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陽初升,安度因?qū)χ皯羯炝藗懶腰,謝絕了侍者的食物推薦,融入呼嘯街頭的寒風(fēng)之中,與眾多信徒一起,前往要塞教堂進行禮拜。
白銀要塞是信徒重地,所以但凡有資格走進教堂大門的,最起碼也要擁有牧師身份,像安度因這樣的三階主教倒是不在少數(shù),可像他一樣在徽章空間裝著尸體的,只此一號。
與要塞教堂相比,拉薩雷斯坐鎮(zhèn)的港口教堂,簡直能稱得上“陽光”,眼前這座巍峨教堂,宛如黑漆漆的尖頂巨人,俯瞰著匯聚而來的白袍牧師,那轟然洞開的幽深大門,仿佛嗜人巨口,等待著安度因自投羅網(wǎng),突然間一陣烈風(fēng)撲面吹來,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沒有出資重建暴風(fēng)教堂,果然是個明確的選擇。”
走上臺階,步入大門,迎面便是一座極其恢弘的圣光雕像,擬人化的模樣,張開雙臂,宛如迎接信徒投入圣光懷抱,周遭牧師懷著激動向雕像行禮,安度因卻有些抗拒如此具象的懷抱。
就像虛靈大盜拉法姆說的,圣光只是秩序主神的正義集合體,并沒有意識,怎么可能張開懷抱?
雕像之下,便站著主持禮拜的亞歷克斯大主教,他沒有看到安度因,安度因也不打算立刻暴露自己的行蹤,只不過極其湊巧的是,他居然在這里碰到了熟人。
“安……”
尼拉塞克正想著打招呼,便被安度因抬手制止,這位入職探險者協(xié)會的主教,仍舊保留著禮拜習(xí)慣,在安度因的示意下,兩人走到人群角落,尼拉塞克這才好奇問道:“安度因伯爵,你不是住進王宮了嗎?咦,這才一天不見,你就成為了主教,恭喜恭喜。”
“低調(diào)低調(diào),我昨天辦了點私事,就沒去麻煩阿爾薩斯,今天過來體驗一下生活,順便再辦一些私事。”
“哈哈,你這算是微服私訪嗎?”
“噤聲!”
安度因正想回答,不遠(yuǎn)處的一位牧師,立時沉聲喝止,緊接著亞歷克斯大主教宣布禮拜開始,兩人便停止交談,頷首垂眸聆聽圣經(jīng)。
亞歷克斯不愧是要塞教廷的三號人物,主持禮拜游刃有余,至少比安度因強了不少,莊嚴(yán)誓詞,令他不由自主的沉浸于腦海深處,那無比活躍的圣光源泉,感受著活力四射的圣光因子,在腦海跳動、飛舞、旋轉(zhuǎn)、壯大。
與他相比,其他人從禮拜中獲得的好處,就要少了許多,就拿趨近三階巔峰的尼拉塞克來說,大主教層次主持的圣光禮拜,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效果,更何況他的身上沒有圣光鉆石,哪怕在同一水平,都要遠(yuǎn)遠(yuǎn)遜于安度因。
禮拜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完畢,安度因緩緩睜開了眼睛,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雖然亞歷克斯的居心明顯了些,但這份主持工作絕對無從挑剔。
距離最近的尼拉塞克,感受到他身上逸散出的圣潔氣息,由衷贊嘆:“不愧是圣光化身,尋常人達(dá)到主教之后,絕對不可能得到如此豐裕的圣光恩賜。”
“那是自然,圣光化身可是教皇冕下都認(rèn)可的人物,怎么能與普通人混為一談?”
亞歷克斯的聲音遙遙傳來,令還未走光的禮拜牧師頓時站定了腳步。
“圣光化身?他居然在這里?”
“快找找,我可要好好瞻仰一下,這位圣光化身,最近可是風(fēng)頭正盛呢!”
隨著亞歷克斯大主教親自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他的腳步,集中到安度因的身上,大主教以為安度因是應(yīng)約而來,所以臉上尤為光彩,立刻向在場之人,隆重介紹:“這位年輕牧師,正是圣光化身安度因伯爵,教宗大人對他寄予厚望,打算為他在教廷中安排重要職位,引領(lǐng)我等信眾,聆聽圣光的教誨。”
此言一出,大多數(shù)牧師的臉上,流露出興奮神情,教堂禮拜的提升效果,遠(yuǎn)遠(yuǎn)超過獨自修習(xí),假如圣光化身能親自誦讀圣經(jīng),必然能帶來更多裨益,但另一些牧師則面帶質(zhì)疑,別的不說,安度因?qū)嵲谑沁^于年輕,就算身為圣光化身,也不一定能將神圣光輝灑向眾人。
亞歷克斯可不管他的話,會為牧師們造成什么影響,他關(guān)心的只是安度因此時就站在他的身邊,間接為他壯大聲勢,旋即笑意盈盈的再度宣布:“好了,教堂事務(wù)繁雜,諸位可以先行回去了,如果圣光化身在教廷任職,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自始至終,安度因都靜悄悄的站在一旁,只覺得這位大主教的獨角戲,唱的挺不錯,反正他打算借用對方領(lǐng)路,索性以沉默作為無聲的回答。
“尊敬的圣光化身,實在是不好意思,臨近禮拜結(jié)束,我才發(fā)現(xiàn)您的存在。”
“呵呵,亞歷克斯大主教不必客氣,這場禮拜令我受益良多,理應(yīng)我來表示感謝。”
“誒,我們身為圣光信徒,所有的一切都來自圣光饋贈,要謝也應(yīng)該是感謝圣光。”大主教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圣光化身,如果您現(xiàn)在便想?yún)⒂^教堂的話,就請隨我前來吧。”
安度因輕輕點頭,同尼拉塞克告別之后,便跟隨亞歷克斯游覽教堂,順便吩咐系統(tǒng)掃描可疑存在,結(jié)果自然是沒有多少收獲,這里再怎么說也是莊嚴(yán)權(quán)杖的地盤,一般人還不會想不開在這里動手腳。
亞歷克斯大主教興致勃勃的,為安度因介紹著教堂各處的歷史淵源,其中最讓安度因感興趣的,莫過于莊嚴(yán)權(quán)杖打破傳奇桎梏的地方——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陽臺,就是在這里,就是在多年前的某一天,莊嚴(yán)權(quán)杖沐浴著初升朝陽,于悄無聲息中晉升傳奇,除了時任教宗,其他人竟是沒有半點察覺。
時任教宗受到驚動,第一時間找到莊嚴(yán)權(quán)杖,便看到他抬起手掌,緊握陽光,憑空化成一柄金光閃閃的權(quán)杖,教宗沒有猶豫,送出了自己的傳奇權(quán)杖,兩者凌空相融,最終形成了現(xiàn)今的莊嚴(yán)權(quán)杖,也正是自那時起,教宗選擇退位,成就了先前不受關(guān)注的莊嚴(yán)權(quán)杖。
不得不說,這是一段頗為傳奇的經(jīng)歷,哪怕是聽亞歷克斯的口述,都讓安度因頗為神往,他不由得站在陽臺上,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結(jié)果……自然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亞歷克斯笑著安慰:“圣光化身不必心急,等您晉升傳奇,勢必會引來更加偉大的異象。”
“教宗大人,于風(fēng)雨飄搖中晉升傳奇,他能獲得莊嚴(yán)權(quán)杖,是命運使然,倘若這位圣光化身,就此泯然眾人,恐怕你到死也看不到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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