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王府跑到了無人的小巷中,變故卻徒然發生。
頭頂的瓢潑大雨徒然消失,她被包圍在散發著黑氣的透明屏障當中。
這是有人布下了空間結界。
“卿酒。”
一個威嚴熟悉的聲音傳來,青衣女子心中瞬間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她不愿地緩緩抬起頭,一個黑袍的男子,正浮在小巷上空,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正高高在上的望著她。
明明是上萬的年齡,邪神的容顏卻并不蒼老。黑發美髯,那雙深沉如古井的眸,只一眼,就像要把你看穿,仿佛你的一舉一動,心思流轉,全都逃不過他的掌控。環繞在邪神周圍的黑紫霧氣,是一種邪佞的壓迫。
“卿酒參見邪神大人。”青衣女子單膝跪地極其莊重的對來人行了一禮。黑袍從空中降到地面,抬手扶起了地上的女子。
“若不是甚重大場合,你不必如此稱呼本尊。”
邪神看著女子,輪廓方正的臉帶了一絲淡淡的柔和。
女子跪在地上并不起身。
“父親大人,卿酒沒有取到花無宴的心臟,賭約是卿酒輸了。”
“狐仙靈力遠超于你,你沒有殺死他,也無需自責。”
看著邪神突然出現,卿酒起身,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勉強鼓起笑容道:“父親大人是來接卿酒回落姍谷的么?其實今夜卿酒也正要回去,此番實在是勞煩父親大人親自跑一趟了。”
“嗯。”黑袍點點頭,:“今日到此,一來是接你回去,二來,是來取花無宴的命,你可帶路領我去他的住所。”
殺他?卿酒心中一沉,過了老半天,她才勉強鼓起笑容道:“父親大人,此次賭約卿酒已愿賭服輸,您大可不必這般做。”
黑袍笑著睨她一眼:“本尊此番前來,是受人之托,并非是因為你。”
是的,他此次前來妖都,是為了與他締結契約的那個靈族女孩。
神靈都是要受人供奉,替人還愿的。邪神亦是神靈,只是替人還愿并非是用香火廟宇換的。
若想拜托邪神做事,只能用靈魂與邪神締結契約,等到所托之事完成,與邪神締結契約之人的靈魂就會被邪神蠶食。
洪荒遠古年間,靈族與狐仙一族祖上曾有血海深仇,雖時間久遠,狐仙一族早已放下往事,可靈族似有不死不休的打算。
花無宴作為狐仙一族的首領,就是靈族人仇恨暗殺的對象。哪怕他并沒做絲毫不利于靈族的事,但因他的身份,他就要承接靈族對狐仙一族的所有仇恨。
在上次刺殺之前,靈族已派過無數人,以各種方式暗殺花無宴。因刺殺未果,花無宴也不想再加劇兩族的矛盾,對靈族都是容忍,直至上次他們劫持了卿酒,才讓花無宴動了殺機。
邪神今日的到來,要歸功于上次那幫刺客。
上次那幫人來,花無宴吩咐屬下,只殺壯丁,留下老弱婦孺。誰知靈族執拗,那些本可不死的老弱竟也想不開全部殉葬。一時間,靈族一萬口人竟一夜之間滅族,只留下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娃。
此番與邪神締結契約的正是那個靈族的遺孤。邪神對那個孩子的靈魂勢在必得,殺掉花無宴,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聽完邪神的陳述,卿酒僵在巷子口一動不動,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彈指間,結界被邪神驅散,走遠幾步的黑袍看著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的青衣女子,輕蹙眉道:“酒酒,你怎么愣在那里,快帶本尊去花無宴的住所。”
她還要說些什么,小巷口卻突然出現一個紅衣男子。“聽說邪神今日前來,是來取我性命的。”
男子面色如常,語氣沉穩。卿酒見他出來,卻是嚇了一跳。
“你怎么在這!?”
“我是跟著你來的。”
原來卿酒出府時,花無宴就一直跟在她身后,此番二人的對話,也被他聽了個一五一十。
卿酒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花無宴,心中一急,脫口而出道:“花無宴,你快走!”
說著,她就朝他的方向跑了過去。花無宴還想再說些什么,卿酒卻抓著他的手飛快的跑了起來。
結界散開,大雨落到二人頭頂,街道上空無一人。寒風在耳邊呼嘯。花無宴看著風中神色焦急的女子,嘴角竟牽起一抹微笑。
“酒酒,你果真還是舍不得我。”
卿酒卻邊跑邊罵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些!”
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黑袍瞇起了眸子,神色陰沉了下來。
卿酒這是要與他對抗?
黑袍嘴角勾起一抹極其陰鷙的笑意,很好,今夜就讓他陪他們玩一出貓抓老鼠的游戲好了。
雨水侵蝕了二人的衣袍。二人并未回去王府,而是連帶著瞬移跑進了另一條熱鬧的街道。
今日是萬妖之國的祈福節。
這是妖都最熱鬧的靈街,就算是下雨,此處亦人聲鼎沸,布滿了節日的氣息。燈謎擂臺下,依舊聚集著打著油紙傘的人群。人們都笑語盈盈地享受著節日的喜悅,火樹銀花不夜天,說得就是今夜的靈街了。
邪神亦是神,只要是神靈,就規定了不能在其余五族地界引起騷亂。進入這條街巷,極大的限制邪神的行動。因此卿酒才帶著花無宴跑來了這處。
“想必你也聽到了,邪神是來殺你的。我們目前只能躲在這里,等到天亮,邪神的靈力就會減弱,到時候以我們二人之力,說不定還可以與他一搏。”
二人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卿酒說完話身邊卻沒有回應,她轉過身,卻見男子站在一處賣脂粉首飾的小攤前與一位容顏姣好的粉衣女子交談著,兩人均是面上含笑,說道動情之處,那粉衣女子竟用袖子捂著嘴嬌羞的低下了頭。
該死的花無宴!被邪神追殺也不忘沾花惹草!
見此情景,一股怒火突然竄上心頭。卿酒倒回去拉著男子的袖子有些怒意的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逗貓惹狗的!快跟我走!”
女子看著突然出現的卿酒,面露不滿。還未等她說上什么,卿酒拉著花無宴的袖子快速從粉衣女子面前消失了。
二人拉著手混入了人群中。
人聲鼎沸,卿酒并未聽清男子的話,看著他薄唇張合,青衣女子蹙眉道:“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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