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附近好像有很多人。
當世界再次明亮,葉輕眠處在一個寬敞的大房間里,身后是一道古樸的大門,緊緊閉合著,面前一個厚重華美的木質長桌擺放在房間中央,十把雕刻細致的椅子圍在四周。
右面的墻被書柜排滿,里面一排排古舊的書籍一塵不染。左邊的窗簾被束起,露出唯一沒有封閉感的落地窗,可窗外卻一片黑暗,連點點星光都無法尋覓,仿佛徹底的虛無,吞噬一切。
正對面的壁爐里火焰騰升,偶爾發出噼啪的響動。屋子里沒有燈,但四周的墻上固定著許多燭架,數不清的燭火和壁爐的火焰依舊將屋子映照的十分明亮。
除去葉輕眠,屋子里還有九人,均緊張的審視著這個新環境。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在日全食的陰影中被轉移進來的。
一個男子隨手打開身邊的一個酒柜,小心翼翼的在高腳杯里倒了一點,慢慢品嘗,露出陶醉的表情。經過短暫的交流之后,十個人初步統一了一個事實。不久之前,世界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日全食,只有一部分人能看見,能看見日全食的人,在黑暗降臨之后被轉移到了此處。
葉輕眠知道,被轉移的人遠遠不止十人,因為他并未看見葉輕紗和于涵孜。在葉輕眠擔憂她二人的時候,其他人也毫不掩飾的表現著對自身處境的擔憂。脫離現實的經歷和不受自身控制的陌生環境,以及難以把握的命運走向,讓每一個人都充滿不安。
“總之,我們似乎被一種類似神一樣的家伙選中了。”拿著高腳杯的男子晃了晃杯中的紅酒,雖然故作輕松,可沉重的語氣和神色出賣了他的內心。
“與其將這些解釋為神的力量,我倒更愿意相信科學。也許我們被什么藥物致幻,看到了虛假的影像。我們有可能被綁架了。”葉輕眠很意外,說這話的人是一名老者,他以為老年人會更加迷信一些。
“老人家,我不知道你是不相信,還是不敢去相信。但是我想你很清楚,不會有什么人或組織,跨地域的同時在十個城市綁架十個毫不相關且毫無價值的人。”另一個年輕男子說道。
“而且也不會有什么致幻類藥物可以讓這么多人,同時看到相同的假象。”一個中年補充道。
老者嘆了一口氣,沒再反駁。之前短暫的交流,大家也想到了綁架的可能,不過在互相詢問了出事前所在地點之后,幾個人也都沉默了。
葉輕眠來自杭州,靜默的老者來自帝京,喝著紅酒的男子來自廣陵,方才反駁老者的年輕男子來自長安,其余幾人也分別來自不同的城市,而且互相沒有任何關聯。
“會不會是類似電鋸驚魂里那種變態的游戲?!我們到最后都會死的!”一個女子緊張的縮在椅子上,目光閃爍,不斷打量著其余的人,似乎要看穿他們眼里的恐懼。但是發現所有人都很克制,異常的平靜。隨后女子的神情陡然一變,并不再害怕,反而一臉無趣的說道,“真沒意思,各位內心都很強大啊?”
“恐懼又能如何,不如冷靜的等待,我覺得正主很快就出現了。總不會把我們拉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餓死吧?”另一個抽著雪茄的女子一邊吐著煙,一邊擺弄著從雪茄柜里劃拉出來的煙,似乎對這個環境開始有些滿意了。
不正常,葉輕眠心里一緊。如果一個普通人,經歷了超越科學范疇的詭異事件,難免會緊張不安。處在一個封閉的陌生環境里,也難免會惶恐無措。
可是這里的幾個人,在短暫的慌忙之后,皆是慢慢平靜了,不管心里如何,至少這份對情緒的把控能力就令人很吃驚了。如果葉輕紗和于涵孜處于類似的環境,應該會茫然無措,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們緊張兮兮的吧。
可見,與自己所在一起的這些人,至少都是原世界某方面的佼佼者,或者說有著強大的內心和超越常人自主判斷。聯想起灰宮告的話,如果這是一場游戲,每個房間都是一局的話,那么,葉輕眠覺得,這里可能是脫離了新手房和普通區的高端王者局了。
數十分鐘之后,幾個人都熟絡了些,不時聊些什么,只有葉輕眠比較沉默的,一個人靜靜的思考著。這里的這些人看似平靜了,但葉輕眠能感覺到,他們更多的,是隱藏在平靜下的謹慎,自己也是一樣。
屋子的中央半空中,憑空出現一個泛著瑩瑩藍芒的光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便知道了其中有超自然的力量介入,可是突然看見這樣的景象還是讓葉輕眠緊張了一下。
“歡迎來到輪回游戲,初選開始。”
“你是什么東西?”一個年輕人咆哮道。
“我們在哪里?”
“我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場面變得很混亂,所有人都很激動,拋棄了之前的平靜,大聲沖著那個奇怪的藍色光球喊出自己的疑問。
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沒得到藍色光球的回復,仿佛一段錄制好的聲音,繼續按照設定好的開始說道,“這里是一條前往真相的路,這里是超脫的試煉,輪回初選。你們是被選中的人,成為勝利到最后的人,走出去。這里只有輸贏成敗,沒有棄權和拒絕。現在,輪回初選,開始。”
“本次游戲共分三輪,順利完成三輪者即為勝利者,可保留記憶,獲得輪回獎勵。失敗者淘汰。輪回初選中禁止暴力事件,否則淘汰。輪回初選中禁止違反游戲規則,否則淘汰。為保證輪回初選選手之間關系公平,地位對等,各位在現實世界的一切均被抹除,本輪游戲結束后恢復正常。”
“喂有人在么?你說什么意思我聽不明白!”一個聲音再次喊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聽它說完吧。”一個老頭說道。
現實世界里,花枝迷迷糊糊的回到寢室,感覺頭很疼,嗓子很干,很想去醫院,因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不久前從酒店的床上爬起來時,仍還有些反胃。昨晚是她第一次喝酒,醉的一塌糊涂。一開始是因為丟失了掛墜,心情很差,后來見到葉輕眠之后心情莫名的很好。不知不覺就醉到斷片了,不知道是誰把自己送到酒店的,但是醒來時看到纖月在旁邊玩著手機,花枝就知道自己肯定沒事了。有這個室友在,很有安全感。
纖月在酒店陪花枝吃過早餐之后,就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宿醉的花枝完全沒有力氣去跟纖月瞎折騰,一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享受著難得的晴天,一邊往寢室走著,卻發現天越來越暗。
對于梅雨季的杭州來說,今天這樣的大晴天簡直就是奇跡,以為又要下雨的花枝隨意的抬起頭,卻看見了清晰的日食。
在花枝驚訝的拿出手機準備拍攝時,卻發現手機屏幕里的太陽依舊耀眼,與自己看到的景象決然不同。“日食呢?”花枝不斷的問著自己。但當自己用眼睛去看時,那明顯的日食還在繼續。
到了要上課的時間了,校園里通往教學區的路上無數行人和自行車如常的涌過,但似乎沒有一人去關注天空的異象。
“難道我眼花了?”
如葉輕紗一樣,花枝也好奇詢問了幾個過路的學生,而結果讓她震驚。花枝終于確定,自己是出現幻覺了,隨著日食慢慢變成日全食,整個世界變得更加詭異了。
這驚悚的變化讓花枝險些尖叫。那一刻花枝覺得這個世界都變得陌生了,好像所有人都如行尸走肉一樣,對真相視而不見,而自己則是灰暗與麻木的洪流中唯一擁有色彩與清明的小舟。同時花枝也開始質疑自己,是不是跟別人有什么不一樣,也許真的出現幻覺了吧。
好在這一切持續的時間并不長,當世界恢復正常后,花枝也終于從中解脫。但此時她愈發肯定,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頭很疼。花枝姑且將這一切歸結為宿醉的后遺癥,并發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幾公里外的一個小區門口,地上,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大爺正和一個年輕人下著象棋。年輕人呆呆的看著天空,許久,才將注意力放回在棋局上。
“輪回…”白點點看著日全食漸漸成型,消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白點點此時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整個世界,卻看不見老頭正悄悄拿走白點點的車。
當白點點回過頭伸手要去走車時,看著棋盤尋思半天,“我車呢?“
“我炮早打掉了嘍。”
“老棒子你放屁!”
“你這個年輕輕的哦怎么罵人呢?”老大爺不愿意了,一臉不滿的看著白點點。
“這局不算。”白點點一掃棋盤,要重新擺棋。
“這局你輸了哦,錢給我,愿賭服輸你給錢。”老大爺見白點點要重玩,趕緊抓住他的胳膊。
倆人這一老一小開始無休止的撕扯,直到一張毛爺爺飄落在老大爺面前,同時,一只手拍在了白點點肩膀。
白點點回頭,看見了一個身穿西服的英俊男人,這是一個白點點很不想見到的難纏角色。
“我想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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