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峰,玄天宮門外。
天剛微明,乾坤袖夏侯堅便等候在這里,他是這一次狩獵任務(wù)的發(fā)起人,卻是提前來到,準備給眾人介紹,溝通,打造一個相對和諧的關(guān)系。
如果,孟白和蘇鳴空都只是相對普通的新生,那他壓根兒就不會這么做。因為另外兩位老生都是他的朋友,非常熟悉,這新生沒實力、沒地位,受氣也是應(yīng)該的,根本用不著費這個力氣。畢竟,無論在哪個學(xué)校,適當?shù)钠蹓盒律o予他們更強的動力,也是屬于基本傳統(tǒng)了。
奈何,孟白和蘇鳴空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他們雙雙在陰陽刀皇蓋飛的課堂之上,獲得秘法之后,心氣兒肯定更高,實力也會更強。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再放任老生、新生之間沖突,那誰占便宜誰吃虧,還真的說不定呢!所以,對于夏侯堅來說,還是一切安安穩(wěn)穩(wěn),和諧一點兒最好。
沒多久,蘇鳴空來到,站在一起,緊接著,另外兩個老生斷三山和鄭克邪相繼來到。
斷三山人高馬大,幾近兩米,天生的猛將架子。它手提一根水磨鋼鞭,長足有五尺,粗如兒臂,沒有配鞘,通體烏黑,帶著斑斑血痕,任誰一看便知道這是真正的殺戮兇器,而不是一個擺設(shè)。后者則是兩手空空,背負于后,一副瀟灑公子哥的感覺,不過,他那一雙眼眸,卻是泛著淡淡的黃光,明顯異樣,看人非常的犀利,就仿佛是一只鷹隼在盯著獵物一般。
鄭克邪來到,一連輕佻的掃了蘇鳴空一眼,直接道,“老猴,這就是你找的新生嗎?看著還湊乎,應(yīng)該是不會拖我們的后腿!”
“誰拖誰后退還不好說呢!”
蘇鳴空也是傲氣十足之人,之前,在擂臺上以毫厘之差敗給夏侯堅,讓他簡直郁悶死了。此時此刻,見得蘇鳴空招來的兩個朋友也都不過是五階修為。氣息之上,與夏侯堅也是差相仿佛,并沒有明顯差距,卻是覺得這是重塑自己聲名的好機會。畢竟,他可不想在這支隊伍里,成為一個受氣包,免費勞力。尤其是,還是在孟白這個“宿敵”的面前。正因為此,他沒有分毫的猶豫,直接便回懟了回去。
“吆喝——,還不服啊,到底是第一次出來歷練,心氣兒高的很。看來,我得先給你上上課,免得出去之后,還是這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樣子,給我們招禍!”鄭克邪倒是也沒有什么壞心思,只是天生愛玩兒,尤其是對于調(diào)教新生,樂此不疲。像之前的話語,便是有意挑釁,不然,作為一個老生,怎么著也不會這么不著調(diào)。
夏侯堅特意提前趕來,主要防的便是鄭克邪。而斷三山則是一個沉穩(wěn)無比之人,并沒有這個嗜好。
夏侯堅自己自然是深知蘇鳴空實力的,而鄭克邪與他不過是伯仲之間。鄭克邪要是與蘇鳴空對上,想要獲勝,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了的。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蘇鳴空給翻盤。蘇鳴空這一刻眼神之中的渴望,夏侯堅太明白了,那就是一座火山,直欲噴薄。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朋友也和自己一樣,平白落得個名聲掃地的下場。
所以,夏侯堅這一刻趕忙上前制止,道,“老鷹、蘇師弟,咱們這次來可是要獵殺六階兇獸的,在這兒耗費實力,不是浪費嘛,再者,萬一咱們碰到兇獸早了,實力沒恢復(fù),那就不是去獵殺,而是給人家送菜了。
你們要是真想打的話,任務(wù)完成之后,隨便,我絕不再攔。”
“罷了,看在老猴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了!”蘇鳴空給予兩人的眼色,是截然不同的,熟悉情況的鄭克邪瞬間明白對面是個硬手,卻是順水推舟。
蘇鳴空對此則是一聲冷哼,“希望你的實力能夠有你的嘴厲害,不然的話,我的引導(dǎo)獎勵可就白瞎了!”
“好了,都少說兩句,我跟你們介紹一下!”夏侯堅繼續(xù)打圓場,將斷三山和鄭克邪的情況向蘇鳴空介紹了一遍,同樣的,蘇鳴空的根底也說的很清楚。
斷三山,出身萬象院婆娑凈土,人稱“火修羅”,修煉的是七階功法《大日浴海訣》,此法出自婆娑凈土三大根本功法之中的《大日如來經(jīng)》,以火焰之力稱雄世間,擅長夜叉鞭、修羅鞭、焚海鞭等諸多鞭法,手中兵器為六階“毗盧鞭”。
鄭克邪,則出身妖神院東皇宮,名號“摩云金雕”,修煉是金翅大鵬雕一脈的《食龍訣》,側(cè)重于手上功夫兒,尤其是一路金雕手,更是生撕虎豹,銳裂無比。他沒有兵器,因為他的一雙手就是最好的兵器,六階不好說,但是尋常五階兵器,絕對難傷。
鄭克邪與斷三山都不是星斗院中人,對于玄天宮剛發(fā)生的情況自然就不是很了解。之前夏侯堅跟他們說的是找一個合適的新生,好讓大家都多分點兒好處,卻是不曉得還有孟白的存在。介紹完之后,鄭克邪直接便要走,夏侯堅自然是即時制止,“還有一位呢!”
“你還請了別的高手?”鄭克邪詫異道,“那我們還分什么?”
“高手倒是高手,不過,也是新生!”夏侯堅也明白,孟白來到之后,自己這兩位老朋友肯定是要了解情況的,所以,卻是將之前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一下。他是生怕鄭克邪再去挑釁孟白。
如果說蘇鳴空,鄭克邪還有戰(zhàn)勝的希望的話,那孟白,他認為上去完全就是自取其辱去了。
正因為此,孟白來到之后,相互介紹,鄭克邪倒是表現(xiàn)的很平靜,畢竟,他喜歡的事玩兒人,而不是讓人玩兒他。
一切非常和諧,而看到這一幕,蘇鳴空倒是愈發(fā)堅定了對鄭克邪的挑戰(zhàn)之心。他覺得,這位沒有強者的基本堅持,應(yīng)該有很大的希望拿下。這樣,自己的聲譽應(yīng)該就可以挽回大半了。不過,現(xiàn)在當然不是合適的機會。此次狩獵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正好合適,這狩獵的過程中,他也正好在診一診鄭克邪的根底。
人都到齊,也相互都有了基本的認識、了解,夏侯堅卻是不再耽擱時間,準備出發(fā)。
這個時候兒,夏侯堅朝著鄭克邪道,“老鷹,現(xiàn)在是你出力的時候兒了!”
“沒問題!”鄭克邪沒有二話,一聲回應(yīng),身軀震動,飛速膨脹。轉(zhuǎn)眼之間,他整個人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身高丈許,背生雙翼,面孔凸起,尤其是嘴巴,尖銳如鳥喙,兩手也變成了巨大的鷹爪,蒲扇一般大小。
這幅形象,就像是中化形不完全的飛禽妖類,也可以稱之為鳥人。對此,孟白和蘇鳴空雖然心中有所震動,但是面上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因為他們知道,昆侖學(xué)院的妖神院,武學(xué)就是取法世間禽獸之屬。只不過,有的取法現(xiàn)實中的禽獸,有的則立意高遠,直指神話。現(xiàn)實中可能沒有,但借假修真,一樣能夠修行有成。就像東皇宮的主人,便是一只三足金烏,他本人當然是人,不過是將自己修成了神話中的三足金烏而已。
眼前之相,不過是妖神院很基礎(chǔ)的妖化之法罷了。之前,他們一直呆在星斗院中,所以沒有見過這些,等到下半學(xué)期,開始三院相互交流,論武,這種事兒就會徹底的在他們眼中變得平常。
不過,這一刻,孟白的心中,卻是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了青鸞仙子蘇馨的面容。倒不是說他喜歡上了蘇馨,而是他想到了蘇馨也加入了妖神院,在離皇宮,修行鸞脈武學(xué)。一般來說,進入妖神院,妖化是屬于必修之法,畢竟,這可以大幅度的增強戰(zhàn)力,學(xué)到之后,危機關(guān)頭是可以保命的。再者,妖化之后,還有相當大的可能獲得這些禽獸的天賦神通,除了樣子不好看之外,可謂是好處多多。當然,如果是完全妖化,徹底轉(zhuǎn)為妖身,就另當別論了。這一刻,孟白就在以鄭克邪為基礎(chǔ),自我擬化蘇馨妖化之后的樣子,不自覺的,便面露笑意。
眼前的鄭克邪,遭遇著和孟白之前的黃巾力士變一樣的尷尬,那就是變大之后,衣衫碎裂。不過,比孟白好的事,他周身覆蓋羽毛,遮蔽的嚴嚴實實,倒是沒有走光的危險。
“上來吧!”鄭克邪開口。
本來,夏侯堅的最初想法是他與斷三山乘坐鄭克邪之背,讓新生被鄭克邪的利爪抓著飛行。反正新生嘛,帶他們出來歷練,吃點兒苦也是應(yīng)該的。最后那個鬼,這鄭克邪妖化的半金雕之身雖然不小,但坐上三四個人,也有幾分擁擠。但是現(xiàn)在,卻是沒辦法了,孟白和蘇鳴空,都是一時俊杰,不是能受辱的,鄭克邪也只能自認倒霉。
不過,鄭克邪卻是看到了孟白臉上突然露出的笑容。他自然不曉得孟白是想到了蘇馨,還以為是在笑話他的形象。從某種意義上說,妖神院的人,最在乎的就是這個了。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就不用妖化之術(shù)。鄭克邪面上雖然不做聲色,但是鄭克邪心中卻是暗下決心,在半空飛行之時,一定要讓孟白吃點兒苦頭。讓孟白明白,任何一個老生,都不是隨便能得罪的。
夏侯堅和斷三山都是適應(yīng)慣的人,直接上去,各自占據(jù)了鄭克邪背上的兩個翅根之處,趴伏在那兒,抓住翎羽。蘇鳴空則緊隨其后,占據(jù)了中央。三人這么以上,雖然不能說占據(jù)滿了背部的位置,但也只剩下靠近臀部的一點兒地方,坐上足夠,但是想舒服,做的安穩(wěn),那是別想。
孟白要是有心爭搶,自然不會落在最后,不過,他有騰云駕霧念法,乘坐與否都無妨,卻是沒有爭先。本來,他還想要說,自己就算了,這時,鄭克邪卻是又催促了一聲,“快點兒,趕時間呢!”
聽得這個,孟白卻是也不客氣,當時腳下一動,身形飛躍而起,落在了鄭克邪背上!瞬息之間,鄭克邪一聲悶哼,整個龐大的身形,趴伏下去,雙腿屈下,兩只利爪撐地,差一點兒,鳥嘴就要叨在地上。
“孟師弟,你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力量強橫,但也用不著在自家人面前顯擺吧!”夏侯堅見此,卻是面色一變,頗有不滿。
孟白站在金雕背部最后面,直接回道,“鄭師兄都妖化了,力量這么差嗎?這可不能怨我,我什么都沒干,只是我的身體重了些,不久前剛剛突破千斤!”
“什么?你還是人嗎?”鄭克邪雙翅震動,鼓蕩發(fā)力,卻是硬生生撐了起來,不過明顯,有幾分難受。
這時,夏侯堅也發(fā)現(xiàn),孟白確實沒有動用任何武學(xué)的跡象,當時略有尷尬,開口道歉,“孟師弟,對不住,我錯怪你了!不過,你這個情況,在乘坐鄭兄就不合適了,反正,你也有騰云駕霧念法,不如自己跟隨飛行如何?”
孟白還沒有開口,鄭克邪卻是又道,“沒事兒,不就一千來斤兒嗎,我能負擔的起!”
說話的同時,鄭克邪雙翅再度震動,真?zhèn)飛了起來,騰起十多米,地下煙塵滾滾。不過,這個速度就一般了。
“你別逞強,我們可不是光飛過去就行了,還要戰(zhàn)斗呢!”夏侯堅沉聲呵斥道。
孟白卻是一擺手,道,“不要緊,我能解決!”
話音一落,他自我以精神御物,提縱自身,立時間,重量全消。只有一縷罡氣,緊緊束縛鄭克邪翎羽,讓其穩(wěn)穩(wěn)立在其背上。
重壓一去,鄭克邪也不在多嘴,非要扛著孟白的重量,只竭力鼓蕩翅膀,急速飛行。
眾人之中,夏侯堅三位都是趴伏著,借翎羽避風,不受影響,唯有孟白,負手而立,那急速帶來的風壓全部沖擊向他。不過,孟白身上刀氣勃發(fā),真?zhèn)人宛如一柄刀,瞬間切開空氣,在身后留下一連串刺耳鳴嘯。
“鄭師兄好速度,我看都有0.5馬赫,進入亞音速狀態(tài)了,這個非我能及啊!我要是自己飛,是鐵定跟不上了!”
孟白開口稱贊,他這并非違心應(yīng)付,而是實實在在,因為從這里,他也看出了妖神院一脈的優(yōu)勢。打,鄭克邪肯定是打不過他,但就人家的速度,在危險地域,生存力只怕還在他之上。這一點兒,他必須正視,不能盲目只看自己的優(yōu)勢。
聽得這話,鄭克邪心中舒服了不少,也徹底冷靜下來,不再“拼命”,讓狀態(tài)平穩(wěn)下來。畢竟,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手段,奈何不了孟白分毫。
這個時候兒,孟白立足其背,就像是神仙乘駕坐騎一般,至于夏侯堅他們?nèi)齻,則是童仆了。本來,他的位置最不好,現(xiàn)在,倒是孟白占了大便宜,擁有了絕世風姿。不過,這個便宜,卻不是誰都能占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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