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微與左慈一樣,師兄弟皆用一種兵刃,那便是梃。玉乙曾言道:左元放擅長弄棍。不錯,這梃說白了就是棍。
梃可以追溯到戰(zhàn)國時期,戰(zhàn)國時,孟子曾對魏惠王說:“王如施仁政于民......可使制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
史微賜劉民之梃,乃純鐵所鑄,長丈五,重五十斤,梃身雕琢一條龍紋,名為:盤龍梃。但凡道家煉器者,都會打造兵刃,雖然史微的水準不如玉乙,但是卻比尋常鐵匠好上數(shù)倍。
梃法,也就是棍法。名曰:連山?jīng)Q,出自易書《連山》,《連山》者,象山之出云,連連不絕。其是以艮卦開始,如山之連綿,故名連山。
劉民自幼學的便是此本領,史微又將連山?jīng)Q改良為劍法,傳授于唐瑛,畢竟梃法過于剛猛,不適用于女子練習。
時光冉冉,如白駒過隙一般,轉眼間十年已過。當年,史微下山之際,左慈與其定了十年之約,十年之內(nèi)不管你的俗世之緣到了何等地步,都必須回天柱山。若教授唐瑛母子過了十年,二人武學大成于天下,便是有傷人和。
也就是說,道家不可憑借法門擾亂天、地、人三才。誠如麒麟閣的九星破天大陣一般,是絕不可輕出的,這并非李彥的意思,背后有玉乙阻攔。
書歸正傳,單說唐瑛出離了渭南,定是甩掉了王異的跟蹤。
她的劍法雖不是登峰造極,卻也是尋常山賊盜匪奈何不得的。她主修的是金鼎丹道之醫(yī)理,她的醫(yī)術若非得比較的話,怕是僅遜色于吳普。
然而,唐瑛的復仇之心,怕是要強于劉民的。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少帝劉辨與自己的訣別詩,永遠也不會忘記李儒陰毒的嘴臉。
當年被劉艾救下直到史微的出現(xiàn),這期間她的心智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她發(fā)誓要讓漢室回歸正統(tǒng),要讓丈夫劉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所以,劉民就必須要繼承少帝遺志,從而承繼大統(tǒng)。在她眼中天子劉協(xié)永遠都是陳留王。
女人畢竟是女人,她恨董卓,恨李儒,而董卓已經(jīng)死了,李儒也死了,那么仇恨就要轉嫁嗎?這樣的私人仇怨就可以轉變成冠冕堂皇的家國大恨?就要傾覆現(xiàn)在的朝廷致使天下大亂嗎?
唐瑛恨的人,現(xiàn)在是劉協(xié)。自然必須還要有韓煒。與其說顛覆天子劉協(xié)的朝廷,倒不如說顛覆權傾天下的武成公韓煒。
韓煒不除,如何讓劉民登基?
至于劉協(xié),那簡直微不足道。她能成功的說服荀彧,就能說服全天下的人。
也是利用了荀彧對漢室的忠心耿耿,從而攻破了荀彧的心理防線。
不用說其他的廢話,只問一句你荀彧的抱負到底是什么?
你既然看不起庸弱無能的劉協(xié),那我兒子劉民如何?文武雙全,性格堅毅,又是漢室正統(tǒng)皇嫡血脈。先皇如何?雖然口口聲聲說皇子辨輕佻,但還不是讓其繼承了大位?比起董卓那亂國之賊所立的傀儡,到底孰輕孰重?
荀彧聽了唐瑛的話,陷入了深思。
面前這個女人意圖謀反嗎?呵呵,韓煒算不算謀反者?這不言而喻。可我荀彧不是依舊輔佐了他這么多年?那我便是助紂為虐了……
荀彧想了很久,這才下定決心送走了唐瑛。
在放走唐瑛之后,返回潁川的路上,荀彧依舊再想放走唐瑛這個女人,到底是對是錯?
而在整個返回潁川的隊伍里,不見一個侍女,又會引起誰的注意呢?
隨著劉民的出世,意味著天下大亂。一山不容二虎,天下豈容二君?可能實力上韓煒確實可以睥睨天下,但人心呢?還是劉民占據(jù)上風的。至少劉表鐵定會利用劉民的身份,他會像三國演義中歡迎劉備一樣歡迎劉民。
然而,誰利用誰也只是笑談間的事情。以唐瑛母子的手段怎么可能會被利用?劉表就是白送的立業(yè)之基。
那么唐瑛要去的地方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荊州。可并不是投奔劉表,而是另有他圖。
按照史微留下的指示,唐瑛需要帶著符箓去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也是天下聞名遐邇之所在。
此處便是水鏡山莊!
夷水玉溪山,白馬水鏡莊。
水鏡山莊藏匿于群山之中,凡夫俗子不可尋其蹤跡。山莊背倚玉溪山,層巒疊翠,下臨夷水,泉流淙淙。山腰峭壁處有一天然石窟,曾聞有白馬越空,故名白馬洞。
水鏡先生司馬徽更是大隱,精通道學、奇門、兵法、經(jīng)學諸家經(jīng)典,最引以為傲的便是品鑒世間奇才。
史微留給唐瑛的字條上也寫的明白:若成大事,須尋水鏡。顯然,水鏡山莊可以為劉民成就帝業(yè)選擇賢士良才。
唐瑛一路行來,歷經(jīng)兩月有余,可謂辛苦至極。順著夷水找到了玉溪山,可水鏡山莊又在何處呢?!
連日的奔波勞頓,加上季節(jié)氣候的變化,唐瑛又精通醫(yī)術,她知道自己是染上了風寒,也感到自己病情越來越重了,可醫(yī)者不能自醫(yī),況且風寒在這個時代可是要命的疫病。終于,她還是病倒了,就這么一頭栽下了馬背,昏迷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榻上,雖然虛弱,但還是很警覺的,探手就摸自己的佩劍。
忽然聽到靈鶯出谷般的聲音:“劍乃兇器,為何苦苦索求呢?!”
唐瑛尋聲望去,發(fā)現(xiàn)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娃兒,長得粉雕玉琢,極為可愛。頓時,敵意便消退了不少,又看到這女娃兒端著藥碗,便知道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即刻開口道謝:“多謝恩公施救!”
“必不相謝,先進藥吧!”女娃兒坐在了榻前,遞過了藥碗。
“多謝恩公!”唐瑛將藥一飲而盡,絲毫不懷疑。
女娃兒嚶嚶直笑,開口道:“嘻嘻,你這人端得有意思。時方才還如臨大敵,尋覓兵刃,如今怎地就掉以輕心啦,就不怕這藥有毒嘛?”
“恩公說笑了,若要加害于我,何苦為我熬藥?!”唐瑛喝完了藥,擦了擦嘴道。
女娃兒接過藥碗,點了點頭,說道:“嗯,卻是個明理之人。不過,我并非你的恩公。”
“哦?!敢問恩公何在?這又是何處?”唐瑛問道。
女娃回復道:“救你之人乃家父,此處是水鏡山莊。”
正在此時,門外來二人。一個是風仙道骨的壯年男子,另一個是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只見那壯年男子笑道:“哈哈,弘農(nóng)王妃,恭候多時。老朽司馬徽有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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