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煦的話音剛落,李淼生即刻出來附和,道:“攝政王圣明,武英侯大義!”
林鵬海也跟著站出來,道:“臣附議。”
蔡永嚴也看向廖青道:“如此一來,戶部的銀子也該夠了。日后不必再每年撥銀子給三軍做餉銀,也是讓戶部能一勞永逸,廖閣老該高興才是。”
廖青冷著臉說不出話來。
魏明煦問了兵部尚書莊錫翰。莊錫翰年邁,略一猶豫,也是顫顫巍巍地道:“臣附議。”
魏明煦看向林攸德的方向,今日魏延亭病了,林泰初竟然也復(fù)又稱病沒有上朝。
魏明煦點了名,道:“林閣老覺著如何啊?”
林攸德身子不禁一顫,從前這樣的朝政,從沒有人問自己,因為問了,林攸德往日里定然也只會滿臉堆笑地道:臣覺著王爺說的極有道理。
可是今日,魏明煦給謝炳初和魏延亭投毒,朝廷上一邊倒地倒向魏明煦,如果謝家再失了西北大軍,那么他們林家就絲毫也沒有跟魏明煦相抗的能力了。
但是自己勢單力薄,若是此刻自己敢說一個不字,那就定然是槍打出頭鳥,林攸德猶豫了片刻,才道:“臣不通軍政之事,不敢擅做決斷,還是聽諸位大臣的吧。”
這諸位大臣,并沒有說明是聽李淼生的,還是廖青的。
魏明煦只是心中冷笑,復(fù)又看向了魏延顯,道:“此事內(nèi)閣半數(shù)以上大臣已經(jīng)公議通過,皇上為何將此奏折留中不發(fā)?”
說著魏明煦已經(jīng)給了小德子一個眼色,小德子即刻從皇上的桌子上將這封奏折給取了出來。
魏明煦的意思是,讓小皇帝此時此刻,即發(fā)即辦。
魏延顯的手卻遲遲不肯動筆,只的魏明煦道:“朕覺著此事,還有待商榷。況且內(nèi)閣十人,如今只有五人贊同,并未過半。說明此事尚有值得斟酌的地方。”
魏明煦挑眉看著魏延顯,卻不曾想他算術(shù)倒是不錯:“那既然如此,這件事先放著,先說另一樁。”
魏明煦對林攸德道:“林閣老身在都察院,所司其職便是監(jiān)察百官。若是朝廷命官稱病不朝達半年,該當如何啊?”
這說的是林泰初。
林攸德趕緊道:“皇上和攝政王仁德待下,寬仁之心名昭內(nèi)外,若是朝臣當真身患重病,或是年邁,自然也沒有強逼著非要上朝的道理。”
魏明煦點頭道:“這個自然,可是有些大臣,身在高位,可數(shù)年來上朝的時日,不過半月。本王和皇上自然仁德,留他舊職。右都御史也說此事合該賞恩,不該定罪,那么本王便再多賞他一份恩旨。許他辭官,回鄉(xiāng)榮養(yǎng),安心養(yǎng)病,安度晚年。可好?”
林攸德身子猛地繃緊,無論如何,林泰初這些年雖然已經(jīng)不復(fù)內(nèi)閣首輔之位,卻也好歹在內(nèi)閣占有一席之地,有了他,他們才能跟魏明煦有一爭之力,如今若是失了這一職位,那么林家的天就塌了一半。
“王爺,家父雖然年邁,可是這些年并未出什么錯失,王爺為何要突然發(fā)難?”
魏明煦見林攸德如此言語,臉色也驟然冷了下來:“朝堂之上,只有君臣,何來父子?況且監(jiān)查百官,原本該是你都察院的職責(zé),如今這樣的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數(shù)年,你卻不查,還要本王來提,并未治你失職之罪,已經(jīng)是皇上天恩了。難不成在你治下,朝廷里都是這種尸位素餐的大臣?
今日,本王也是給你提個醒,以后這種在其位,卻不謀其政的朝臣,也該一律檢舉彈劾。這是你都察院的職責(zé)!”
魏明煦已經(jīng)將話說到這個地步,若是再頂撞,怕是就要禍及自身了。
林攸德趕緊躬身道:“是,臣知罪。”
魏明煦這才看向魏延顯,道:“皇上,如今內(nèi)閣只剩九人,方才所議三軍安置之事,已然過半,皇上可以批閱奏章了。”
魏延顯看著那樣步步緊逼的魏明煦,這并不是魏明煦素日里的做派,可是今日他竟然這般強硬,絲毫不給林家和謝家留半點余地,也可見他的確是被什么事情激怒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而決心。
廖青和謝文良看著魏明煦對林家下手,也猶豫了,昨日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魏明煦和林家聯(lián)手,將他誘入靖王府的,所以林家和靖王府是蛇鼠一窩。
謝家絕對不能幫林家!
所以今日,魏明煦罷黜林泰初,朝廷上竟然沒有人站出來說話。趙煜生倒是想說話,可是魏明煦并沒有給林泰初定罪,而是恩旨榮養(yǎng),再則也是林泰初自己這么多年稱病不上朝,若是此刻林泰初站出來,說自己沒有病還能上朝,那么這么多年,就是故意不朝,那就是罪了!
好毒。
毒到旁人連說話的余地都沒有。
明明是罷黜,卻說成是榮養(yǎng)。明明是排擠,卻說得像在施恩一樣。
林泰初,四十年的內(nèi)閣首輔,竟然就在魏明煦的三兩句話之間,全然地離開了大周朝的朝堂,沒有想象中的請旨和哀求,平靜的仿佛只是議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魏延顯看著害怕,卻還是強撐著道:“朕覺著,此事也還可以再緩一緩,等另一件事商議完之后再議。”
有朝臣問魏延顯是何事。
魏延顯道:“方才武英侯不是上奏,說靖王爺似乎意圖毒殺朝臣和郡王嗎?”
魏明煦看著魏延顯,卻冷冷一笑。
他昨日不過是想給謝炳初和魏延亭一個下馬威罷了。
毒殺朝臣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做,否則就是往自己身上倒臟水。
那杯被謝炳初喝了的茶里,只不過加了一些那婆子加在胡良卿飯菜里的藥罷了,只不過是一種診脈也診不出來的瀉藥。
而魏延亭喝的第二杯茶里,什么都沒有。
是魏延亭自己心虛,自己將自己嚇昏過去了。原本就是為了要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所以魏延顯要查,他自然也不怕,便只道:“好,那便先等著太醫(yī)們的消息吧。看這時辰,也該回來了。”
果然不多時,外頭的侍衛(wèi)通傳,說太醫(yī)院院判傅為格過來回話。
魏延顯請了他進來,只見傅為格的面色不好,道“回稟皇上,攝政王,肅郡王并無大礙,只不過有些心悸受驚,調(diào)養(yǎng)幾日就好。可忠勇公,似乎……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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