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個月的財務(wù)報表,清沂還算滿意。
按照他“劃地盤”的做法,劍橋城乃至波士頓的餐飲快遞市場已經(jīng)達成平衡。小蜜蜂速遞、咖喱咖喱、興隆快遞三家公司聯(lián)合制訂價格,強硬地規(guī)范了餐飲快遞行業(yè),更與餐飲協(xié)會建立緊密聯(lián)系,讓被排斥在外的西西里快車舉步維艱。雖然在定價的時候小蜜蜂速遞的快遞費最高,但如清沂意料之中的,顧客覺得這價格與其服務(wù)水準(zhǔn)相符并給予認可,所以市場份額不僅沒有縮水,還有小幅度提升。
口碑在慢慢地建立,現(xiàn)在只需要去潛移默化……讓波士頓人適應(yīng)、習(xí)慣、最后依賴餐飲快遞。社會越發(fā)展,人類就越懶惰,美國大眾遲早都會放棄步行去餐廳的權(quán)利,轉(zhuǎn)而選擇在家等待上門-服務(wù)。清沂毫不懷疑這種歷史進程,他需要的是讓小蜜蜂速遞更富有生命力,堅持到時代改變的那一天。不,他甚至不是被動等待,而是主動采取攻勢,盡可能地加速這個進程。
與改變時代相比,公司與西西里快車之間的嫌隙算得了什么?
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清沂回家吃飯,然后上線。
一上線他就收到刀兵無忌傳訊:向東南一直傳送,夜櫻城等你。因時差的關(guān)系,三位死靈王者的在線時間必須錯開,所以行程也各有不同。不知刀兵無忌和花月林檎相處得怎么樣?這事不能仔細想,越仔細想清沂就越覺得有意思。
日本、中國之間的齟齬由來已久,因此有了右翼和憤青。右翼和憤青的內(nèi)部其實也有思想派別之分,舉個例子:有的憤青是無腦憤青,覺得日本國民自衛(wèi)隊都是5戰(zhàn)斗力的渣渣,隨便派個艦隊就能將之?dāng)]爆,因此整日叫嚷著打倒日本,在驕傲自大情緒中漸漸覺得老子不可一世,打完日本順便還能收復(fù)臺灣;而有的憤青雖然也排日,但并不盲目,而是從日本社會結(jié)構(gòu)、上層建筑、社會思潮等方面分析日本的優(yōu)缺點,并與中國國情作對比,時刻警惕日本的崛起。前一種憤青數(shù)量最多,沒有自己思想,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后一種憤青占比例很小,其實已可視為是進步人士的一種。
刀兵無忌、花月林檎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是有識之士。他們既不會被民族敵對情緒牽著鼻子走,但也不會放松警惕。刀兵無忌是男性,排外傾向比較明顯,沖動魯莽的表象下是謹慎的思維;花月林檎是女性,看似柔弱實則極有主見。若兩人是同胞,很可能會成為最親密的戰(zhàn)友,而現(xiàn)在立場決定了他們只能是火星撞地球。
和刀兵無忌不同,清沂對中日問題并不敏感,這讓花月林檎也大感意外,問出“你怎么在‘福音’創(chuàng)建角色”的問題,分明是在懷疑清沂的血統(tǒng)。清沂也曾做過自我剖析,得到的答案是:他畢竟是出國留學(xué)的人,接觸的是各國友人,對民族、宗教信仰、黨派上的差異都具有一定的包容心。而且他也很崇尚一句話——“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當(dāng)今時代,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一旦撕破臉面對中日雙方都沒有好處。中國人再鄙視日本,也無法阻止年青一代對日本動漫、游戲、影視明星、成-人電影的熱愛;日本人再討厭中國,也不能壓抑對中華美食與傳統(tǒng)文化的向往,更不能不使用中國生產(chǎn)的商品;美國打贏獨立戰(zhàn)爭,英國還與之建交呢。套用《乾坤》里一個例子:幾百年前被畢格鮑沃殖民統(tǒng)治的薩拉門羅,現(xiàn)在還不是得向畢格鮑沃尋求幫助?
如果受過欺凌就該不死不休,中國早就和全球開戰(zhàn)了。
清沂始終有個念頭,那就是合作。在海上,他和刀兵無忌曾連接了【靈魂力場】,使得每一個血船水手都發(fā)揮出150%的實力,這驗證了他曾經(jīng)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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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wèi)秾麗山莊時……
“【靈魂力場】、【靈魂渦流】……你現(xiàn)在的【靈魂力場】覆蓋范圍是很大,可惜【靈魂渦流】跟不上,能與你共享的人不多,而且也無法給【靈魂力場】帶來更大的擴張。嘿嘿,無論怎樣也好,你都坐實了戰(zhàn)場第一輔助的位置了!”斯考爾挑起大拇指。
輔助?清沂想想,似乎真是這樣,自己果然和別的死靈王者不同,走的是輔助路線。他忽然想道,要是自己開著【靈魂渦流】,與其他四個死靈王者共享【靈魂力場】,五個人會發(fā)揮出多少戰(zhàn)斗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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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數(shù)以上死靈王者并肩作戰(zhàn),其戰(zhàn)斗力絕對比同等級、同數(shù)量的其他玩家更高。他很想看看那個光景。只不過光是刀兵無忌和花月林檎之間就有摩擦無數(shù)了,還談什么五個死靈王者聯(lián)手呢?
很快清沂便到了夜櫻城。
夜櫻城內(nèi)處處櫻花,風(fēng)一吹便如雪落。花瓣打著轉(zhuǎn)兒忽高忽低,仿佛在薰風(fēng)中舞蹈;它們玩累了,就停留在石階上,就飄蕩在小池中,就落在旅人的肩頭。走在這城市里,清沂感覺精神上有著極大的放松。
花月林檎在前方等著,撐一把青黛色紙傘,傘緣三兩片櫻花將落未落,乍一看此景彷如畫卷,詩意,美好。而刀兵無忌負手站在傘外,櫻花不能沖淡他身上的兇煞之氣,反而顯得他淵渟岳峙、氣度磊落。若說三途姬是畫中人,那么鬼雄就像破卷之筆,兩者相互襯托。
清沂自言自語:“項羽和虞姬……”
三人會合,便沿著主干道行進。說是主干道,其實并不比“等待之城”的任一條普通街道寬敞,因為花月林檎從未對夜櫻城的城市格局作任何改動;小城的風(fēng)貌雖完全得到保留,但隨著城市越來越繁榮,城市內(nèi)部就越顯得緊湊逼仄。本就不寬的道路還要種植櫻花樹,使得好好一條路跟迷宮岔路似的。話又說回來,這布置能讓夜櫻城易守難攻,也算不錯。
瞥了一眼櫻花樹后的陰影,清沂道:“這條路倒很適合忍者發(fā)揮。假如你埋伏十個高級忍者,說不定我就得死一次了。”
“招待敵人,林檎用忍者;招待朋友,林檎則用美景。六月君,你不覺得這景色漂亮嗎?”花月林檎禮貌地一笑,遺世而獨立。她撐著傘,眉目清淡,淡得就像隨時要消失,可沒人能抓得住她。
這不帶煙火氣的女子真真和櫻花一般,美極了,卻叫人揪心,只因她不知何時便碾落成泥,不復(fù)當(dāng)初顏色。
清沂正感慨時,聽見嘩嘩水聲,再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刀兵無忌站在櫻花樹旁,仰著臉,沖樹后陰影做著類似撒尿的事情。之所以說是“類似撒尿”,是因為此情此景讓人沒辦法不聯(lián)想到撒尿,可死靈生物的泌尿系統(tǒng)又是不運作的。他忙乎著的那棵櫻花樹頃刻花瓣凋零,也不知受了什么摧殘。
(“我真想去瞧瞧啊。”薛多在陰影中躁動)
花月林檎見狀,臉色一垮,方才遺世獨立的氣質(zhì)消失得一干二凈。清沂注意到,她手中傘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音。
刀兵無忌抖了抖,一邊系褲腰帶一邊轉(zhuǎn)身,滿不在乎地迎著花月林檎的目光走來。花月林檎立即轉(zhuǎn)身,繼續(xù)領(lǐng)路,當(dāng)作沒看到。見此,刀兵無忌趾高氣揚,仿佛打贏一仗似的,還沖清沂擠眉弄眼,搞得清沂哭笑不得。
忽然,櫻花樹從視野中左右讓開,一座極其高大的和風(fēng)建筑物出現(xiàn)在面前。白墻黑瓦,下寬上尖,一層層封檐板與屋檐交錯,就像層疊的盔甲,而建筑物就如盔甲里的巨人。這便是花月林檎的天守閣,功能等同于清沂的王宮,乃是集軍事意義與政治意義于一身的特殊建筑物。清沂稍微感應(yīng)一下就心下駭然:真他系統(tǒng)的恐怖,這天守閣里憑依了八十多個地縛靈,座敷童子多得更是能開幼兒園。
天守閣大門嘎吱嘎吱打開,一個容貌極其俊美的男人走了出來。這人笑得很溫和,自來熟地沖清沂點點頭,清沂也沒多想,跟著點頭后才察覺到不對勁。
這人是花月邪魔啊。
是“富士”第一人啊。
是御清鋒、斷、白夜流光那個級數(shù)的大怪物啊!!!
沒有任何開場白和寒暄,花月邪魔注視著清沂與刀兵無忌,嘴角輕輕翹起:“六月陽光,你果然是中國人,為了你,御清鋒不惜親至‘福音’,江花火也敢再闖一次‘富士’……至于你,刀兵無忌,你也是‘華夏’難得一見的人才,很多人都恨不得你去死。”
花月林檎有些焦急,喊道:“哥哥……”
“叫我先生。”
扶桑劍豪對女孩兒微微一笑,這一笑說不出的秀氣美麗,沒有一點兒威懾力,但女孩兒打了個冷戰(zhàn),恭謹?shù)鼐瞎骸跋壬戮c刀兵君只是來做客的,絕對不會發(fā)生不愉快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讓‘富士’不愉快,但他們的老師不同。御清鋒,江花火,還有……天行劍,這三個人曾經(jīng)讓‘富士’數(shù)百萬玩家都不愉快。”
“哈哈,哈哈哈!”眾人看去,大笑的是刀兵無忌,這時候也只有他才會沒心沒肺地大笑。他笑完,傲慢地抬起下巴:“花月邪魔,你是不是被我們中國大神欺負慘了,才打算從我身上找回場子?”
劍豪沒有動怒,而是看向自己的學(xué)生:“當(dāng)然不會。但我推薦花月林檎,她的地位、實力足以與兩位一戰(zhàn)。”
花月林檎吃驚地抬頭:“您是要我……”
“由你對決他們中的任意一位。”似要語不驚人死不休,花月邪魔又道:“死斗。在我面前,賭上等級、裝備、財富的死斗,輸?shù)囊环揭舻?0級,再也不能執(zhí)掌死靈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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