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去研究你那肉身了?”我在花園里坐了個把時辰,發(fā)發(fā)呆,看看這里別具一格的景色也是挺好的,元澈自瀑布下的那個密境之中待了好久才出來。
看到我,他眉間的陰郁散去了不少,嘴角揚了揚,將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不過去叫我?”
“我以為你需要些空間,能夠讓自己好好想想清楚,所以我就不去打擾你了。”本來我也是來討個清凈的,如此正好。
他回身看了看周圍,“就你自己?”
“要不然呢。”不是我自己的話,他還希望見到誰呢。
“沒什么,只是有些奇怪,高思容竟然今天放過你了。”他故意提起那個令我備受壓力的高思容,好像是故意要看我泄氣的。
可是這一次,我偏偏沒有像之前一樣那么的郁悶。“嗯,她這兩天應(yīng)該會忙著做衣服呢吧,在正式的拜師之前,我想她應(yīng)該不會再來打擾我了。”
“這么說,看來你是答應(yīng)要她做徒弟了。”元澈的反應(yīng)卻不怎么樣......
“什么啊,怎么這副表情,一點兒都不驚訝。”我本想著能嚇他一跳的。
“有什么好驚訝的呢,這不是明擺著嗎?就算高思容沒有高家和高將軍那樣的背景,從你知道她追隨了你多年,為了你可以說是蠢事做盡,險些害得她父兄受及連累依舊初心不改的時候,你就絕不會讓她失望的。”他好像真的一早就看透了我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猛然間反應(yīng)過了,“噢!是劉福告訴你的!”
難怪,高將軍和我說起這些的那天,他明明進宮了,卻還是知道......果不其然是劉福告訴他的。我真笨,劉福是他的人,自然會把發(fā)生在靖王府的大小事通通向他回報的。
“怎么樣?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瘋狂的追隨者,心情有好很多了吧。”他眉眼彎彎,滿含笑意的樣子,溫柔極了。
“誰能不在乎呢。”只是......“不過我答應(yīng)收下她做徒兒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因為她瘋狂的行徑。有一天晚些的時候她來找我,我問過她為什么想要拜我為師......她說,她想帶著高家軍謀一條生路。”
元澈聽后,有片刻的沉默,接著淡然一笑。“她能這么想,也可以理解。高老將軍退下多年,如今的狀態(tài)早已不適合再帶兵上陣了。高將軍雖然正值當年,但為人固守傳統(tǒng),高家軍子啊他的帶領(lǐng)下只能算是穩(wěn)扎穩(wěn)打,發(fā)展也是中規(guī)中矩,很難再有什么突破了。”
“高家老爺是因為十年前的蔚河之戰(zhàn)才退下的嗎?”我記得他好像說過,十年前的蔚河之戰(zhàn)給高家老爺帶來不小的影響,以至于之后許多年,他都受人嘲笑,難以自平......
“不是。”他在石凳上坐下后,便伸手示意我過去......
我瞪了他一眼,小心地看向外面,如果這時候有人從書房里進來的話,豈不是丟入丟大了。“那他......”
“六年前抗闕部之戰(zhàn)的時候,高老將軍負了傷,兩個膝蓋受損嚴重,他現(xiàn)在連正常行走都為難,怎么還能上馬帶兵呢。”元澈說,“不過高老將軍年歲也到了,該是退下一線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了,他為大歷打了一輩子的仗,該歇歇了。”
“抗闕部之戰(zhàn)?是仇寧的分支?”大歷大策屬中原地區(qū),錫嵐沿海地處南方,只有仇寧位于西北版圖區(qū)域,以闕部等多民族為主。元澈所說的六年前,大概是我失去記憶藏在村子里的時候了,對于這一場戰(zhàn)爭,后來聽路過村子的人提起過。
仇寧王是主戰(zhàn)的一派,利用前幾代人打下的基礎(chǔ)想要實現(xiàn)他的野心和抱負,雖然仇寧國內(nèi)對于仇寧王的作法是贊許和支持的,但也不乏早先被仇寧征服的幾個小部落不滿,他們愿意臣服仇寧就是為了獲得更好的生活,一旦開戰(zhàn),他們損傷慘重難以復原。六年前的一場分裂正是如此,幾個小部落團結(jié)起來想要和仇寧劃分界限,因此開戰(zhàn),后來加入了一些別有用心的部落也跟著鬧事,戰(zhàn)火蔓延,眼看著燒到了大歷邊境。大歷出兵平息,帶兵的人,沒想到就是高老將軍......
仇寧人善打游回之戰(zhàn),他們適應(yīng)了西北的氣候和地勢,幾番惡戰(zhàn),占盡優(yōu)勢。高老將軍遇伏擊,帶人拼死殺出生路,卻因為雙腿浸泡在冰河之中太久而受到致命的傷害,再也無法正常行走了。
“從那之后,高家軍就交給了高將軍......”元澈說。
“似乎你對高老將軍的認可遠比對高將軍的認可要多。”我不傻,當然可以從他的語氣里察覺出來,他在提到高老將軍雙腿重創(chuàng)不能帶兵的時候,語氣里盡顯惋惜。“高將軍生于安平之期,雖有邊境來犯,可也不至于是惡戰(zhàn),沒有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性子較之老將軍自然要懦弱一些,不過這也不是缺點,他的缺點是看到老將軍受傷退下以后,受到了打擊,所以一直保持平穩(wěn)發(fā)展,不敢再有突破,畢竟他自認為是要擔負起高家軍的人,不能再有意外了。”
“難怪,高老將軍會怕你,你才見過他們幾面,就能對他們有這樣的了解,不錯。”元澈很認同我的說法,這同樣也是他的想法,我們不謀而合想到了同一處。“你認為,高思容會比她哥哥更厲害嗎?”
“高思容的底子很好,有毅力,有魄力,有血氣,只是......她開竅較晚,成大事的可能比較低,但如果潛心修習,他們兄妹配合,高家軍想要謀個出路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前提一定得是,他們能夠配合。
這就有些難度了。
元澈都忍不住笑了,他明白我想說什么,“那就他們試試看吧,只不過,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事這么嚴重?”還需要心理準備?
“高將軍已經(jīng)上書給陛下,請求陛下為高思容高小姐的拜師儀式做個見證,結(jié)果......陛下氣大了,他認為他才是你唯一的一個弟子,為了這事,陛下已經(jīng)找我談過四次了,希望我能勸說你打消收高思容為徒的念頭,要不然,你就只能先正式接受陛下的拜師,再接受高思容的拜師,否則陛下絕不會答應(yīng)讓高思容拜師的。”
“這事怎么......怎么說呢。”我怎么能收小皇帝做徒弟呢,雖然說起來,我確實把他當做小徒兒,也教過他不少的東西,但是讓我正式收他做徒弟,也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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