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間并不需要本宮的慈悲。”羲月低語了一句。

    萬事輪回，人間總有人間的方向。不需要神，不需要救世主，依舊可以存在下去。

    羲月的慈悲和西方的普度眾生，或許人間更需要的還是普度眾生的西方，和救贖來世的慈悲。

    人性總免不了自私，卻又膽小害怕，畏懼神靈，畏懼來世。所以他們需要一種可以救贖來世的方式更需要一個可以請原諒他們一切罪惡的神。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多么美麗的一句話。絕望者最后的救贖，罪惡者的免死金牌。

    “你們到人間之后，只要不輕易參與仙界之事。以你們身上的功德，就不會有事。”

    “這也是你們的一次修行，希望你們能抵的住人間的諸般誘惑。”羲月說道。

    “此行由嫦娥和望舒前去，玉兔，你道行尚淺不宜入世歷劫，便留在太陰星。帝流漿可以化解妖族心中的戾怨之氣，每逢月圓，你就灑一些，救幾個有緣人。”

    “是，娘娘。”

    三人都很恭敬，玉兔是很想去人間。但她也是知曉厲害關系的，這個時候并不是去人間的好時機。剛剛聽到要去人間的時候，她其實還有些害怕。

    好奇歸好奇，命才是最重要的。她遙望人間多年，自然知曉大地上的殘酷。所以她一直很慶幸出生在太陰之上，得到羲月娘娘的庇護，享受著這清凈自在的生活。

    羲月吩咐完，心中卻是暗嘆了一口氣。書到用時方恨少，人也是一樣，到了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邊并沒有多少可用之人。

    無怪西方會大興，這遍布天下的弟子，就算氣運有起伏，可是這佛統卻是壞不了的，總有盛極的一天。

    等三人走后，羲月站在月桂之下看了一眼西方。此刻的西方也是戰火四起。劫氣蒙眼的西方各個種族不畏生死，再和佛門決戰到底。

    佛門雖然占據主要優勢，傷亡不大，可是他們卻秉承著教義不敢大勢殺伐，卻使得西方大地卻再次受到了重創，滿目瘡痍。

    “自己犯下的惡果就要自己承受。”羲月臉上帶著幾分冷笑，一點也沒有西方的哀鴻有所觸動。

    佛教慈悲，以至于帶來這般后果。或許很多人都是這么想的，確實這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卻是因為他們不敢造成太多的殺戮和血腥，功德結界已經遭到反噬，大劫之力何止十倍暴增，這還是在兩位圣人壓制之下。若是加上殺孽，那西方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何況西方眾生也是代表著西方的氣運，死傷過多，氣運自然下降。西方弱了，那么強的就會是東方。而那兩位怎么會看著東方的強大建立在西方的衰弱之下，西方可是要大興的。

    至于說西方大地被毀，那又有何妨，只不過在重復一次而已。他們能修復一次，就能修復第二次。對于現在的西方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仙山福地，而是氣運。

    有時候慈悲不是為了慈悲而慈悲，只是不得已而慈悲。不過或許，對于弱者來說慈悲就是慈悲，無論是那種慈悲對于他們來說都需要。

    人們總是一廂情愿的相信神仙佛陀毀拯救世人，普度眾生，可是一廂情愿總是一廂情愿。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沒有緣由的好，夜沒有沒有緣由的惡。神佛拯救世人，那時因為世人有用，否則，他們又豈會高居天上享受世人的跪拜，又豈會有仙凡之別。

    不過相對的這種仙凡之別說好的，至少羲月說這么認為的，跨越種族，尤其是力量懸殊的種族，對于弱者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他們假意慈悲，那也是好的。畢竟心怎么想的沒人知道，事情做出來才是最重要的。一個人就算心里再惡，只要他不為惡，卻行善。比一個心善，但是什么都不做，或者做著自以為善的惡要好得多，不是嗎？

    只是可惜玄門弟子太過高傲，一心只想著修道。慈悲是真慈悲，只可惜有些吝嗇。否則何至于讓佛門蓋過在人間的信仰。

    當羲月目光再次回到地方，停留在西岐之時，西岐和朝歌再一次兵戎相見了。

    離塵，云霄共五位道姑一馬當先，立于聞仲之前。

    姜子牙率領諸門人乘著四不像，對面而立，神色凝重。

    云霄朝著離塵點了點頭說道：“姜子牙！吾居三仙島，是清閑之士，不管人間是非；只因你將吾兄趙公明殺死，他有何罪，你下此絕情？實為可惡！”

    “此雖是玉鼎所使，但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我等不得不問罪於你！況你乃毫末道術，又何足論？就是燃燈道人，如吾姐妹三人，他也不敢欺侮我。”

    姜子牙說道：“道友之言差矣！非是我等尋是作非，乃是令兄自取惹事；此是天數如此，終不可逃；既逢絕地，怎免災殃？令兄師命不遵，要往西岐，是自取滅亡。”

    瓊霄大怒：“既殺吾親兄，還敢言天道，吾與你殺兄之仇，如何以巧言遮飾？不要走！吃吾一劍！”

    瓊霄把鴻鵠鳥催開雙翅，將寶劍飛來直取；姜子牙手中打神鞭急架相還，只見黃天化縱玉麒麟，使兩柄銀，沖殺過來。

    楊戩馬鐙一點，飛來截殺；這廂是碧霄怒發如雷：“氣煞吾也！”

    伸手把花翎鳥一拍飛騰，霎霄把青鸞飛開，也來助戰，彩云仙子把葫蘆中戳目珠抓在手中，要打黃天化。

    此珠專傷人目，黃天化不及堤防，被打傷二目，翻下玉麒麟，有金吒速救回去。姜子牙把打神鞭祭起，正中云霄，掉下青鸞，有碧霄急來救時，楊戩又放起哮天犬，把碧霄肩膀上一口，連皮帶服，扯了一塊下來。

    離塵飛身而起，一把打開嘯天犬，救下了她們。

    菡芝仙見勢不好，把風袋打開，此風能吹天地暗，善刮宇宙昏；裂山崩山倒，人逢命不存。

    菡芝仙放出黑風，姜子牙急睜眼看時，又被彩云仙子把戳目珠打傷眼目，幾乎落騎。瓊霄發劍沖殺，幸得楊戩前後救護，方保無虞。

    雙方各自退了回去。

    云霄說道：“吾到不肯傷你，你今反傷害我？罷了！姜子牙你也莫言玉虛門下門人，你就是我師伯，也顧不得了。”

    姜子牙見云霄如此，忍住眼中不適：”仙姑莫要自誤，否則令兄就是前車之鑒。“

    云霄不欲與姜子牙多言“離塵道兄，我不該不聽你勸。如今還請道兄出手。“

    云霄生性善良，哪怕趙公明已死，仍不想多造殺孽，哪怕之前捉了黃龍真人來也是悄悄的放了，可惜闡教咄咄逼人，絲毫不做悔改。如今又傷了她們姐妹，這口氣已經到了不出不行的時候了。

    云霄本不欲讓離塵參與這趟渾水，可是她們現下受了傷，九曲黃河一時之間也難成陣，而且周圍又早已布下大陣，只能勞煩離塵了。

    離塵拿出造化之水給云霄和碧霄服下，”此事交給貧道就是，自有分寸。“

    離塵走到陣前，“姜子牙，今日貧道就為幾位道友討個公道。”

    “也別說貧道欺負你們有傷在身。”

    離塵說著指尖彈出幾顆造化之水，化成一場靈雨落下，將菡芝仙的黑風傷害盡數除去，也治好了姜子牙的眼睛。

    “貧道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休息，一盞茶之后，就到貧道陣中一行，否則，不要怪貧道不留情面。”

    離塵之前已經和姜子牙打過照面，所以一切也不用多說。

    “道友乃是得道之人，應當明天數，曉真理，何故在此糾纏不休。”姜子牙說道。

    離塵說道；“姜子牙你勿要多言，這一場定要做過，方能了了因果。就算身死道消，貧道等也無怨。”

    云霄等五位仙姑見離塵如此重義氣，心中也是大為感動。心中暗暗想著，若是遇上危險就是自己身死也要護著離塵，不能讓如此義士為了她們截教命喪闡教小人之手。

    離塵吩咐聞太師等人撤回軍營，就飛上高空，手中結印。只見狂風突起，日月無光，天地變色。一股寂滅之氣瞬間將西岐城給包裹了起來。十方寂滅，寂滅十方，十方宇宙，莫不在其范圍。

    “姜子牙，我等在陣中恭候，你若不來，休怪貧道將整個西岐都納入陣中。”離塵的聲音在此處飄蕩，人卻早已不在。

    他雖無傷人意，可也不想被人傷。不會像截教門人那般，傻傻的請人觀陣，再回去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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