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累的死諫,多多少少起了作用,但劉璋降涼,乃板上釘釘之事,無法更改。
果不其然,次日,劉墇親捧印綬文籍,和張松、法正等人出城投降。
韓煒親自迎接,握著劉璋的說道:“非是孤不行仁義,奈何形勢迫不得已!”
“涼王殿下不必多言,璋明白!”劉璋面無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二人共同到?jīng)鲕姶笳薪桓钣【R文籍,而后并馬入城。韓煒進入成都后,百姓們夾道歡迎,迎門而接,場面一度熱鬧非凡,這讓韓煒心中多少有些安心,看來民心還算穩(wěn)固。
韓煒來到議事廳后升堂坐定。郡內(nèi)諸官合全都拜伏到堂下,只有黃權(quán)等人閉門不出。
韓煒手下眾將十分憤怒,想要前往斬殺。
特別是典韋,聲如洪鐘道:“整個成都都降了,這些酸儒,還反了不成?非讓老典去一趟嗎?”
韓煒慌忙傳令:“如有擅殺川中舊臣者,夷三族!”
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韓煒深深知道,民心方穩(wěn),豈能再開殺戒?
韓煒親自登門,請黃權(quán)等人出來輔佐,眾人感念韓煒恩禮才又復(fù)出。
翌日軍議,荀攸進言道:“大王,如今西川平定,這一國難容二主,可將劉季玉送往荊州。”
韓煒憂慮道:“孤剛剛?cè)〉檬竦兀裥纳苑(wěn),還是莫要讓劉季玉遠去為好。”
荀攸一臉正色說道:“劉璋之所以喪失幾十年基業(yè),就是因為太過軟弱。主公要學(xué)習(xí)那劉璋婦人之仁,臨事不痛下決心,恐怕在這里難以長久。”
韓煒猶如醍醐灌頂,即刻聽從荀攸建議,安排盛宴,請劉璋收拾好財物,佩領(lǐng)振威將軍印綬,封公安侯,帶著妻子家人立即起行,趕赴南郡公安。
劉璋走后,韓煒自領(lǐng)益州牧。
所有歸降的文武全部重賞,擬定名爵:張松依舊為益州別駕,封綿竹侯法正為蜀郡太守,吳懿為前將軍,張翼為后將軍,泠苞為左將軍,黃權(quán)為右將軍,董和為掌軍中郎將孟達、卓膺、雷銅、李恢、秦宓、譙周、呂義,霍峻、楊洪、周群、費祎、費詩、費觀,文武投降官員,共計六十多人,全部提拔重用。
又準(zhǔn)備黃金百斤、白銀千斤、錢五千萬、蜀錦千匹,分別賜給此次隨軍征伐川蜀的文武將領(lǐng)。其余官將按功行賞,殺牛宰馬犒賞士卒,開倉賑濟百姓,軍民一時間皆大歡喜。
益州平定后,韓煒想要把成都有名的田宅分賜給諸官。
趙云勸諫說:“益州百姓屢遭兵火,田宅全空。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歸還百姓,讓他們安居樂業(yè),民心才能順服,不應(yīng)當(dāng)奪占作為私賞。”
韓煒聽后大喜,采納趙云建議。派彭羕擬定治蜀方略,可彭羕擬定的刑罰很重。
法正進言:“當(dāng)年高祖約法三章,黎民感其德。愿大王寬刑省法,以順應(yīng)民心。”
彭羕卻說:“君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秦國用法暴虐,萬民皆怨,所以高祖用寬仁政策安撫。現(xiàn)在劉璋暗弱,德政不舉,威刑不肅,君臣之道漸被陵替。寵之以位,位極則殘,順之以恩,恩竭則慢。所以導(dǎo)致現(xiàn)在這種局面。現(xiàn)在要尊樹嚴法,法行嚴是讓民眾知恩限之以爵,加爵就要知榮辱。恩榮并濟,上下有節(jié),這應(yīng)該是長治久安的正道。”
韓煒聽后,贊譽道:“亂世,當(dāng)用重典!”
法正聽后,拜服不再提反對意見。自此軍民奉公守法,四十一州地面全都分兵鎮(zhèn)撫。
法正作為蜀郡太守,可謂位高權(quán)重,但氣量不大,有時別人賜一餐的恩德會記在心中報答,睚毗點的小仇恨也不忘記報復(fù)。
自有益州舊臣向韓煒告狀說:“法正太過專橫,應(yīng)當(dāng)加以訓(xùn)斥誡勉。”
韓煒道:“今益州大定,全都依賴孝直為輔翼,才得翻然翱翔。人非圣賢,皆有脾性。此,不足為慮。”
韓煒不追究法正,法正聽說后也收斂了很多。
而巴郡嚴顏聽說劉璋投降,氣急敗壞,開城降了黃忠。可心中郁結(jié),多日閉門不出。多虧了黃忠勸解,這才重新振作。相交多日,二老也是頗為投緣,黃忠上書韓煒言及此事,韓煒亦是重賞了嚴顏老將。
自此,韓煒令荀攸為益州牧,攜有法正、彭羕二人,治理的也是井井有條。
卻說韓煒據(jù)成都半年有余,荀攸帶領(lǐng)法正、彭羕事無大小全部親自從公決斷。兩川之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又幸遇連年大熟,老幼鼓腹謳歌,凡遇差徭爭先早辦,因此軍需器械應(yīng)用之物無不完備,米滿倉廒,財盈府庫。
這一日,益州飛馬前來報:“啟稟涼王,那蠻王孟獲大起蠻兵十萬,犯境侵略。建寧太守雍闿,是漢朝什方侯雍齒之后,現(xiàn)在結(jié)連孟獲一起造反。”
荀攸接過戰(zhàn)報閱覽之后,對韓煒說道:“啟稟大王,眼下局勢不容樂觀!牂牁音n郡太守朱褒、越嶲音郡太守高定,兩人全都獻了城池,只有永昌太守王伉不肯投降。現(xiàn)在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馬,作為孟獲的向?qū)Ч伲诠ゴ蛴啦ぁM踟凸Σ軈蝿P集合百姓死守城池,形勢十分危急。”
彭羕奏報韓煒:“臣以為,南蠻不服,實在是益州心腹大患,斗膽請王駕親領(lǐng)大軍前去征討。”
話音未落,班部內(nèi)有一人出列說:“不可!不可!”眾人一看,說話的是南陽人,姓王名連,字文儀,現(xiàn)為諫議大夫。
王連勸諫說:“南方是不毛之地、瘴疫之鄉(xiāng)。大王秉承鈞衡之重任,豈能親自前去遠征?況且雍闿等都是疥癬樣的小病,大王只需要派遣一員大將前往征討,必能成功。”
法正又說道:“南蠻之地離益州甚遠,多不習(xí)王化,要想徹底收服實屬萬難,大王應(yīng)當(dāng)親自前去征討。剛?cè)岵瑒e有斟酌,如此才可一勞永逸。”
韓煒也不管眾臣爭論,朝董胄揮了揮手,董胄心領(lǐng)神會拿出天羅監(jiān)密報奉上。
韓煒看過之后,拍案而起道:“好一個蚺蠻女王,此番南蠻入侵,皆因此女所致。她游說各部各洞,意欲向孤復(fù)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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