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夜襲軍營？
張玄衡，洛師尚彼此對視，平靜的面容中劃過一抹厲色。
奇襲，絕非沒有可能。
突厥，契丹兩部，常年在草原生活，兵勇弓馬嫻熟，特別擅長馬術。
從前狼騎侵擾大唐邊境時，常常偷襲掠奪，唐軍殺來時，一窩蜂似得逃回草原深處。
此處靠近松漠，相較于唐軍，狼騎更熟悉地形。
張玄衡俯身盯向行軍地圖，良久，抬起頭掃了眼洛師尚，郭驍騎，神秘一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多派遣探子偵查，另外在軍營外多留暗哨，以防不測。最關鍵，拿出秘密武器來。”
“沒錯，多派探子偵查！”洛師尚附和，笑語道：“三軍成品字形，狼騎將領輕易不敢來犯，若敢前來，率軍殺出，活剮了他們。”
“哈哈哈！”三將仰頭郎笑！
此后數日，三路唐軍按兵不動，積極部署，等待探子傳回消息。
.......
幽州北部。
長城一線，阿提拉，莫沃爾，率領兩路狼騎駐守此地，監視唐軍動向。
在信使口中得知，三路來勢洶洶的唐軍，忽然之間蟄伏不動，卻派遣大量斥候，探子，揮刀鏟除狼騎密探。
得知唐軍處境，阿提拉，莫沃爾疑惑而好奇，深思熟慮，仍猜不出張玄衡他們何意。
他們領兵前來，長期與唐軍對峙，絕非長久之計啊！
一來趙王隨時率軍靠近，二來河東道，河北道內的唐軍，也將陸陸續續向北方集結。
何況，已是深秋時節了，在拖延僵持將入冬了。
風雪氣候，不利作戰啊！
若派軍偷襲，又怕唐軍提前布防，等待狼騎入套。
猶豫中，耶律晉山率領少許親兵，風風火火前去阿提拉，莫沃爾駐兵之地。
耶律晉山面孔冷酷，態度不善的走進軍帳內，發覺他們正在商議軍情，氣憤的詢問：“阿提拉，莫沃爾，唐軍長途跋涉而來，立足未穩時，為何不派兵偷襲？”
前兩日，唐軍剛剛扎營時，他率領數名狼騎，扮作幽州百姓，悄悄靠近唐軍營盤偵查。
發現唐軍來勢洶洶，防御嚴密，卻全處在休整狀態，沒有半點作戰的跡象。
若非他帳下僅三萬狼騎，與十余萬唐軍精銳相比數量稀少，不然，他早率軍連夜偷襲，痛擊唐軍了。
聞聲，阿提拉暗生不悅，三王子而已，還沒有資格向他指手畫腳，如何安排，他自有主張。
奈何耶律晉山像嗜血的鷹鷲，眼眸直勾勾盯著他，仿佛在等待什么答案，阿提拉不爽的詢問：“唐軍按兵不動，三王子率軍偵查，發現什么異常？”
郭驍騎少年得志，張玄衡，洛師尚早名揚塞外，均是沙場悍將。
他總感覺事情不簡單，對方好像全在等待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異常，能有何異常，我裝扮成大唐百姓抵達唐軍營盤附近，監視半日沒有發現半點異常！”耶律晉山不高興的說：“若非后來被唐軍驅逐，本王子會仍繼續逗留。”
唐軍近在咫尺，他恨不得率軍把唐軍撕成八瓣。阿提拉，莫沃爾卻畏畏縮縮，瞻前顧后，太令他失望了。
“阿提拉，三王子親自偵查，不曾發覺異樣，本將以為不能再猶豫了。若將軍仍有顧慮，本將率先領兵夜襲郭驍騎部，造成狼騎主力猛攻的跡象。三王子，阿提拉，你們在張玄衡，洛師尚率軍馳援時，在半道截殺張玄衡部，先吃掉唐軍一部精銳再說！”
莫沃爾急著復仇不愿等待，生怕錯失良機。
“如此最好！”
耶律晉山爽快的答應，他前來軍營便是催促阿提拉，莫沃爾率軍出戰。
既然莫沃爾有計劃，他自然支持對方，發覺阿提拉仍猶豫不決，不禁冷語反問道：“將軍仍然瞻前顧后，莫非被楊鉞打怕了？”
“白癡！”
阿提拉心中暗罵，沒有搭理耶律晉山，向莫沃爾說：“可以一試！”
........
茫茫荒野，一片漆黑。
一直狼騎馬蹄綁著棉布，借著茂密的枯草，似百鬼夜行，悄無聲息前行。
大軍前行非常謹慎，不敢發出半點輕微的聲響，生怕打草驚蛇似得。
騎兵前方，莫沃爾舉目眺望，在黑夜中，已經隱隱約約看到南方閃爍的篝火。
越靠近唐軍營盤，火苗越清晰，借著火光照耀，他甚至能看到軍營內來回巡邏的兵勇。
郭驍騎部，布放仍然嚴密，巡邏仍然頻繁。
不過么，唐軍營盤已經盡收眼底，數里距離，他率領狼騎沖鋒，頃刻間，便能殺得對方人仰馬翻。
從前，讓楊鉞率領的唐軍殺得人仰馬翻，狼狽逃亡。
現在，楊鉞遠在長安，他尚且不能率軍復仇，今夜先殺唐軍泄恨，將來有機會再找楊鉞算賬。
端坐在馬背上，莫沃爾徐徐抽出彎刀，刀鞘內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突然，他面容一沉，高聲喝道：“兒郎們，報仇的時候到了，全軍出擊，血洗唐軍。”
“血洗唐軍！”
“血洗唐軍！”
“血洗唐軍！”
“......”
轟隆的殺聲，猶如驚雷響起，打破黑夜的寧靜。
莫沃爾抓著長刀，指向郭驍騎部，催動胯下戰馬，喝道：“殺！”
一聲爆喝，三軍齊出。
須臾間，地面傳來沉悶的馬蹄聲，好像惡魔突然沖破禁錮，從地獄中跑出來。
郭驍騎部。
營盤內，巡邏的守軍忽然聽聞軍營附近傳來隆隆馬蹄聲，及雷暴似得殺聲，有人驚呼道：“敵襲，敵襲。”
軍營內，鼓聲隆隆，兵勇混亂。
莫沃爾率軍沖鋒，目睹前方營盤內的唐軍，慌不擇路的逃竄，倉皇布陣，不禁仰頭郎笑道：“聲名在外的唐軍，也不過如此，今夜，此處將變成數萬唐軍的墳塋。”
“哈哈哈！”
“哈哈哈！”
莫沃爾仰頭郎笑，肆意放縱。
直覺的年關前，便能把唐軍逐出草原了。
噗一聲，笑聲仍然回蕩中，前方突然出來聲音不大的爆炸聲。
赤紅的光芒瞬間照亮四周，又在眨眼間消散。
莫沃爾來不及搞清楚狀況，頃刻間，四面八方接連響起轟隆的爆炸聲，赤紅的光芒此起彼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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