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芮正準(zhǔn)備找何遇交代一下工作,以免她回家之后,何遇做不好事情。
她一二三樓找了一遍,沒見到何遇的人影。
“奇怪,剛剛還見她跟小磊在一起的。難道上四樓去了?”陸芮往四樓去。
她一般不會到四樓去的,那是院長和斯醫(yī)生的地盤。
陸芮一度懷疑院長跟斯醫(yī)生有一腿,除了照顧孩子們的時間,他們兩都待在四樓不下來的,搞得她在孤兒院里沒有個能聊天的人。
不過,照顧孩子們是件很累的活,她也沒有什么精力交朋友。
“她又到村里去了。”
陸芮聽到院長的聲音,不由停下腳步。
“那些人恐怕不會告訴她什么,他們沒有那個勇氣開口說出來的。”斯醫(yī)生的聲音。
“你怎么不告訴她?”院長問,“那件事情,恐怕也只有你能坦蕩說出來。”
陸芮聽到這里,好奇心作祟,她躡手躡腳往上走了幾個臺階,隱隱能看到走廊上說話的斯醫(yī)生的身影。
陸芮豎起耳朵努力去聽,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已經(jīng)決定不再提當(dāng)初的事情。”他不愿意再想起了,他轉(zhuǎn)移了話題,“陸芮你準(zhǔn)備怎么辦?我看她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走了。”
“陸叔可不想她走,總得有個人留下來贖罪。”
“偏偏是她。”
“父債子還。”
“她走了,還會回來的。”斯醫(yī)生說。
“可不一定。她自己有兒有女,還有丈夫。錢也賺了不少,舍不得離開就不回來了。”錢思芳笑,“女人都很容易屈從于感情的溫暖。”
“還要多久?她已經(jīng)呆了夠久的了。”
“不清楚,小冬很喜歡她。”
陸芮聽得云里霧里,直覺告訴她他們在談?wù)摰臇|西,對她來說是不好的警醒。
正想上去問個清楚,她就看到斯醫(yī)生撕下了自己的胳膊。
陸芮雙手捂住嘴,將驚恐吞回肚子里。
陸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里的,她縮在被子里,腦中回蕩著院長和斯醫(yī)生的話。
“你還在檢查自己的尸體。”
“我想弄清楚身體變成這樣的原理,也許可能沒有這個機(jī)會了。你看這里,黑色這一塊。”
“這是……粉末?”
“我在四肢和軀干都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黑色粉末,看來行尸走肉也是有保質(zhì)期的。”
斯醫(yī)生手一揚(yáng),黑色的粉末隨風(fēng)飄走。
何遇又遇到了那個女人,她還不死心,求何遇幫忙。但也知道這個女孩子并不像表面那般好說話,不敢太靠近她。
“求求你了,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就想再見我家妮子一回。這么多年沒見她,我想死她了。”
何遇煩了,她說:“這么多年你女兒都沒有回來看過你,什么原因你清楚嗎?”
要么是女人不好,要么是女兒不好。
無論是那種情況,兩個再見面不一定就是好事。
“她不知道我在哪里,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回來看她親生母親的。”女人說,沒有一絲眼淚的哭哭啼啼,蒼白的臉像被捏在一起的白紙。
她說女兒小時候,就被人販子拐走了,被城里一對沒有小孩的夫婦收養(yǎng)。
“既然她不知道有你這么一個親生母親,你為了她好,也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那怎么能成,我是她媽啊,親生的,她回來看我給我養(yǎng)老不是應(yīng)該的嘛!”
何遇已經(jīng)來到了前院長的家門口,女人還在跟著她,見她在這房子門口停下,立馬說道:“別來這里,走走走,那老頭脾氣不好。”
何遇卻是立刻敲了門。
“小姑娘不聽話,真是@#¥%!”
女人罵了幾句,趕在前院長開門前走了。
何遇看到老人第一句話就說,“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
老人把她請進(jìn)了房子里,門大大開著。
屋子里基本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單人的靠背沙發(fā)。
變成尸體后的他們不需要睡覺。
“晚上就在這沙發(fā),一坐坐到白天,再出門干活。”老人說。
“你們不吃東西,也不怕冷熱,還干什么活?”
“孩子們要吃的啊。”老人說,孩子的食物,都是村子里留下來的人提供的。他自己就在房子后開了塊菜地,種點(diǎn)胡蘿卜和南瓜。
“這就是你們贖罪的方式嗎?”何遇問。
留下來,照顧那群可憐的孩子。
“贖罪……該贖罪的人都心安理得……”老人呢喃幾句,問道:“誰告訴你孩子們的事情,錢思芳?還是那個醫(yī)生?難道是陸全?”
“我自己猜出來的。”何遇說,她從空間里拿出一疊畫紙。
老人拿過畫紙,一張張看過去,手不停地顫抖起來。
畫上,孩子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旁邊放著一個碗;或是躺在地上,臟兮兮的黑色和旁邊的盤子;或是一個巨大的怪獸,爪子里扔出圓圓的硬幣……
“孩子們畫的?”
“畫了上千張。”
老人手一抖,一張畫紙飄在地上,一個披著白色衣服的人,手里拿著剪刀,要剪斷畫中小人的腿。
老人一下子回到當(dāng)年,要是那年他安心退休的話……
陸雙英原本該退休了,但聽到村子旁邊要建福利院的事情,自告奮勇去幫忙管理,發(fā)揮余熱為故鄉(xiāng)做件好事。
但管理福利機(jī)構(gòu),對于真正想做好事情的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情。
錢款層層派發(fā)而下,最后到手的和鵝毛一樣輕,但孩子們卻越來越多。
新院長接手之后,陸雙英起初并不放心,害怕那群可憐的孩子沒有個安身之處,但錢思芳繼續(xù)收容孩子的做法,給他打了一針定心劑。
這是個有愛心的院長,一定會為孩子好的。
尤其是福利院轉(zhuǎn)民辦之后,越來越好,越溪鎮(zhèn)也越來越好,村民們也對那些孩子們關(guān)照起來,經(jīng)常去看望孩子們。
不夸張的說,陸雙英覺得當(dāng)年自己走在路上都能聞到幸福的味道。
陸雙英的兒子兒媳的爭吵也比以前少了,還經(jīng)常回村子里來看他這個老頭,這讓陸雙英更是樂開了懷。
兒媳婦原本可不喜歡他這個老頭。
陸雙英放棄退休跑到孤兒院干活,又因?yàn)樗麨楸W」聝涸鹤龅哪切┦虑椋ぷ鳑]了,退休金也黃了。
老頭沒錢了。
兒媳還盼著用公公的退休金減輕孩子上學(xué)的負(fù)擔(dān),事情發(fā)生后,生怨了,好長一段時間不跟老頭來往。
更別說,跟著兒子回到越溪鎮(zhèn)住。
所以兒子帶著兒媳回來,說要長住一段日子的時候,陸雙英可不是覺得滿街都是幸福的味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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