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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逆襲成王 正文 第三六二章 窮則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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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時值九月十六,日出東方。

    朝陽透過黑紅交錯的太行山脈灑下萬千彤輝,位于沮陽城東面的曠野上,草葉上的凝霜慢慢消融,晶瑩閃爍的水珠帶著猩紅的血滲入黃土。

    黃土潮濕,一塊塊或是凝固發(fā)黑或是鮮紅妖冶的“土斑”斑斑點點地鋪開來,殘肢點綴,臟器涂抹,尸體宛如細碎的絨毛,遍地都是,整片大地神話中的魔神也似,嗜血而妖冶,丑陋而殘暴——它吞噬著生靈的生命,也吞噬著無數(shù)人的耐心與決心。

    當烏延爬上位于營地西北角的望樓上時,頒下正負手望著西面,怔怔失神。

    烏延也望過去,透過一塌糊涂的戰(zhàn)場,望向西面尚有火光的沉寂營地,片刻后又望向城墻高聳、兵戈林立的沮陽城,隨后望向北面尸體橫陳的場景,雙頰隨著咬牙不由愈發(fā)棱角分明。

    北面的戰(zhàn)場是在今日凌晨時分開辟出來的,在他們趁夜又一次朝著公孫瓚進攻時,有數(shù)千騎兵假冒歸來的騎兵進了營地,隨后燒殺一番,縱馬離去。

    這次偷襲燒了他們不少糧草,殺了幾位首領,還引發(fā)了一場大規(guī)模的營嘯。

    據(jù)統(tǒng)計出來的數(shù)據(jù),對方大概有五千人,死了六百余人,而他們這邊包括工匠守衛(wèi)傷員等等,死傷合計近三千人。糧食毀了兩囷,也就是六千石,若是節(jié)約一點,這六千石足以六千人吃上一個月。

    當然,事實上這幾天劇烈的攻勢下,這邊五萬人死了也有近六千了,糧食本就帶得充裕,這些折損的糧食也不會帶來多大壓力,但突如其來的偷襲,對于軍心而言,不得不說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此后偷襲者的來歷也在俘虜口中套了出來。那些人是鮮卑中部的人,前幾日就一直隱藏在太行山脈中伺機而動,據(jù)說帶隊的首領郁筑鞬眼看公孫瓚的營地岌岌可危,本來是完全不知所措的,后來會冷靜下來趁夜攻打,是因為莫護跋來了信提了計策,再加上那郁筑鞬似乎對劉正也有顧忌,于是在趁夜打探清楚局勢后,硬著頭皮來了這么一場趁虛而入的偷襲,也致使這邊在知道鮮卑中部真的介入戰(zhàn)事,還被一位年近十五六歲的鮮卑少年帶人打得損失慘重后,人心開始浮動。

    戰(zhàn)事打到如今,屢屢受挫,五萬人死傷共計超過一萬五千人,會浮動本就在所難免,但事實上隨著鮮卑人的介入,這一次等若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已存在于營地內(nèi)的紛爭越演越烈,大有人心離散的趨勢。

    會如此,倒也不僅僅是因為公孫瓚屢戰(zhàn)不克,自己這邊從頭到尾都在吃虧,也因為一天前,南面突然有騎兵開始游蕩。

    這些騎兵身份不明,來意不明,每每他們試圖去追,這些人便逃之夭夭,而及至他們攻打公孫瓚,這些人又會突然出現(xiàn),時而十余人,時而近百人,就那么遙遙看著,像是在看一場戲,又像是隨時準備召集人手對公孫瓚施以援手,這等類似疑兵之計的舉動,令得這邊不得不分出一些人巡邏警戒,煩不勝煩。

    不過這些倒也不是最大的問題,眼下最棘手的問題是位于廣陽郡的五萬人遲遲不來集合,明明昨天早上頒下回來時就帶來了王松被說服,已經(jīng)和蘇仆延開始在軍都集結人手的消息,但過了一天了,別提大軍不到,連一萬先鋒軍都沒出現(xiàn)在居庸關。

    也是因此,諸多營地首領大帥爭執(zhí)不休,想要請戰(zhàn)討伐公孫瓚、追擊郁筑鞬的有,想走的也有,還有提出攻打沮陽城要人的,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私下里流傳出讓頒下投降,與蹋頓一同向公孫瓚劉正道歉的瘋言瘋語,各種各樣的想法,本來萬眾一心、士氣高昂的局面,在此時已經(jīng)有著分崩離析的苗頭。

    烏延倒也理解,這些人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因為時間看似充裕,實則并不多。

    別看他們與王松聯(lián)合,一舉攻破黃巾軍與公孫越,還占據(jù)了廣陽北部的軍都、昌平,一直打到了沮陽城,誰也不是笨蛋,他們越是在此多留一段時日,那些黃巾軍與公孫瓚部曲就越是有了準備的時間,再加上一擊即退的郁筑鞬與南面那些人背后可能存在的勢力,到時候如果真的蜂擁而至,亂戰(zhàn)起來,勝負可真的難說。

    何況,他們此番抽調十萬人過來,留在幽州東部、東北部的部落便空虛了很多,這段時間還不知道會發(fā)生多少部落內(nèi)戰(zhàn),亦或被人趁機偷襲的事情,如今為了蹋頓深入險地,對很多人來說都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想要讓他們真的不管不顧部落的處境,這完全不可能——縱使滅了公孫瓚,對整個烏桓來說算是一場幸事,但想來也是需要更大的利益誘惑,要不然誰也不想到頭來傷亡慘重不說,好處一點都沒撈到。這些人會爭吵,其中倒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歪心思。

    “吵完了?”頒下突然開口,面龐仍舊朝著西面,握住欄桿的右手五指發(fā)白,“大人……是頒下添麻煩了!

    從四天前烏延發(fā)動第一場戰(zhàn)事,被公孫瓚以飛馬石灰陣完克,此后幾天,便是偶爾下雨,阿羅槃也出城傳達了蹋頓的意思——要他們不要再殺俘虜,集結人手一鼓作氣滅了公孫瓚——烏延在等候蘇仆延與王松的同時,也并非完全按兵不動,在安排人手困住公孫瓚一眾的同時,也發(fā)動了幾場戰(zhàn)事或騷擾或進攻,企圖讓公孫瓚一眾疲于應對,乃至徹底崩潰。

    然而幾日過去,從使用頻率和殺傷力面積來看,公孫瓚那邊的床弩炮車手弩倒是有了不少損壞,死傷估摸著也超過兩千,但還是表現(xiàn)出不死不休的決然姿態(tài),相較而言,能夠感受到營內(nèi)氛圍的幾萬烏桓人當然會覺得自己傷亡慘重,于是士氣也比較低迷,對烏延指揮著屢戰(zhàn)屢敗更是有不少閑言碎語。

    頒下是知道他們這邊不善攻堅戰(zhàn)的,裝備軍械也不如對方,傷亡大一點也情有可原,而且烏延除了第一次敗得有些狼狽,此后攻打、騷擾的頻率卻一點也不馬虎,按照他的估計,公孫瓚那剩下的七八千人絕對被騷擾得沒辦法睡覺,便是此時仍舊氣勢十足,待得時間再久一些,必然會出現(xiàn)疲態(tài),乃至不攻自潰的局面。

    只是這些事情手下人便是一開始聽進去了,看著眼前的景象還是會忘了,再加上基于各種利益的考慮,態(tài)度自然也比較惡劣了?梢哉f如今烏延的威信已經(jīng)降低到了最低,沒少被人指著鼻子罵,甚至方才頒下過來此處時,路過帥帳,還聽到了幾句幾位首領大帥對烏延的頂撞。

    他對此當然是內(nèi)心愧疚的,畢竟烏延一直袒護維護他,而在不少人眼中,這場戰(zhàn)事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當初南下涿縣還口不擇言。

    “你若當真覺得添麻煩,此時應當向我獻計獻策。如此敷衍了事,學著那幫軟蛋在我耳畔光計較損失,不說解決的辦法,可只會讓我心生不滿!睘跹有α诵,拍了拍頒下的肩膀,“在此可想出什么好計策了?”

    “有!睘跹勇勓砸徽,就見頒下從懷里摸出一塊簡牘,“但我還得先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烏延接過,頒下苦笑道:“昨夜不是派了人過去催了。方才你們商議的時候過來的消息。呵,我為了軍心還提醒了一句,若是壞消息,回來時別大張旗鼓,沒想到還真給我來這個……”

    他朝著四下無人的望樓揮揮手,“這邊會只留我一個人,也是怕人看出我心情不好。”

    烏延急忙低頭一看,呼吸隨即一滯:“公孫越……”他下意識地掃視一圈,見往樓下的人看不到這里的情況,這才湊到蹋頓身邊,神色凝重,“沒有中計?!”

    “大人不相信王松,還不信蘇仆延大人的筆記嗎?”頒下笑容微澀。

    王松蘇仆延至今不到,這邊自然也不是沒有派人去催,但根據(jù)這份簡牘所說,昨日蘇仆延王松率領大軍準備啟程時,突然在軍都城附近找到了幾名逃兵,此后一番盤問,才發(fā)現(xiàn)那幾名逃兵是公孫越的人,而后更是得知,公孫越帶著一萬騎兵從昌平那一帶趕過來后,已經(jīng)蟄伏在太行山脈有一日一夜了,據(jù)說在休整一番后,準備沿著山腳夜襲居庸關。

    也是因此,王松蘇仆延昨日將大軍直接開到了太行山脈。

    原本那邊倒也不是沒有派人過來送信,但沒想到公孫越為了阻止居庸關守衛(wèi)過去支援,早就派人劫了道,而那幾個逃兵更是勾引大軍過去的,在大軍到達太行山脈、派人搜山后,公孫越先是讓早已埋伏的人釋放滾木,引人上山,此后則帶著八千左右的騎兵從附近殺出來,令得留在山腳下的大軍陣腳大亂,被殺得潰不成軍。

    期間若不是下了雨,興許上山搜尋的人也得死上大半,但也是因此,讓居庸關那些守衛(wèi)以及太行山脈這一頭的人沒辦法知曉真正的情況。

    此后王松蘇仆延收攏了敗軍,自然氣得不行,派遣人手搜山的搜山,追捕的追捕,還抽調人手回去坐鎮(zhèn)軍都,又讓人朝沮陽和昌平兩地送信。

    這樣一來,公孫越倒是沒了夜襲的機會,但他們那六萬人卻也被留在了那里,還得看看局勢再決定要不要過來。

    待得烏延消化掉這則消息,內(nèi)心的震驚難以附加,“公孫越也有這樣的能力了?”他沒忘了,頒下此次回來時曾說過,昌平那邊來了個謀士,出自大漢朝廷,那等人物哪個不是詭計多端,再加上公孫度與楊縣令他們從旁策應,沒想到公孫越竟然看破了局勢,非但沒有朝漁陽過去,反而帶人來到了此處。

    “漁陽畢竟是王松的地盤,公孫越應當是自知突圍不易,想要趕到令支救人更是難上加難,再加上公孫瓚性命堪憂,所以才想著舍遠取近,來這里探探局勢,便是能讓我等分身乏術也是好的!

    “若當真如此,我等這里的局勢可就難了……”

    烏延語調緩慢而凝重,隨即反應過來,“你方才說你有計策?說來聽聽!

    頒下點點頭,“我讓那信使去叫王松帶兵過來了!

    “什么意思?”烏延愣了愣,望向西面,見西面的營地中開始有人熄滅火盆,還有人高聲歌唱著什么,像是心情極好的樣子,凝眉道:“公孫瓚只怕不會聽王松勸降……”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望向一側高聳的沮陽城墻,“你打算用王松讓尾敦那廝再寬限幾日?”

    雙頰隨著舌頭的觸動不時凸起,頒下也望向沮陽城,眸光瞇了瞇,“我打算讓王松攻下沮陽城!

    烏延呼吸一緊,“尾敦那廝看似蠻橫無理,能當上太守,亦是粗中有細之人,何況他以校尉起家,用兵可一樣不容小覷……你真信他只有一萬郡兵?真信他沒有暗地里戒備著我等與蹋頓?倘若我等一擊不中,往后可……”

    “沒時間了!鳖C下目光愈發(fā)銳利起來,原本就有些鋒芒的側臉顯得愈發(fā)棱角分明,氣勢難掩,“南面那些人,郁筑鞬,亦或他背后的莫護跋,還有公孫越、劉正,廣陽郡上谷郡郡兵縣兵……一旦拖下去,什么都可能會發(fā)生。我等一路疾行,本就打著讓他們措手不及的想法,倘若再拖下去……”

    頒下頓了頓,“大人,這些事情你知我知,下面那些人,還有公孫瓚,尾敦,大家都知道。誰都在等,等著有人打開局面,可公孫度虎狼之人,普富盧已然瘋癲,上谷烏桓部更是被莫護跋餓得痛不欲生……那謀士背后之人,亦是妄圖空手抓狼。這等時刻,我等不會再有更多的援手了!”

    他望向烏延,擲地有聲道:“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達!大人,蹋頓大人事關我烏桓百年生計,不能不救,眼下尾敦坐等我等與公孫瓚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哪里有這么容易?!他既然兩邊都不幫,那我等就只好自己要了!”

    烏延目光閃動幾下,瞥了眼西面的營地,“那公孫瓚……”

    頒下瞇著眼掃視著戰(zhàn)場上的遍地尸體,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他若敢來,我等正好一網(wǎng)打盡!”

    話語中,西面突然有一道寒光沖天而起,又落在戰(zhàn)場上,對面有人大喊起來,“樓班妹妹!烏延姨娘!頒下小犬!刀已磨,弓已開,昨夜爾等被人偷襲,我等勝之不武,今日可敢再戰(zhàn)!”

    喊聲不絕于耳,望樓下、一頂氈帳門口,有人“哇”地哭出來,隨后彎弓搭箭,一箭射在望樓頂棚之上,聲嘶力竭地大喊道:“烏延叔父!頒下兄!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啊!”

    烏延望著頭頂那只擦著他的臉過去的箭矢,嘴角抽搐幾下,“要不,你把他送回去吧……”

    “不能走。這營地里,再沒有比樓班大人更想要蹋頓大人回來的人了。他若走了,軍心定然不穩(wěn),說不定還會有不少人會跟著離去!鳖C下說著,一邊俯身踩在云梯上,一邊笑了笑,“大人不覺得樓班大人雖說尚不懂事,這嗓門卻頗有丘力居大人之風嗎?再者,他的力氣可不小,箭術也頗為嫻熟了,若是歷練三年五載,定然比軻比能的女婿郁筑鞬更勝一籌。至于公孫瓚……”

    他扭頭望望西面,聽著喊聲中隱隱包含著的中氣不足,嘴角一勾,“讓他們喊,我等造飯養(yǎng)精蓄銳,待得王松一到,看他們敢不敢出營!”

    他說著,又望望西北面的城墻,那目光像是越過城墻看到了什么,語調也有些狠厲起來,“此事若是做好了,興許我等還能揮鞭寧縣。大不了,從塞外回去嘛……也不是不能和蒲頭給莫護跋一個教訓!

    烏延眼前一亮,笑道:“若非你與蘇仆延早已是翁婿關系,往后我還真想讓你當繼承我的部落,當右北平的率眾王!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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