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也不可能會讓你的氣息出現如此大的變化。”

    聽林志輝說完，犴貊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像是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語地道，“除非……”

    林志輝剛想問除非什么？車箱內忽然響一聲嗡鳴。

    在犴貊驚訝的目光中，一縷黑線從林志輝的口袋中緩緩升起，很快幻化成一只半透明的小鳥，懸浮在兩人眼前，持續數秒后消散開來。

    ……

    走進歐式風格的房間，并沒有看到小何的身影，迎接他們的，只有蹲在門口的長毛怪。

    “是你的搭檔請我們來的，可不要誤會啊。”林志輝對著長毛場擺擺手，打了個招呼。

    跟在他身后的犴貊沒有說話，只是隨意地打量著屋中的陳設，目光掃過墻面，在林志輝所說的那幅畫上停留了片刻。

    長毛怪慢吞吞地走到壁爐前趴下，空氣微微波動，小何憑空出現在屋角，邊揉肩膀邊往過走，掃了兩人一眼道：“來得還挺快。”

    林志輝注意到他的動作有些不自然，臉上也有多處青紫，眼睛腫起老高，不由有些驚訝地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些傷因為我才受的吧。”

    小何的動作一頓，臉上神色變化，最后他嘆了口氣，不無惋惜地道：“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借口呢？真是太浪費了。”嘀咕了幾句，他又搖了搖頭：“算了，只能說我倒霉，也牽扯不到別人。“說完他也挪到了沙發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林志輝和犴貊也走到他對面落坐。

    小何拿出一管像是藥膏的東西，擠出黃黃的一坨到手上，邊按摩嘴角的淤青，邊齜牙咧嘴地打量犴貊，轉頭看林志輝：“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身邊的朋友都是重量級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林志輝微微挑眉，看著疼得面目扭曲的小何，莫非他能夠看出燭熒和犴貊的本體？

    不過，林志輝并不關心小何是什么人，有什么秘密，他只需要對方提供的消息，猜疑的想法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就被拋到了一邊。

    “你把我找來，是事情有進展嗎？”林志輝很干脆地直奔主題。

    小何點了點頭，伸手從旁邊的小幾上拿過一個iPad，放到林志輝面前：“是有些進展，不過現在遇過了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說著，他指了指那個iPad。

    “我按照你提供的線索。沒費什么力氣，就查到了宋寧和你父母年輕時候的事情，他們在20歲之前，并沒有什么交集，也沒有任何奇特之處。你母親和宋寧確實是表兄妹，她在20歲的時候，與你父親結婚，那時候宋家似乎出了些問題，在一場爭吵之后，兩人就消失不見，之后也查不到有關他們的任何消息，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林志輝沉默地聽著小何的話，邊翻看著茶幾上iPad上中的資料。

    小何將手上的藥膏扔到一邊，拍了拍手，接著道：“這邊的線進行不下去，我就開始查宋寧，結果就更奇怪了。”

    宋家出事之后，他也跟著失蹤，很多線索都指向東南亞地區，我費了不少手段，才查到他最后一次出現，是在越南，不過調查到這里，就再進行也不下去了。”

    “所以呢，這就是你調查的結果。”林志輝挑眉，看著一臉無奈的小何：“你這是想告訴我，你打算毀約？”

    小何苦著一張臉，似乎想要辯解，林志輝收回手，身后半靠在沙發上：“看樣子你是不打算要那幅畫了。正好在昨天晚上，有人想要那幅畫，還開出了很讓我心動的條件。”

    “你看你看，誤會了是不是。”小何立刻坐直身體，也顧不得牽扯到傷口，咧著嘴道：“生意人最重信譽，我們講好的條件，我自然會努力去查，不過這件事確實有難度，所以我才把你找來，想要一起商量一下，說不定借助你朋友的力量，能解決這個難題。“說著小何意有所指看了眼一言不發的犴貊。

    “究竟是怎么回事？說說看。”林志輝雙手環胸，沒什么耐性地道，犴貊則是不置可否。

    “一兩句話，很難說得清楚。”小何無奈攤一手，“簡單點說，就是我可以借用某種手段，回溯時空，短時間進入宋寧所在的空間。但是每次快要接近他的時候，都會被莫名其妙的事情影響，導致功敗垂成。我試了很多次，結果都是如此。”

    林志輝扭頭看了犴貊一眼。

    犴貊點點頭，抬點看小何：“確實有這樣的法術，不過施展條件很苛刻，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不過他是不是在用這個借口來忽悠我們，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聽到犴貊的話，小何倒j沒有著急，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我知道你身邊的朋友都不簡單，又怎么敢忽悠你？”

    林志輝沉默地盯著小何看了半晌，雖然他的話聽不出什么破綻，但也不能確定這不是他的推托之詞，或者有其他的圖謀。

    “我知道單憑一張嘴，你們也很難相信。”小何像是看出了林志輝的想法，一臉坦誠地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同樣的辦法，讓你親身感受一下，你就會明白我的誠意了。”

    ……

    耳邊傳來一陣說話聲，語音奇特，記憶之中從沒有聽到過。

    林志輝睜開眼睛，微微皺眉，避開刺眼的光芒，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處嘈雜繁茂的街市之上。

    視線之中人頭涌動，空氣中漂浮著潮濕腐敗的氣息。

    街道兩邊是各種各樣的攤販，揮舞著手中的貨物，大聲地吆喝著。

    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似乎是有一個雜耍班子，鑼鼓聲聲，不時地爆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

    林志輝的視漫無目的地四下移動著，在掠過某一個點的時候，忽然頓住。

    那是位于街角的一個黑洞洞的門樓，幾個老者坐在臺階下，看著街上經過的人群，而在房屋的陰影下，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子，雙手插兜，帽子壓得極低，帽檐完全遮擋住了他的面容。

    林志輝猛地睜大了眼睛，雖然看不清五官，他也從沒有見過，但確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個人就是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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