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何干？”焦明莫名其妙的反問

    “你記得一個叫爛手指的苦力嗎？”

    “當然。”

    “他女兒那檔子事呢？“

    “更是印象深刻，還特意叮囑過的。”焦明看向蘿花。

    后者眨巴兩下眼睛，講述所知情況。“港口化凍后不久，奴隸船往來。斯斯克，那位鱷魚家族不喜修煉魔法的子弟便傳來消息，發(fā)現(xiàn)了目標奴隸販子。蘿花命下屬帶著爛手指去商談，最后結(jié)果則是爛手指回返，表示放棄尋找女兒。這邊消息繁雜，此事不算大，又不了了之，便也積壓下去，甚至沒機會呈報給您。”

    冰蓮則繼續(xù)道：“其實是那邊以女兒為要挾，從爛手指處，可是得到不少有關(guān)于你和我們內(nèi)部的關(guān)系的情報，畢竟當初雖然是奴隸，相處還算近，聽見看見還是不少的。”

    “這……”焦明呆然張大嘴，后搖頭苦笑，“樂觀來想，至少他女兒找到了不是嗎？”

    “或許還不如留個念想。這奴隸販子為了自己功勞，忽悠爛手指其女兒在胥琴人貴族家當雜役女仆，其實不然。或許你聽著不舒服，但事實上，小女孩作為奴隸販賣的時候，最終去處并不多。樣貌極其討的或許能如同你那六個小女仆，早慧的則如同蝶噠，其余則是皮肉生意場所。

    而按照奴隸販子說法，因爛手指情況特殊，對其女兒確實有印象，總體評價只是最差的一類，算添頭一起賣給了胥琴人的低端窯窟，生死不知。”

    “那爛手指……”

    “應(yīng)該還不知道。另外這奴隸販子的其他下線已經(jīng)安排抓捕，但這一個至少也要參考你的意見。”

    焦明沉吟片刻，試探道：“不如……就算了吧。不僅是爛手指，還有其他。”

    “理由。”冰蓮挑挑眉毛，顯然并不打算如此。

    “且不說罪不至死有情可原那些廢話。這便是一個執(zhí)行成本問題。只是打聽一些消息，這種程度的下線發(fā)展起來太簡單。我們是抓不過來的，而且大張旗鼓抓了一批，下一批藏得更深。而事實上，這些簡單渠道也不過是收集些大眾化的消息而已，用處不大。

    在過去，貴族家族成員之間有內(nèi)部矛盾，或許可以搞一些陰謀推翻之類。但今后，這一招必然無法奏效。一個領(lǐng)袖必須有自己的基本盤，任何不利于這個基本盤的決策，都將導(dǎo)致領(lǐng)袖本人的下臺，至少也是政令不出府門，扶持上來又有何用。

    最后再重復(fù)一次，一個社會最尖銳的矛盾其實就擺在表面上，工業(yè)社會，信息社會尤甚，只是蠢人視而不見。所以就由著胥琴人那邊浪費錢好了。”

    眼見冰蓮沉吟，似乎意動，焦明搜腸刮肚，繼續(xù)道：“而且這還有一個團結(jié)問題。以胥琴人，我們，以及普通民眾三者關(guān)系為考慮。我們應(yīng)該團結(jié)民眾，而不是胥琴人稍一調(diào)撥便又抓又殺。至于‘通敵’，簡單來看也就是和外國人聊聊天而已。可以立法界定怎樣的信息是國家機密，而不是民眾隨便和外國人聊幾句就自亂陣腳。我家鄉(xiāng)有句話，大意便是大國自信之類，隨便他們?nèi)チ暮昧恕！?br />
    “大國自信？‘大國’這稱呼對鱷魚領(lǐng)來說，似乎遙不可及。”

    “不是大國也可以自信。”

    “折中一下，抓起來幾天，警告一下就放掉如何？”

    “好。”焦明暗松一口氣。想起冰蓮小姑鬧離婚的事情，感嘆冰蓮對自己真是‘遷就’。而這種感嘆當然不會說出口，只是話題一轉(zhuǎn)問道：“關(guān)于你小姑和銳骨的婚事，我聽春雨說，有點……嗯，小矛盾？”

    冰蓮頓時露出苦笑。“小矛盾？這還真的客氣的說法。已經(jīng)砸壞多少東西了，這些玩意放在現(xiàn)在不值一提，放到十年前，夠換北方那個舊城堡。另外就是打架，八環(huán)打七環(huán)，雖然小姑不吃虧，但銳骨總找鰭刺女士治傷也不是個事兒。”

    焦明冷汗一個，替銳骨老哥默哀三秒鐘，建議道：“強扭的瓜不甜，實在不行就分了吧。”

    “我們還是別插手的好，而且這些話你也千萬別在外面亂說。”

    “當然，我有自知之明，嘴嚴得很。只是如此苦熬下去總不是辦法，鱷魚公爵和鰭刺女士等長輩有什么想法？”

    “先壓著，等胥琴人的事情處理完再想轍。”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焦明感嘆一句，一副悲哀無奈的模樣。

    冰蓮翻個白眼，唬起臉惡狠狠的質(zhì)問道：“我們這小家有什么經(jīng)難念？”

    焦明眨巴兩下眼睛，突然恍悟冰蓮的這一絲委屈情緒，將之輕輕擁入懷中，對著耳朵輕聲道：“你付出的太多，我付出的太少。”

    一夜無話，次日各方面工作繼續(xù)。焦明聯(lián)絡(luò)艾米麗師傅之余，也親自參與了對普通人的動員。牲口飼養(yǎng)場里，主動承擔(dān)這方面工作的海魷按照昨天議定的方案宣講開來，諸多工廠的普通人工人對于‘逃生演習(xí)’的態(tài)度可謂積極異常，畢竟貪生怕死人之常情。

    分組過程中，焦明再次與老熟人門板父子打了個照面，剛想喊住閑聊幾句問問狀況。蘿花卻告知冰蓮找來，要事相談。

    焦明不敢怠慢，折返回去。卻是正應(yīng)了一句話：‘按下去葫蘆起來瓢’，普通人的積極性問題解決，最為積極的中環(huán)魔法師方面卻又出岔。冰蓮急匆匆從薩丁城趕來，向焦明轉(zhuǎn)達鱷魚領(lǐng)高層的關(guān)注態(tài)度：中環(huán)魔法師不能亂動。

    雖然對此有所預(yù)料，焦明卻也沒想到這么快。本以為是鱷魚領(lǐng)高層有了封建主的自覺，詢問詳情才知道，高層早就懷疑諸多中環(huán)魔法師工人中混有胥琴人探子，決不允許他們配備槍械武器上街晃蕩。

    似乎虛驚一場，焦明暗松一口氣，疑惑道：“巡街？這哪里來的說法？”

    “特羅領(lǐng)的血爪軍便是如此，從魔法工人隊伍中抽調(diào)，冠以公民的名頭，巡街維持治安。怎么？你沒打算這樣？”冰蓮亦是疑惑反問。

    “當然沒有，嗯——我的意思是，至少半年之內(nèi)沒有。”焦明拿出一份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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