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飏好整以暇的看著老者,不止不回答老者的話,還微微笑了起來。.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老者亦是沒了后話,只是微微躬身,現在了堂屋的中央。
他的臉上也開始了冒出了許多細小的水珠,但他卻不敢去擦拭,任由它們顆顆凝結,最終凝成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下來。
堂外,原本很是晴朗的天空,此時卻被從南面飄來的大朵烏云緩緩蠶食著,天‘色’也逐漸昏暗下來。
突然,天空中劈下了一道閃電,震耳的雷聲響徹天際,隨即,大雨滂沱。
老者被這聲驚雷給嚇到了,不由身子一顫,軟倒在地,看著葉飛飏和衣熠的眼神中也透著兢懼。
“孔老二,你還不承認嗎?”
葉飛飏站起了身,緩緩‘逼’近了軟在地上的孔老二,臉上卻還是維持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以為你藏在這種偏僻的鄉村,改了名換了姓,過著深居簡出不理俗事的日子,就不會有人找得到你,你也就不會有危險了?
你以為,那件事過了這么多年,當年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一切早已塵埃落定,那自然就沒有人認得出你了?
你想的也確實不錯,當年,那么多與錢府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都被牽扯了進來,可唯獨只有你,藏在此處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卻未被任何人發現。”葉飛飏蹲下了身,用兩只手指捏起老者掛在脖子上的一塊價值連城的‘玉’墜,輕輕嗤笑了聲。
“可你知道你是如何被我查出來的嗎?”葉飛飏輕輕將手一松,那塊‘玉’墜便重新掉落,砸在了老者皺巴巴的錦服上,自己也站起身來。
老者睜大了雙眼瞪視著葉飛飏的動作,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們來了也有一陣了,怎么還沒見到你那幾位夫人呢?據說除了你的原配夫人外,其他幾位夫人那可都是響當當的美人兒!
尤其是被你寵愛有加的五夫人,更是嬌‘艷’動人,老丈可否將其請出來,與鄙人一見?
說起來,鄙人這次還是特意為了感謝五夫人而來。”葉飛飏看著老者略有恍然的神‘色’,自己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
“若不是你的五夫人過于貪財,讓你的下仆偽裝成你,將你那位于東胡同的小院兒給賤賣了,我也不會派人去追查他,又從他那兒尋到了你的行蹤。”
老者聽到這個消息后,氣得目眥‘欲’裂,一只手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大聲吼道:“這個賤‘婦’!這個賤‘婦’!她毀了我!她毀了我!!”
“她毀了你?”葉飛飏臉上的溫度逐漸消失,整個人看起來都冷冰冰的:“怎么會是她毀了你?雖然她貪了些,可‘交’給她那小院地契的人可是你啊!所以,她犯下的事,你自然要替她解決的,你說對不對,孔老二?”
老者聽罷,沉默半晌,終于深深嘆了口氣,頹敗下來:“罷了!我認了,你們將我帶走吧,但我家里人是無辜的,求你們放他們一條生路。”
“劉老爺似乎誤會了。”葉飛飏見他態度軟化下來,也不再咄咄相‘逼’,反而搖了搖頭道:“我們此來,并不打算將你帶回去處置,只是想知道當年的那件事,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當年的事?”老者困‘惑’地看了葉飛飏一眼,又低垂下頭,似乎在回憶著什么,一會兒后才繼續道:“當年那件事,其實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之前,我們一家正巧被岳家叫去幫忙鋤地,待回來之時,那事便已發生了。在那之前也沒有什么事情不對,何人所為,我并不知曉。”
“那你幫錢府這么些年,可知道他們暗地里的買賣?”葉飛飏毫不放棄,繼續問道。
“暗地里的買賣?”老者苦笑一聲:“我是得了主家的青眼,但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外‘門’奴才。像那種關系到錢家命脈的大事,我又怎會知曉呢?”
“那你的夫人呢?”葉飛飏有些急躁道:“你的夫人不是因為會一手通經活血的手藝被錢家老夫人特地叫進府里住了些時日嗎?她也不曾聽聞過?”
這時,突然從‘門’外小跑進來一位穿金戴銀的半老徐娘,“噗通”一下跪在了葉飛飏的身前。
“官爺明鑒啊!奴家并未從老夫人那聽到什么隱秘之事!老夫人雖然喜愛奴家的手藝,可但凡有客來訪,奴家便會被老夫人身邊的奴婢押到外室看守,從無例外!求官爺看在我們這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饒了我家老爺一命吧!求官爺饒命!”
說完,便對著葉飛飏磕起頭來,直磕的額頭青腫起來。
“好了,這位夫人,快起來吧。”衣熠看不下去,趕緊走向前去,將那夫人攙扶了起來:“我們只是來問些問題,并非要對你們如何,夫人你大可安心。”
‘婦’人聽了衣熠的話安心不少,又在她的攙扶下,‘抽’‘抽’噎噎的站了起來。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葉飛飏有些暴躁,他在堂屋內踱了兩步,看著地上的老者,語含怒意:“你若對我有所隱瞞,待我日后查證了,必不會放過你們!”
老者和‘婦’人俱都被嚇得一個哆嗦,忙雙雙跪在了地上,老者驚懼呼道:“官爺明鑒啊!我們真的毫不知情!只是看到錢府死狀極為凄慘,心下恐懼,這才逃到了這個地方。”
葉飛飏直直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老者半晌,終于無奈的深深嘆了口氣,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衣熠見他走了,也忙急急的跟了上去,在走到堂屋‘門’口時,突然聽到‘婦’人說:“對了,官爺……”
衣熠扭頭看過來,卻見剛才還一臉驚懼的老者將‘婦’人拉到了身后去,自己扯出了一張笑臉:“官爺慢走,慢走。”
衣熠微微蹙眉,卻仍是追著葉飛飏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時,她卻慢慢停下了腳步,心內遲疑。
方才這‘婦’人明明是要跟她說些什么,可為何又不說了?
她想著,便繞過路上的奴婢,偷偷的又潛了回去。
“……老爺之前為何不讓我說出來?”
這是‘婦’人的聲音。
“說出來?說出來我們可就沒命了!”老者的聲音里仍是帶著懼意。
“他們可是官差,我們告訴他們了,說不準他們就能護住我們了。”‘婦’人也是驚慌慌的表情。
“官差?”老者輕哼出聲:“官差又如何?難道你忘了,當年流淌在廷尉府‘門’外的獻血都是誰的?那都是在城中當大官的尊貴人!那件事連他們都保不得他們自己,現今只是兩名官差,又能保護得了誰?”
“可,小少爺說不準還活著!也沒個人照應……”‘婦’人語帶悲戚。
“你給我住嘴!”老者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制止了‘婦’人接下來的話:“你給我聽好!自今日起,這件事就給我爛在你的肚子里!只能你我二人知曉!再不可有第三個人知道了!明白了嗎?”
“可不管如何,我也做過他幾日的‘乳’娘,心里總是惦記著的……”‘婦’人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你心軟,心里總是惦記別人。可我們這一大家子你就不惦記惦記?”老者見‘婦’人哭的傷心,語氣也軟了下來:“我們自身都難保了,想必小……他也會體諒我們的。”
‘婦’人‘抽’噎著點了點頭,屋里再無二話。
衣熠聽到了這個消息后,很是吃驚。
原來錢府并未被屠了滿‘門’,竟然還有人在那件慘案中活了下來。
可聽這兩人的意思,他們也不知道這名小少爺現在到底身在何處。
突然,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衣熠急忙側身躲進角落里,待人走得遠了,才趕忙往府外走去。
而此時的葉飛飏也很是頹唐。
他和宋何被軟禁在廷尉府,出入都有限制。這兩次出來,也是宋何秘密聯系了李盛博,他給創造時機,讓他偷偷跑出來尋找證據。
可李盛博此人實力有限不說,腦子還沒有肖相靈活,根本就牽制不住他!
這兩日的時機,也是李盛博能為他們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之前他從汪海的口中得知項原這個人后,便派了兩撥人馬去查訪,一撥明面上的人馬是李盛博的,一撥暗地里的人馬是自己的。可搜尋了這許久,兩撥人馬卻并無所獲。
他也是迫不得已,在沒有得到最終證據之時,便動用了他手里這張最大的暗棋,可仍是一無所獲!
這個結果讓葉飛飏不由挫敗,靠在車廂上出起神來。
這也給了衣熠偷聽的時間,也并未讓葉飛飏發現衣熠出來的時候有些遲。
“葉公子,接下來我們要去何處?”
衣熠走出大‘門’,便看到葉飛飏發愣的模樣,她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將小少爺此事告知的‘欲’望。
罷了,先讓她回去好好思量一番,若是并無可利用的,那就賣他個人情。
可若是能從中查到些別的,那就……
衣熠想到這,看著葉飛飏的眼神就越發清亮,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葉飛飏愣了愣,看著衣熠的眼神帶了抹深思,而后向衣熠遞出了自己的手。將她拉上了馬車,笑道:“此次查訪并無什么結果,葉某這就送‘女’公子回去。”
話落,拉著馬車的馬兒便在雨中緩緩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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