乙木者,陽尚未得正,雖已出殼,但仍彎曲,尚未茁壯。乙木之森之中巨樹參天,其間更多的則是柔軟的乙木,遮天蔽日,往來生靈莫不畏其間藤蘿,諸般靈獸捕獵而食,更有蠻族,率獸食人,要不是乙木之森東部的東方一族將之收服,令其不得出乙木之森,又將為禍東洲,在此棲息,其中兇險,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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