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鉞所言,非隨口提及!
次日,令聞人邵傳告前往關(guān)內(nèi),契丹,突厥各地商隊,前往三處地時,宣傳自己劫殺令!
一時,東北風(fēng)云動蕩,陰云密布,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降臨.
邊關(guān),薊州.
一處小酒館內(nèi).
柳一刀走進酒館內(nèi),店小二匆匆上前,禮貌的詢問道:“客官,你是吃飯,還是歇腳?“
像柳一刀這類身穿布衣,卻帶著佩刀,雙臂,小腿纏著裹布的人,店小二不敢不尊敬.
這類人,皆為游走江湖之人,往好聽點說,是打家劫舍,仗義疏財豪俠,說不聽的,他們皆為殺人如麻的強人.
一言不合,有可能拔刀相向,這些走南闖北,刀口舔血的豪俠,店小二早已司空見慣.
“一壺好酒,兩蝶小菜,一盤熟肉,要快!“柳一刀找了處靠近店門的座位,將佩刀放在食案,雙臂抱胸坐在長椅上,朗聲道.
“好勒,客官稍等!“店小二應(yīng)了聲,抹布搭在肩膀上,向內(nèi)堂吆喝道:“一壺好酒,兩碟小菜,一盤熟肉,要快!“
突然,街道內(nèi),突然喧鬧起來,少時,傳來兵戈聲與叫囂聲.
“不要放過那新羅世子!“
“殺了他,前去丹東領(lǐng)賞錢!“
柳一刀似老僧入定,街道內(nèi)喊聲,不聞不問.
少時,勤快的店小二,端來溫酒,小菜,熟肉,麻利的擺放在桌面上.道了句:“客官您慢用.“又匆匆去招待其他客人.“
柳一刀神情冷酷,抓起酒壺,拔掉酒塞,仰頭狂飲.
這時.門外一名年輕少年,在兩名侍衛(wèi)保護下,步履闌珊,跌跌撞撞闖進酒館內(nèi),向柳一刀所處方向踉蹌而來.
在三人身后,又六七名江湖豪俠,提刀直追,盡管已經(jīng)有兩人受傷,但仍向惡狼嗅到血腥味道,不想放棄眼前獵物.
護衛(wèi)保護步履不穩(wěn)青年,撲到柳一刀面前食案,突然,牛飲溫酒的柳一刀,甩出酒壺,抓起長刀,拇指撥動刀鞘,露出森寒刀芒,鋒利刀刃自華服青年脖頸劃過.
一道殷虹鮮血飛出,濺在食案未動食物內(nèi).
主子在電光火星之間被殺,兩名護衛(wèi)驚愕中,持劍向柳一刀而來.
柳一刀不疾不徐,側(cè)身躲避,在兩名護衛(wèi)身后,卻又兩柄巨斧飛速而來,毫不留情,砍在兩名窮兇極惡護衛(wèi)身上.
噗通一聲,兩名護衛(wèi)倒在柳一刀眼前.
柳一刀持刀取下青年信物,砍下一截拇指,從青年華服上割下一片布包裹,起身向小店外走去.
迎面而來,一名體型高大漢子,赤手空拳自外面闖進來,目睹柳一刀舉動,喝道:“嗨,你是何人,為何虎口奪食,搶我等兄弟功勞.“
“柳一刀!“
漢子聞聲,退后兩三步,眼中生出懼色道:“柳一刀,你一日出刀一次,希望你要不要破壞規(guī)矩.“
“決不食言!“柳一刀頷首,整個人古井不波,走出店外.
那粗狂漢子,召集旁邊兄弟,效仿柳一刀舉動,取下店內(nèi)死者信物,割下一截拇指,匆匆向外退去.
不久,消失在街道.
少時,七八名衙役匆匆闖進殿內(nèi),瞧著地面尸體,及空蕩蕩酒館內(nèi),早嚇得心驚膽戰(zhàn)的店老板與店小二,老大怒罵道:“混蛋,一日內(nèi),第七場命案了,“
“隊長,這些人,皆為潛伏薊州,刺探情報的新羅人,乃薊州內(nèi)驅(qū)蟲,若不清除有蝕骨之痛.“有衙役匯報道.
“沒錯,隊長,我們帶著這些人尸體,前往衙門還會得到州府大人賞賜.“有衙役興高采烈道.
“他-媽的,把這些尸體,全部拖到城外亂墳崗,草草掩埋~!“隊長道.突然靠近一人,輕聲提醒道:“檢查清楚,不要放過他們身上任何紋銀銅板.“
契丹,南,殺虎口!
夏日草原,青草碧綠,放眼望去,綠油油一片,仿佛一張巨大綠色毯子鋪在地面.
這殺虎口乃東方通往契丹,突厥必經(jīng)通道,時常有商隊過往.
在這商隊通行的咽喉之處,盤踞著千余強盜,平日里打家劫舍,亦做殺人買賣.
掌管此處的契丹左谷蠡王曾多次派軍隊前來殺虎口剿匪,怎奈殺虎口地勢詭異,易守難攻,左谷蠡王帳下精騎,每每信心滿滿而來,卻又傷痕累累而歸.
這群刀口舔血的劫匪,有契丹人,有奚族人,也有邊塞唐人,甚至還有少數(shù)突厥人.
茫茫碧草在晚風(fēng)吹拂中,向海浪起伏.
一名胡騎策馬迎著逆風(fēng)處,匆匆前來,少時,來到一處低矮山包前,向隱匿與此的唐人青年道:“首領(lǐng),遠方有新羅商隊前來,小人已經(jīng)查清楚,足有三百余人.“
“好,再探,密切監(jiān)視!“劫匪首領(lǐng)聲音低沉,仿佛獅子低吼,面孔刀疤越發(fā)猙獰.
目睹探子離去,阻斷跟碧草噙在嘴里,任憑苦澀草腥味在舌尖迷茫,扭頭橫掃背后騎兵,提醒道:“待新羅商人前來,這次,既有留下貨物,又要留下人,這年頭,也許人比活值錢.“
“首領(lǐng)放心!“那些潛伏的盜匪,一一相應(yīng).
約莫半盞茶功夫,探子去而復(fù)返,匯報道:“首領(lǐng),獵物出現(xiàn)了,是不是該行動了?“
唐人青年自草叢中爬出,視線望向遠方,的確有商隊正神情警惕留意四方.
首領(lǐng)吐出口中草桿,抽出彎刀,喝道:“捕獵開始,必須吃掉這群獵物,一個骨頭渣也不能留給空中禿鷲.“
“首領(lǐng)放心,我們珍惜食肉!“一名契丹人模樣青年朗聲道.
旋即,吹起口哨,仿佛狼咆虎嘯,提醒隱藏四方同伴,開始掠食了.
頃刻間,近千名騎兵,策馬自草叢內(nèi)沖出,隆隆馬蹄聲,在草地中響起.
“殺!“
“殺!“
....
劫匪策馬馳騁,拉弓射擊!
這時,前行的商隊,察覺自北方小山坡沖下來的劫匪,有護衛(wèi)抽刀狂喝道:“天殺的來了,天殺的來了.“
因常年在殺虎口打家劫舍,使得過往行人損失慘重,故而,殺虎口附近劫匪,被稱之為天殺的!
可見過往商隊對這群劫匪怨恨只身.
久而久之,這群劫匪亦接受這個不文雅,卻非常霸氣的稱號.
自稱天生天養(yǎng),替天行道.
突聞警惕之聲,商隊護衛(wèi),緊忙拔刀拉弓備戰(zhàn).
一個個神情警惕保護在貨物旁邊,怎奈四方騎兵,仿佛空中鷹鷲,快速合圍.
近千名劫匪,弓馬嫻熟,又常年生活在殺虎口附近,對地形尤其了解.
旦夕之間,已經(jīng)與商隊近在咫尺.
這些常年在刀尖行走,打家劫舍的劫匪,無不是殺人不眨眼魔頭.
最擅長殺人之道,策馬前來,鐵胎弓射出的箭矢,仿佛疾風(fēng)暴雨,自空中落下.
一時,商隊內(nèi)傳出哀嚎聲.
憑借陣陣箭雨清楚商隊外圍護衛(wèi),這些騎兵匆匆向商隊方向靠近.
這時,商隊中,一名身體微胖商人,望著近在咫尺,窮兇極惡的劫匪,戰(zhàn)戰(zhàn)兢兢自商隊內(nèi)走出,盯著唐人青年道:“天殺的,饒了我們吧,貨物全給你,全給你,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等性命,“
“哈哈哈,邱老板,咱們還真有緣,半年前,被打劫的就是你吧?“首領(lǐng)掃了眼板車內(nèi)滿滿貨物,面含笑意詢問.
邱老板內(nèi)心窩火,尷尬的道:“是....正是在下,還望首領(lǐng)高抬貴手啊.“
“不不不,以前可以放了你,現(xiàn)在世道變了,你們的首級或身上重要信物,送到丹東,會換取不小的財富,自然不能高抬貴手,尤其是你這個胖子,身份不低,差不多能喚道百兩紋銀呢!“首領(lǐng)道,言罷,好不啰嗦,揮手示意身邊部下行動,
眨眼中,早殺氣騰騰劫匪,蜂擁而上,一盞茶功夫不到,地面已經(jīng)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首領(lǐng)瞥了眼四方,確定沒有活口,向道:“貨物全部帶回山寨,帶上信物與一截拇指,派人送給燕王.“
“是!“
鴨綠江東岸,新羅境內(nèi)!
一處偏遠小山村內(nèi)!
漆黑夜空下,小山村內(nèi),多數(shù)人家早已經(jīng)入睡,唯有一處人家,仍舊燈火通明.
這是一家來自渤海的烈火,常年在山林內(nèi)打獵,差不多半月多時間才回家一趟.
白日里,父子兩人半月內(nèi)收成前往集市出售,希望換取錢糧,養(yǎng)家糊口.怎奈遇人不淑,被當(dāng)?shù)睾缽娐訆Z,分文未獲,父子兩人還被打受傷.
屋內(nèi)燭臺燃燒,一腳五口人齊聚,炕沿旁放著長弓,長槍,及大刀.
這時,坐在坎邊緣女子道:“當(dāng)家的,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們不能再忍了.“
“沒錯,爹,我已經(jīng)打探清楚,有處通道能混進郭財主別苑內(nèi),那郭強就住在里面.“受傷的長子道:“他奪取我們獵物,我們拿他首級去換錢.“
“爹,我要給你和大哥報仇!“次子抓著長弓道.
這時,中年男子望向長子詢問道:“你打探清楚了?“
“清楚咧,爹你放心吧!“長子朗聲道.
中年人抓起平日刺熊瞎子的長槍,朗聲道:“走,弄死那夯貨,我們舉家前往丹東.“
“對,前往丹東避難!“
“前往丹東!“
一家人響應(yīng).
茫茫夜色中,一家五人收拾行囊,婦人帶著幼子前往村西頭,中年帶著兩個兒子,踏著夜色,悄無聲息前往村東頭.
不久,來到郭氏別苑附近.
望著高大木漆門,及左右延綿半里的高墻,父子三人卻是素手無策.
“父親,我知道別苑后面,有處狗洞!“二兒子提醒道.
旋即不曾猶豫,帶著中年男子與長子向別苑后方走去.
來到狗洞前,二兒子向洞口內(nèi)扔進去一塊骨頭,麻利的爬進去,怎奈中年人與長子體形高大,卻難以自狗洞進入.
來不及提醒,二兒子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別苑內(nèi).
一時,中年人跺腳怒罵道:“這個夯貨,憑他能干啥!“
長子沒有言語,在外焦急等待.
不久,別苑傳來驚叫聲,道:“起火了,起火了.“
與此,狗洞內(nèi),亦傳來狗叫聲.在外等待的父子兩人,越來忐忑不安,生怕二兒子事情沒有得手,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等待中,別苑內(nèi),驚叫聲,犬吠聲越來越密集.父子兩人亦越發(fā)著急.
這時,狗洞內(nèi)鉆出個少年,手里正牽制兩條韁繩,生生把郭家兩條看家護院的惡犬帶出來.
“首級呢?“中年詢問道,他才不在乎兩條看家護院的惡犬,這狗再厲害也沒有山中熊瞎子厲害,此刻,他更關(guān)系郭家大少生死.
“我一把火燒了他的寢室,估計還沒有從房間出來.“少年抓著兩條惡犬,不時相望,很顯然非常感興趣.
豈料,長子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罵道:“你個瓜慫,能干啥,這兩條狗,能值幾個錢?“
“就是的,你個瓜娃子,啥事也弄不好!“中年男子狠狠瞪了眼二兒子,低聲罵道:“事兒沒辦成,還留在干啥,想讓郭家給咱們備早飯嗎?“
父子三人,帶著兩條狗,沒有猶豫,匆匆向村西頭而去,不久,與焦急等待婦人相會合.
中年男子向婦人嘀咕幾句,只聽婦人指著二兒子罵道:“你說你能干啥,饃饃得是喂狗咧?“
一家人,在埋怨著二兒子,向西方而去.
近日來,楊鉞推行的劫殺令不斷發(fā)酵,其威力也越來越大,東北境內(nèi),突然之間,突厥,契丹,安東都護府,渤海國,新羅.命案成倍成倍增多,使得各地氣氛突然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陰差陽錯,誤打誤撞中,使得潛伏大唐,突厥,契丹,安東都護府,渤海國,各地新羅探子,無不是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要么晝伏夜出,不敢露面,要么,匆匆逃離,返回渤海.
楊鉞尚未對新羅動兵,卻已經(jīng)引起新羅百姓惶恐不安.
當(dāng)然,這樣做,楊鉞亦付出不小代價,有人執(zhí)行劫殺令,他就必須支付對方不菲金銀,是故,燕王府每日流出錢糧,很快引起昭陽公主注意,欲阻止楊鉞推行劫殺令.
楊鉞根基還不強大,行軍打仗該花錢時,砸鍋賣鐵也必須支持,然劫殺令卻僅僅能震懾新羅,卻不能帶來任何實質(zhì)性效果,甚至還會引起新羅復(fù)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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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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