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偵查,也就不得不說這群海島矮人的淳樸,不僅絲毫不設防,在焦明這種二把刀水平被撞破之后,還特別派出一人作為向導。起初焦明以為是監視,但只是半個上午山腰穴窟一行便明白,這貨唯一的職責就是防止焦明迷路,小會議室有大事的時候找不到人。
而關于神之寵獸的穴窟,大概不是繁殖期,里面并沒有期望中的蛋,卻又大量的骨頭。魚骨最多,獸骨其次,甚至還有人骨。
焦明第一眼誤以為神之寵獸吃人,但看骨骼整齊甚至姿勢對稱,并無缺損或牙齒咬痕,猜想這是海島矮人的喪葬習俗,且是果體安葬。赤條條來,赤條條去,相當簡單直接,只憑這一點,焦明忽然有點喜歡這群保有淳樸的人性底線,卻又有刁民氣質的海島矮人。
待簡易的新式住房完工,地下的藤蔓傳送法陣也在焦明的催生下初步運行起來,源源不斷的商品開始流入。首先自然是各種美食水果與香料,家用電器緊隨著小型發電廠的建設而來,如電燈,電熱灶和洗澡的熱水器。
順便一提的是,焦明本打算誘騙幾頭神之寵獸拉動磨盤轉子,但海島矮人們看到這個活兒的性質后大搖其頭,寧肯自己來也不肯委屈神之寵獸。
至于矮人們的交易物,焦明左選右挑,也只能捏著鼻子選擇了‘特色腌海魚’。發酵性食物的特點就是這樣,只要長期供應,不論如何也能在鱷魚領培養出一些死忠粉,特別是在鱷魚領沒有這類食物的前提下。
而當各家各戶的特色腌海魚不夠怎么辦,有些沒見識的提議讓海島矮人將船吐回來,甚至聽蝶噠所言,矮人中也有這種呼聲。
但焦明根本看不上那艘破船,當然是讓矮人們進入新開設的水系附魔作坊勞動,以合格的附魔金屬錠換取各種新物件兒。而這一過程中,傳授水系附魔法的過程頗對海島矮人高層的胃口,一直的冷眼旁觀的族長老奶奶也終于有了些笑容。
如此初步的循環建立,以物易物已經不足夠,貨幣的需求應運而生。幾百人自給自足的村落并沒有自己的貨幣,只有幾個黑乎乎的金屬塊似乎是附近某個大型海島矮人部族的貨幣。焦明也懶得照顧文化傳統之類的東西,直接引進鱷魚領的金屬幣,,完成經濟入侵的最后一步。
對于一個沒有抵抗意識且只有幾百人的村落來說,整個過程只用了兩天半,比建房子還快些。
之后有關水泥和化肥的交易,焦明懶得再管。定價和賬目交給蝶噠負責,傳送方面則是全伽格極其氣系魔法師親屬。后者苦著臉應承,焦明也明白意思,翻出一本當年和艾米麗學習氣系魔法的筆記送出,至于翻譯工作,就讓其自己想辦法了。
“相信我,熟能生巧,不斷的使用才是魔法晉升的核心。那些舊有的觀念全是扯淡,精研之路是給少數天才走的,我們庸人只要在已經被趟平的區域‘練練練’就行。放心,很快你們就會體會到了。”
伽格等一眾親戚面面相覷,嘴上恭敬受教,至于心里怎么想,就沒人知道了。
安撫好了這邊,焦明終于抽出時間,進一步觀察神之寵獸,而重點自然是雙翼。
首先毫無疑問,即使翼展再大,這一雙肉翼也是不足以讓這些龐大粗壯的神之寵獸飛起來,除非空氣動力學在此方世界徹底失效。那么這些漂亮的大家伙飛在天空的秘密,必然就在雙翼的淡藍色大型符文上。
而根據這幾天的簡單觀察,焦明已經確認,這些符文根本是相當于浮空法陣。這些大家伙的所謂飛行,原理就和浮空飛艇一樣,只在靈活性方面有所突破。
近距離觀察確認這一點后,焦明開始描繪這些符文,并用金屬鏤空模擬,希望可以有所發現,可惜進展有限。金屬板確實出現效果,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而正當猶豫著要不要請艾米麗師傅過來看看的時候,卻又發現一項奇異之事。隨著氣溫升高,這群海島矮人偶爾露出胸腹,他們的身上居然也有這種淡藍色符文。
當即叫來蝶噠交流詢問,海島矮人也不隱瞞。這些‘淡藍色符文’不過是用‘神之寵獸’的血所進行的刺青,工具是一種中空魚刺骨,圖形完全復制個人所飼養的那一頭神之寵獸肉翼上的形狀。
這是附近所有海島矮人的習俗,至于更遠些的情況,這些底層民眾也不知道。
焦明沉吟片刻,還想問更多。這群自知笨嘴拙舌的淳樸海島矮人索性拉著焦明去親眼觀看,聽其所言,今天便有部分人進行這一儀式。焦明愣了愣,從幾個矮人胸前深淺不一的刺青判斷,這玩意很可能‘掉色’。
事實也正是如此,待到了地方,焦明便看到幾個光膀子矮人。他們似乎在等待進行儀式,而胸前刺青已經淺淡至難以辨識。接著便是蝶噠與幾個拿著魚刺骨的矮人老婦人交流片刻,主仆二人挨過幾個白眼,卻還是獲準旁觀。
沒多久,老婦人們類似跳大神的儀式結束,從一個黑陶罐子里倒出一小碟油脂狀液體。而其中一個等候的矮人呼哨一聲,伴隨著屋子外面一陣肉翼撲打聲,一個大蜥蜴腦袋從窗口探進來。
這些神之寵獸顯然頗通人性,只是看到這個場面,表情便生出變化:由歡躍變為委屈。卻還是乖乖從正門擠進,趴伏于地,伸展開一側肉翼,順便將一個站位不佳的矮人頂到墻上,似乎是在發泄不滿情緒。
那個矮人和老婦人們一起撫摸安撫,待這一頭神之寵獸表情舒緩,老婦人開工。用魚骨在肉翼符文處刺入取血,在油脂狀液體中蘸一蘸,便直接刺入那個矮人身體上。
焦明則注意到,這一過程完全的點對點的復制。幾乎是以厘米為單位,將肉翼上的藍色符文區域扎個遍,而非從一處傷口取出足量血液。
另外一點也相當詭異,幾天的簡單觀察,焦明已經確定這些神之寵獸的血液是鮮紅色,與人類和其他常見動物相仿佛。但從藍色符文出抽出的‘液體’居然是翻著熒光的淡藍色。這甚至讓焦明懷疑其是否真的是血液,卻又想不到其他可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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