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他如今是遇到云長,感覺技不如人,才頹廢下來。可不是真的服了我們。所以我讓你每次去的時候,到我這里帶幾個問題。我要的是他自我反思,知道自己真的錯了,若是感恩,到時候投靠我等,也是一大助力。若是不想投靠,那也得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往后見了我們退避三舍。”
劉正吃完最后一口飯,望著耿秋伊收拾案幾出去,“況且,如今我腳傷不宜再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與你再切磋。你二哥的刀法與你對打,也不過是讓你知道對付用刀之人的技巧。槍自矛出,你便過去一邊打,一邊學,總會慢慢學會的。”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
張飛點頭,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遲疑道:“大哥,不是飛挑撥離間,只是你那舅父一家進了莊內,之前就多有失禮,如今去見過李成兄,竟然都不知道過來與你一敘。便是舅父覺得有失顏面,舅母與那嫂嫂總得過來見見吧?”
“許是在等爹回來,一起說開來?”
關羽猜測著莞爾道,“要不然進來吃了閉門羹,不是自討沒趣嗎?”
“該是如此了。”
劉正想到舅母她們拖住自家老母,也沒了談論此事的興致,話鋒一轉道:“憲和那邊去過沒有?”
“去了。我也跟憲和兄說了今天的事情。他倒是說既然你有分寸,便不參合家事了。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整理行商的技藝。”
張飛笑了笑,又“哦”了一聲:“憲和兄并非不想過來聊表慰問,只是柯嫂嫂被憲和兄派出門去至今未歸。似乎是大哥托了憲和兄什么事情?”
“私學的事情。什么時候出去的?”
“就飯后。”
“當時莊內的人都在,嫂夫人是一個人出門?”
劉正愣了愣,皺眉道:“往后派兩個人專門看護陪同。還有,跟憲和說一聲,別讓嫂夫人一個女人出去拋頭露面。如今世道亂,要是有個好歹怎么辦?讓嫂夫人好好照顧他,其他事情,都由柯亥朱明他們跑腿就好。”
“某家明白。”
張飛點點頭,見時候不早,問道:“大哥還有什么吩咐?”
“沒了,去吧。”
張飛聞言點頭,站起來,突然笑容古怪道:“大哥,晚上我去問問,若是可能,讓那兩個姑娘家可以過來了。我帶些虎鞭回來,不僅給二哥補補,你也來一份?”
關羽臉色一變,頓時有些局促。
劉正也笑罵道:“你這鳥廝,想必是平日春宮圖看多了,才要虎鞭吧?我還需要這些東西?”
看著張飛在關羽站起來時笑哈哈地逃出去,劉正喊道:“我是不用了,你給云長備一點吧。”
“大哥你!”
關羽頓時臉上滾燙無比,見耿秋伊提著水壺進門,也不敢亂開玩笑,只得灰頭土臉地走了出去。
劉正洗了臉,之前又是整理聲母韻母,又是和張任打了一架,也有些疲累,卻也知道劉始想必還會像昨天一樣過來匯報,說不定還真像關羽所說的那樣,要帶著李彥等人過來,也不好睡過去。
只是劉正也暫時沒興致再想后世那些可以利用到的學識,見耿秋伊也有些無聊,劉正想了想,笑道:“秋伊,你去益德書房翻翻,看看有沒有象棋或者圍棋,我們自己下。”
耿秋伊不好意思道:“夫君,妾身不會呢。時候不早了,夫君也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等等我爹可能過來。沒事,你去拿來,我們不按正常的方式來。簡單的,我教你。”
耿秋伊拿了圍棋過來,看著劉正示范著五子棋,片刻之后,猶豫道:“夫君,妾身好像……會了?”
“不用‘好像’,就是會了。簡單吧?”
“嗯。”
兩人走了一次,耿秋伊眼看自己贏了,興高采烈地笑道:“夫君不用讓我了,再來再來。”
“……”
劉正很想說自己最后其實沒讓,他也就半吊子的水平,哪里想到竟然連第一次下的耿秋伊都能贏他。
只是耿秋伊吹捧,劉正也只得捋起袖子硬著頭皮道:“竟然被你發現了,剛剛就是讓你嘗個甜頭,這次為夫便不客氣了!”
只是沒過多久,耿秋伊皺眉道:“夫君,你剛剛那步不要這么走啊。好明顯的讓子呢。沒看到我這個邊角的子已經四顆了嗎?”
劉正嘴角抽搐,“夫人,那讓為夫悔棋一步如何?”
耿秋伊有些舍不得放棄勝利,“夫君耍賴……妾身聽過落子無悔。”
“大膽!”
“……悔,悔棋。妾身同意還不成嗎?”
“多謝夫人。夫人果然知書達理,賢惠無比。”
“……夫君,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能不能把從棋盤上偷去的一個字還回來。”
“……哪里有?這么想贏。算了,就當我輸給你了。下一局,看我這次殺得你片甲不留!”
又沒多久,劉正嘴角抽搐道:“你偷我棋!”
“沒有啊。”耿秋伊無辜道。
劉正惡狠狠道:“夫人,你是覺得為夫不敢扒你衣服查看對吧?”
“啊呀,怎么在地上?”
耿秋伊突然在案幾下一抓,把一顆白子遞給劉正,委屈道:“夫君,在這里呢。你冤枉妾身了。”
劉正瞪眼道:“夫人學得好快啊。”
耿秋伊吃吃地笑:“是夫君教得好。”
兩人有說有笑,在棋盤上費盡心思相愛相殺。
隨后不久,門口終于有交談聲漸行漸近,其中隱隱有劉始的話語聲。
劉正一把弄亂棋盤,惡狠狠道:“好你個耿秋伊!連贏為夫七盤,晚上要是再不收拾你,你還以為劉某人夫綱不振,好欺負了是吧?”
耿秋伊贏得紅光滿面,一連串打鬧之后連說話也隨性了一些,面帶媚意地笑了笑:“妾身知錯了嘛……我去給公公他們弄些姜湯過來。”
劉正搖頭道:“不用了,免得你一個人出去見了舅父他們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徒增尷尬。好好在一旁跪坐,看為夫眼色行事。”
“嗯。”
耿秋伊收攏著棋盤案幾,劉始已經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李彥。
“怎么,德然和秋伊在下棋啊?”
劉始走近一瞧,笑道。
耿秋伊下意識地喊道:“公……”
“咳!”
見劉正干咳瞪眼,耿秋伊立刻噤若寒蟬,卻不知道自家夫君到底要干什么。
這場景讓劉始苦笑一聲,坐到床頭,望了眼一臉苦澀的李彥,“德然,便是舅父錯了。我等身為君子,當有容人之量,可不能……”
劉正擺手打斷,正色道:“爹。你若是來當這個說客的,出門左轉不送。容人之量我是有,可你好好想想我這袖中之物。”
他抖了抖袖子,“你也知道此物威力。性命只有一次,未免往后再出現錯殺之事,或者趁著我病的時候騙我,以至于我傷勢加重,很多事情無法親力親為。這舅父不要……”
“胡鬧!”
劉始嚇了一跳,急忙攔住,“你可別忘了,阿成還躺在房間里呢!我來之前,他也替你舅父說情,叫我對你好言相勸。你可不要意氣用事。就當給阿成個面子,你好好對你舅父說話。說說看,到底要如何你才滿意?”
“德然,老夫是真的不知道這一連幾日你們會發生這么多的事情。當時我見你信時,還頗為驚喜你能痊愈。方才和元起談論起,才知道他的信中寥寥幾句,是覺得木牘難以述說,便只提起了我兒受傷,還有讓我為你在我師兄面前說情之事。”
李彥苦笑道:“說來也巧,恰好阿任過來,知道此事,心中便不服氣。此前老夫也說了,老夫未嘗沒有敲打的意思。等你知道人外有人,便書信過去師兄地方求情……若早知你們這幾日如此跌宕,怎會讓阿任由著性子胡來。”
他拱手道:“如今阿任已經重傷,你也罰他關了柴房。老夫還是得說,不知者不怪,你便直接提要求,也好老夫與阿任能為所作所為做出彌補。”
劉正心中一喜,這么說事情倒是成了?
他臉色舒緩了一些:“秋伊,給舅父與我爹去弄些姜湯來。”
耿秋伊連忙出去,劉始聞言也松了一口氣,抬手壓了壓,示意李彥跪坐到一旁,扭頭笑道:“方才我也與你舅父談過了去定興當縣令的事情,此事他已說過,能助一臂之力。何況張縣令今日說了,想來定興官吏盡失,刺史那邊也會盡快處理此事。你若再拒你舅父于門外,為父身旁可真無人可用了!”
“爹,無人可用,總好過用人失察。”
李彥臉色難看了一些,劉始也皺眉道:“你好好說話。你舅父便是縱容了那張任而已,怎么在你眼中,就成了不能用的小人了?何況事情不是還沒到那種地步嗎?”
他拍了拍劉正的手臂,“看在阿成和當初你受了風寒大老遠給你送藥的份上,你好好對你舅父說說交心話,你這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好。那我便直言不諱。”
劉正朝李彥抱拳道:“敢問舅父,李大哥身受重傷,你為何不進門就前去看望?又如何想到用舅母幾人拖住我娘?敢問我李大哥在你們眼中,還不如那張任的意氣用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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