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戶前,阿爾溫把剛剛抬起的手輕輕放下,綁著繃帶的身上散發出有些異樣的血腥味,她刀鋒般的目光掃過吉米和法爾,兩人皮膚刺痛,肩上似有無形的力量下壓。
“好了,你兩都消停一下吧,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蘭瑟走上前,一邊從吉米手中接過藥箱,一邊問道:“吉米,黑熊大叔呢?”
隨著蘭瑟的開口,阿爾溫收回了目光,壓力消散,兩人這才渾身放松了下來。
“在外面盯著。”吉米淡淡回道,壓了壓鴨舌帽的帽檐,轉身背靠在墻壁前一言不發。
藍色頭發的斯勞特也把法爾拉到一邊,正小聲說著什么。
“大姐頭你的傷怎么樣,還疼嗎?”蘭瑟提著藥箱來到阿爾溫身邊,問道。
“不礙事。”阿爾溫轉過身將后背對著蘭瑟,自個掀起窗簾的一角,盯著街道外面。
蘭瑟嘴巴動了動,還是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她用橡皮筋把一頭藍色長發扎起,接著打開藥箱拿出橡膠手套戴上,然后開始為阿爾溫換藥。
脫掉黑色皮外套,解開綁在阿爾溫身上的繃帶后,房間里的血腥味變得更重了,大片猙獰的傷口頓時暴露了出來。
這時,一個穿著斗篷風衣的年輕女子從旁邊走過來,打開了手中的電筒。
年輕女子沖蘭瑟點點頭,蘭瑟笑了笑,手里的動作沒有停,繼續處理著傷口。
阿爾溫背后滿布大大小小鮮血淋漓的傷口,仿佛被凌遲了一遍,傷口血肉模糊,皮肉外翻,在手電燈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的猙獰恐怖。
這樣的傷勢,光流血帶來的虛弱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并發癥,就足以危及生命了,可在換完的過程中,阿爾溫卻神色不變,仿佛受傷的人不是她似的,即便傷口被觸碰也沒讓她皺一下眉頭。
蘭瑟動作嫻熟,有條不紊,顯然過去沒少做這種事情,很快就幫阿爾溫換好藥,重新纏繞好新的繃帶。
“辛苦了,蘭瑟。”大姐頭將皮外套穿上,說。
“哪里辛苦了,要是我當時速度再快點,大姐頭你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蘭瑟搖搖頭,情緒低落,邊收拾邊回道。
“對不起,是我脫離了大家。”斗篷女子插話道,身后一個同樣穿著斗篷風衣的年輕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把你從里面拉出來,我自然要盡力保證你的安全,不然你父親會找我拼命的。”阿爾溫不以為意地說。
“說得好像現在不會找你拼命似的。”房間里,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冷笑,未到變聲器的嗓音帶著孩童的清脆。
阿爾溫沒理他。
這時,房門忽地打開,走進來了兩個人,剛剛已經被嚇過一次,這會倒沒有人一驚一乍。
當頭的是一位白色短發的老人,老人滿臉兇相,大冬天里只穿一件白色襯衫,強壯的肌肉似乎隨時會把衣服撐破。
剛走進來,他便對蘭瑟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個自以為和藹的笑容,混不覺自己那可怕的笑容能嚇哭小孩。
在老人身后,是一位穿著黑色衣服的長發男子,對方守在門口,不時轉頭在房間和走廊之間來回掃視,神色漠然,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
“熊老大,事情怎么樣了?”阿爾溫開門見山。
“我辦事你放心。”白發老者回道:“你們到時候只要緊跟著我走就行了。”
說罷,老者把手伸進胸前的口袋,摸出一張卡片丟了過去。
看著對方那強壯得夸張的胸肌,蘭瑟心里不禁猜測,隔那的卡片會不會被頂折了。
“接著,這是里面通行的電子卡,我千辛萬苦才搞到手的,你不知道,那個線人的胃口太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把對方拿下來。”
熊老大在那邊大吐苦水,但無非是想抬價多拿好處罷了,阿爾溫心里亮堂,對此充耳不聞。
她接過電子卡,瞄了眼,白色的卡片上什么圖案也沒有,她手一甩又將卡丟給了吉米,后者用兩手指夾住,旋即捧在手里把玩了起來。
“赫赫,阿爾溫你的傷現在怎么樣了,我在皇后區認識一位醫生,活好,過硬,要不要我介紹給你啊?”
見對方無動于衷,熊老大也不以為然,轉而關心地問道。
“有心了熊老大,小傷罷了,不會影響我們的事情。”阿爾溫閉上眼不溫不火地說,哪里不清楚對方在想什么。
“能夠擊敗毒人佛羅倫斯,果然不愧是大刀阿爾溫。”
見對方滴水不漏,熊老大也不再無謂的試探,輕飄飄夸了一句后,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和長發男子一同離開了。
“大姐頭,這老頭心思深著,要小心。”待人走遠后,吉米開口提醒道。
“一個能拿自己經營了數十年的幫派來豪賭的人,能不深嗎?”沃巴格盤腿坐在桌子上,切了一聲,搖頭晃腦道。
“嗯,我知道,今晚會很忙,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吧。”阿爾溫掃了眾人一眼,淡淡說道,然后重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第二天晚上,恭冰在房間用過晚飯后,一直待到半夜才有人來敲門,開車領自己前往武比的場地。
車上沒人說話,大家都各自調整著狀態,恭冰沒在車上見到愛麗絲和銀花長老,兩人大概已經提前到了吧,他心里想到。
果不其然,當恭冰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便見到愛麗絲等在那里,在她身邊的自然是一頭銀發的銀花長老。
“銀花長老你這是怎么了?紅配藍,穿得真夠隆重的,這是剛過的生日?。”
“我只知道明年今天就是的忌日,好好珍惜剩下的時間吧,綠鎮羅武的小子。”
兩人默然以對,一見面就火氣十足,對此愛麗絲早就無可奈何。
恭冰心里冷笑,他能清晰地感受得到,銀花長老對自己那日益高漲的殺意。
雖然這殺意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對恭冰來說,殺意從何而來根本不重要,這不是選擇題,他解決問題并不需要考慮那么多。
恭冰和銀花長老互相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別過腦袋,心里各自打著算盤,臉上卻仿佛什么事沒有發生一樣。
現在不是做輔導的時候,愛麗絲什么話也沒說,讓眾人跟著自己便徑直往前走去。
他們下車的地方像個大峽谷,兩側是高聳的巖壁,巖壁上面光溜溜一根草也沒有,前方蜿蜒轉折看不出有多遠,抬起頭,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夜空。
恭冰回過頭,發現后面是一天長長的上坡路,看來剛剛車子是從上面一直往下駛來,一路上高高低低的,他也猜不出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地上還是地下。
一路往前,在愛麗絲前面還有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在領路,很快前方的巖壁上出現了一個大洞,眾人走了進去,里面看著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窟,不知道什么原因,洞窟里竟一盞燈都沒有,想來克里斯蒂家族應該不缺裝幾盞電燈的錢才對。
而面具人手中的火把,還有每隔十來二十米出現一次的火盆,便是洞窟中所有的光源。
洞窟里萬籟俱寂,只有眾人走路的腳步聲,就像一個人都沒有,但恭冰卻能從各個黑暗的角落中,感應到一股股隱秘的視線,始終警惕地盯著他們。
在面具人的帶領下,眾人七拐八拐很快轉進了一條小道,來到了一道木門前,之后面具人默默轉身離開,對方由始至終一言不發。
“這里是休息室,族會那邊馬上就要結束,你們先在里面稍作等待,到時會有人帶你們去武比現場。”
“武比,就拜托各位了。”
愛麗絲對眾人正色說道,然后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便轉身離去,這次銀花長老沒有跟上,而是留了下來。
推門而入,恭冰發現休息室里已經有人先到一步,赫然便是勞爾后來邀請過來的幾位高手。
大家是來干架,而不是來相親的,所以休息室里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寒暄,各自找了個座位坐下便閉目養神了起來。
很快,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一個面具人走了進來,眾人同時睜開眼睛,知道武比終于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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