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農襄此次沒再跟隨年輕人,而靜靜地呆立在角落。因為此時,又有一些記憶碎片開始在腦海里重組。
突然,四五個黑影在他身旁掠過。冥族!又是他們。
田農襄急忙緊隨而去。
接連轉過四五個彎角,在一個拐角處凝結著重重濃霧,只聞里邊有人說話。田農襄連忙飄蕩而入。
年輕人被四五個冥族堵在墻角!澳脕!”一個影子緩緩探手過去。
“什么東西?”年輕人此時強作鎮靜,盯著那影子。
“寒冰石!”聲音陰冷犀利。
“什么寒冰石?我沒有!”
“那只陰蝶護了千年,竟落在你的手上,交出來,放你出去。”影子攤開的手掌依然伸在年輕人的面前。
“說過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什么陰蝶!”
“哼!舍命貪財的東西,那就留下吧!”那黑影伸掌抓了過來。年輕人連忙躲避,可被周圍其他影子拘禁起來。然而那黑影的手掌剛觸到他的身體,突然一抖,若被電擊,急忙收手,驚疑地問道:“你把它融合了?”
“呵呵!”一個悅耳動聽的嬉笑聲傳來,“放了娃娃吧,那石頭不屬于你冥族!”
“陰蝶,滾開!我冥族之事不肖外人插手。”黑影沖濃霧外罵道。
“那娃娃與我有恩,你冥族欺我恩人,那我還算是外人嗎?呵呵……”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你百般擋我冥族取寶,現在卻拱手送人,若你族人知道,定容不得你!焙谟盎鼐吹。
“我族之事,你冥族也想過問?太勞神了吧?我可是一片好心,你們若不想魂飛魄散,大可強搶。只是到那時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喲!甭犇顷幍恼Z氣似乎要置身事外。
“既然如此,你可以離開了,我冥族之事也不勞你掛懷。”那影子不無好氣地說道。
“有這么容易么?剛才誰說什么進這臭洞就不能活著出去來著,我現在就進來了,還要賴在這里看笑話,你說咋辦吧!”陰蝶連嘲帶諷,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要怎樣?”那黑影冷冷地問道。
“呵呵,咱們做鄰居也有千年了吧?都是老熟人,賣我個人情,放那娃娃讓我帶走!
“哼!欺人太甚。阻我冥族得寶,此刻又來挑釁。”另一個影子大喝道。
“挑釁?用的著嗎?咱們這上千年來交了多少次手你們還記得嗎?反正我是不記得了,但好像你們從來沒贏過。呵呵……”陰蝶語調很慢,每個字都吐的清清楚楚,唯恐講的不夠清楚。伴隨著它銀鈴般的笑聲,幾個黑影被氣的發抖。
“欺人太甚!”一個黑影暴怒,嗖的一聲沖了過去,只聽砰地一聲,那黑影重新摔了回來。
“呵呵,老是這套路,真沒意思!标幍穆曇粼跐忪F外傳來。
“先宰了這個!”有個黑影大喊一聲抓住年輕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 蹦贻p人痛苦地尖叫一聲昏厥了過去。那黑影抬腳就向他踹來,猛然間一股颶風襲來,幾道黑影連忙閃避,接著一根繩索探了進來,“呼”的一聲把年輕人拽了出去。
待幾個黑影追過來時,只見陰蝶當在洞口,輕盈靈動地地閃動著翅膀。
幾個黑影怒視著它,“你還要怎樣?”
陰蝶呵呵地笑了一聲,“在這個洞口再待一會,你們不反對吧?”
“你……”一個黑影架勢要沖過去拼命,被身前的影子擋住。
“你是鐵定了心要和我冥族做對了!弊钋斑叺挠白雍莺莸卣f道。
“已經做對上千年了,不在乎多這一次。你們說呢?”陰蝶清脆的聲音回敬道。
“好!若開了族戰,責任由你來擔。”那影子陰冷地威脅道。
“我們能不能回歸還說不清呢,族戰?你扯的太遠了。”陰蝶根本不吃這一套,依舊輕盈靈動地閃動著翅膀。
“我們走!”幾個影子瞬間消失。
躲在一旁的田農襄趕忙沖出濃霧,卻無年輕人的身影。他連忙四下尋索,可洞內已非剛才光景。遲疑間,他身不由己地向出口處飄去。
茫茫雪域之上,年輕人飛到半空,又墜落雪地。
有人在遠處呼喊,卻聽不到聲音。
轟!
一聲巨響,不遠處的整個雪嶺崩塌,雪如洪流向這邊涌來。此時年輕人似乎被什么東西吊著,懸在半空,迎著雪流而去。他在空中一邊掙扎一邊暴吼,充斥著不甘和無奈。
臨近雪崩之地,半空的田襄突然墜下,瞬間被湮沒,隨著雪流向懸崖處翻滾。突然,從雪流之中沖出無數巨鼠,隨著雪流涌動,追著年輕人撕咬。年輕人一邊掙扎一邊揮動著匕首,獻血染紅白雪,肩上被撕開了大口子,露出森森白骨。奔逃中的杜成才等人,望著這一切,心中抽搐,甚至期盼田襄能早一點墜下那懸崖,盡快結束這痛苦的經歷。
一條巨蟒忽然從雪中涌出,張嘴咬住年輕人的一條腿,生生將他拋到空中,張著血盆大口等待他落入口中。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在空中掙扎,臨至蟒口的那一刻,突然揮動匕首,扎在巨蟒的前額。接著扭動身子,再次墜入鼠群。雪流之中,鼠群一擁而上,將他團團裹住,有些巨鼠硬生生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隨即群鼠哄搶。隨著凄厲的慘叫,年輕人隨著雪流和鼠群向懸崖深處墜去……
田農襄清楚,眼前的場景,就是自己的過往。自己改變不了解決,也無力改變。
雪域深處的一個山谷內,年輕人靠在一處雪堆,喘著粗氣。身旁躺著一條被他扎的滿身傷口巨蟒。而在遠處,兩個黑影閃爍,詫異地盯著他。
年輕人抓了把白雪塞進嘴里,緊握著匕首,盯著遠處那兩道黑影,咬牙罵道:“狗雜種!借這條巨蟒殺我,沒那么容易!
一個黑影冷冷地說道:“我們只要那塊石頭。”
“融合了怎么給你?”年輕人沖他們吼道。
那黑影森冷地笑道:“也簡單,只要你死,那石頭自然離體!
“叫我死?好啊,你們動手呀!”年輕人咬牙怒視。
“你也許并不知道那塊石頭是什么東西。”另一個黑影說道。
“我懶得知道!蹦贻p人割下一塊巨蟒碎肉塞在嘴里,一邊咀嚼一邊翻著白眼沖他們喊。
“這塊寒冰石可用做修行人的天命石,修養不夠,本是融合不了。那陰蝶惡損,將其置你體內。而那石自具靈性,你雖有它卻難駕馭。久之則借你體而養其神,自成道行,到那時,你也只是徒具驅殼的肉體而已!
漂蕩半空的田農襄猛然一驚。難怪有時會覺得體內的那些奇異光點會要掌控自己的身體,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年輕人連忙問道:“你們說咋辦?”
兩個黑影相視笑了,頭一個黑影森然道:“我說了,你一死,它自然離體!
年輕人翻了他一眼,又往嘴里塞了口蟒肉,“這辦法不好,我可不想死!
“你們這些蟲子唯獨怕死,有死才有生。你若交出此石,我們接引你進我冥族,可萬世長存。”另一個黑影接話道。
“那還是我嗎?”
“是,也不是!
“你說的如此玄乎,怎么聽都覺得劃不來呢?”年輕人一屁股坐在雪堆上,一邊吞蟒肉一邊說道。
“能入我冥族,是你的榮幸,這些蟲子供我等驅策拜求接引,可無功于我族,也只是癡心妄想。而你,我等給予如此承諾,還有什么可猶豫之處?”黑影接著開導。
年輕人一邊吞蟒肉一邊擺手,“哎呦,可算了吧!就你們這一個個都黑漆漆的樣子,有什么好處?我活著不行,非得去死,求你接引?神經。
聽他這么一說,惹得田農襄啞然失笑。
“你……”另外一個黑影剛要發作,另外一個伸手攔住,“你要怎樣?”
“要怎樣?活著,就這么簡單!蹦贻p人翻了他一眼。
那黑影冷笑一聲,“活著?待那石頭侵你神魄,你將生不如死?”
年輕人一愣,“有這么嚴重?”
“蠢蛋!”另外一個黑影很不耐煩地罵道。
田襄見他如此竭斯底里,心中泛出莫名的快感,“我賤命一條,多活一天是一天。你倆既然這么好心,還是等石頭浸噬我神魂時候再來糾纏吧!闭f完竟然呵呵地笑了起來。
“作死!”那黑影瞬間伸出手臂探了過來,手掌在虛空中逐漸放大,向田襄抓來。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黑影的巨掌,“呵呵,動粗嗎?”
田農襄扭頭望去,只見陰蝶閃動著翅膀落在遠處的雪丘之上,灰色翅膀上星星黑色斑點極其顯眼。
“陰蝶,你能護住他嗎?”一個黑影森然道。
“試試唄!”陰蝶滿不在乎地答道。
“他走不出這片雪域!焙谟袄淅涞卣f道。
“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你們得不到寒冰石。”陰蝶說著一揮翅膀,將年輕人卷到跟前。
那黑影冷哼一聲,“你太自信了!
“這是自然。你們也試過了,曉得那塊石頭的威力,我把自身印記刻在那石頭上幾千年,依舊掌控不了,憑你們?哼!若強行剝離不單會要這娃娃的命,恐怕你們也得搭進去!标幍麛科鸪岚蛄⒃谘┣鹬。
原來自己與它有這等淵源,難怪蝶族的人說體內有蝶族印記。
“你在養這塊石頭!”那黑影突然吃驚的問道。
“為什么不呢?既然我融合不了它,那誰都別想得到!标幍┛┬α似饋。
而年輕人也聽出了門道,情知兩個黑影所謂非虛,這陰蝶也不是啥好東西,儼然在拿自己做實驗。他心中憤恨,張嘴就罵,“娘個蛋!”
陰蝶突然翅膀一揮,一道無形之力抽在他的臉上,“啪”,被結結實實扇了一耳光,嘴角滲出一縷鮮血,憤恨地看著它。
“嘴巴放干凈點!他們說啥你都信?幼稚!”陰蝶不屑看了他一眼,“沒這塊石頭,你早死好幾次了!
年輕人惱恨,一指遠處兩個黑影,沖陰蝶吼道:“那些東西要滅我肉身,你要滅我神魂,都不是好東西!
“啪”他的臉上又被抽了一耳光,接著只聽陰蝶冷笑著說道:“是石頭融了你,還是你融了那石頭,得看你自身的造化。別人的胡言亂語,你倒上心!
由于剛才這一耳光抽的格外的重,年輕人此時正眼冒金花,剛張嘴就吐了口血,一肚子話沒能反駁出來,只能恨恨地看了它一眼。
“既然如此,那就沒話可講了!蹦呛谟氨┖鹨宦,在此探出巨爪,鋪天蓋地向陰蝶抓去。
陰蝶兩翅膀張開,憑空掀起雪浪,迎著那巨爪沖了過去。轟的一聲,雪浪炸開,震得整個雪嶺連連晃動,瞬間崩塌。年輕人被一股無形之力緊緊包裹,卷著他飛馳而去。
“哪里走!”遠處又多出五個黑影,各探巨爪,將陰蝶和田襄籠罩其中。
“雕蟲小技,拿出來獻丑。”陰蝶亮聲一笑,伸展翅膀原地飛旋直沖而上,卷起一股狂風,沖散那層層黑幕,飛馳而去。
“追!”七個黑影緊隨其后,窮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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