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還敢掙脫?你還摸?!
姚凱這一下,緊緊抓住她不安的兩只手,用力,不許掙脫,收于心前。他的喉頭滾動,閉目調(diào)息半響,才是重睜開眼,但眼里的平靜之下掩蓋不住那滔天駭浪,澆不熄那至陽烈焰。
“你,可已準(zhǔn)備好飛蛾撲火?”他問。
她靜靜凝視他的雙眼半響,最后誠實(shí)地?fù)u了搖頭。
他們便不再敢動。
因?yàn)椴簧岱蛛x,卻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們只好不動,只雙手相連。
直至午飯十分。
他先一步松開了她,翻身而起。
“呀!”她心下一聲驚呼,連忙抓起被褥遮蓋住自己整個(gè)頭臉。
她知道他上半身沒穿衣服,偏偏他的身體那么好看,她看不得,又想看,唯有叫自己看不到。被褥下,最初一片漆黑。漸漸地,正午的烈陽透過窗、透過被,紅紅火火射入她的眼。沒有了最初的可怕溫度,如斯和煦,如斯溫暖。
他背后沒有長眼睛,卻聽見了全部,仿若看到了她全部的動作。他聽到,被褥之下,她的心跳得如此快,因他。她應(yīng)該也聽到了,被褥之外、幾步之前,他的心跳得如此快,因她。
他的心、他的身子都因她再次滾燙,沒有其它辦法,唯有再加快更衣的速度。越想快,心卻越亂,手越亂,越快不得。直到……
“扣!扣!扣!”三聲輕響,這一次,是小耗子在門外問道:“主子,在何處用餐?”
他連忙扣上最后一顆扣子,她也隨之露出頭臉。他看向她,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沖門口道:“準(zhǔn)備一番,今晚,我們一家人一同用餐。午飯,就簡單送入我房里吧!
小耗子靜默半響,才是語調(diào)高昂地大聲應(yīng)道:“得嘞!”
午飯,無葷腥。
因?yàn)樗退藙倓偠冗^一次劫,內(nèi)力飛升,卻還不穩(wěn)定。接下來的三天到十天,他們都碰不得葷腥。至于究竟幾日,全看他們個(gè)人的造化。
晚飯,桌上十菜一湯。
他和她并肩而坐上位,下面依次坐著,徐媽媽、小耗子、姚氏各個(gè)店鋪的掌柜。
旁側(cè),還有幾張熟悉的面孔,不入座而伺候。
桌子上的飯菜有飯有肉,只是葷腥不在他二人面前。結(jié)果,一餐飯下來,其他人也基本上沒動葷腥。
“浪費(fèi)了!彼p嘆。
他搖了搖頭,道:“素菜留用,葷菜送與城中孤寡乞吧!
“是!毙『淖宇I(lǐng)命,第一個(gè)離桌。
很快,小耗子從廚房取來包裹物,將那些還隱隱透著熱氣的菜一一打包。
“熱一熱,再送吧!彼。
“是。”小耗子便停止了手下的動作,旁邊服侍的女婢們幫著他把餐盤一一送入后廚。
“你累了,早點(diǎn)休息吧!彼麆竦。
她搖了搖頭。
姚凱便道:“夜深了,你們先回!笔菦_著徐媽媽等人下令。
徐媽媽便是打頭離席,帶著各個(gè)姚姓掌柜的離去。
她和他,坐著,等到小耗子完成了一切,回來復(fù)命。
她和他才是手牽著手,回到了她和他各自的房間門前,才是分離。
接下來的十天,他們每日日出而相伴上山修煉,日落而息。
只用了十天,她便當(dāng)真征服了那山澗瀑布!
她不知,他忽然覺得怕。她是天才,他不是。他現(xiàn)在還有許多地方是她不可企及……不,是她暫時(shí)還沒有他厲害而已。但只要一年,怕是她都不用他再保護(hù)她、幫助她分毫!到時(shí),他還可以拿什么向她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怕是,他終究無法同她一雙人。他不配。
他不知道,她卻是越來越敢于承認(rèn)自己對他的心動,在心下里。今日他護(hù)她、助她,她之所以接受,就是已經(jīng)想好,將來回報(bào)給他,她的一切。只用一年,她定要配得上他!
自卑和自信,本就是相輔相成。偏偏,他們都是人上人,都對自己太狠,太要強(qiáng)。他們都渴望這世間最美好的她和他,他們卻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們便只有一再地叫自己變強(qiáng),更強(qiáng)。他們只有成為這世間最厲害的人!他們才能最自信,這世間只有他和她配得上她和他,才能不自卑。
現(xiàn)在的他們,都自認(rèn)不配。
十日后。
從心閣正式開張。這一日,梅紅樓自打營業(yè)以來第一次閉門謝客。但梅紅樓向著自己的客人,每一位,發(fā)出了一張請柬,相邀他們光顧從心閣。
從心閣有歌舞,但不是青樓,所以梅紅樓的客人并不是每一個(gè)都接下了請柬。
從心閣有美食佳釀,但不是酒樓。姚凱名下的酒樓也像每一位熟客發(fā)了請柬。但從心閣賣酒不賣醉,也不是每一位酒友都收下了請柬。
還有……
他傾盡所有,幫助她開張既客往迎來。
他的所有,只有很少一部分來到了她的從心閣,有男有女。
當(dāng)晚,前三場表演都是她親自。
第一場,黃鸝那首歌兒,她唱。
第二場,杜鵑那首詩歌,她吟。
第三次,本就是她的那首《別離殤》,他也上臺助她,她和他琴簫相喝,她吟唱。
沒有彩排,她早就在他的房間看到他有簫。他果然,吹簫比彈琴厲害!
她的三場表演,一場接著一場,中間滿室寂靜無聲,直到她和他并肩起身謝客?腿藗儾攀敲腿换厣,瞬間爆發(fā)出了響動整個(gè)池林城的掌聲喝彩!
這時(shí),一人聲請道:“真老板可否摘下面具一看?”
他代她道:“無法!
那人也就不強(qiáng)求。
但又一人問:“真老板究竟是男是女?究竟是你姚老板的弟弟,還是妹妹?還是……”那拖長的尾音,帶著酒意的調(diào)笑。
姚凱皺眉,喝道:“不得無禮……”
她打斷了姚凱,飛身至那人身前,溫聲道:“客官,你喝醉了,別喝了好嗎?”
那人怔愣片刻,然后瞬間慌亂,因?yàn)楹ε隆o論她究竟是男是女,她都展露了一手絕世好輕功!他可惹不起她!更何況,不遠(yuǎn)處舞臺之上,還有個(gè)姚老板,本就是他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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