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手里捧著印有她手印和官府官印的兩卷紫絹,腳下輕飄飄地飄出了簡鈺的辦公院落,尋著記憶中的方向便抬腿邁去。
走出不過兩三步,便聽得前方傳來一陣熱鬧的歡聲笑語,這歡聲笑語將衣熠的思緒自宅院和房契中拽了回來,她定神向前望去這不正是葉飛飏在廷尉府所住的那間宅院嗎?當然也是葉飛飏和宋何被囚禁于此的宅院,自己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衣熠愣了愣,隨后氣憤地扭過頭去,想要質問玉瑤怎么不提醒下她,可當她扭過頭去時,卻發現玉瑤并不在自己的左右,衣熠開口向著自己的前后左右都喊了兩聲。也不見玉瑤應和她一聲,難道是,她們走散了?
衣熠想到這里,心下不由有些發慌。這廷尉府說大不大,可說小也并不算小,因為這里是廷尉府官員們辦公之所,自然有著許多的機密之處,所以這里的道路也被修繕的七拐八繞,別說是玉瑤,就是來過廷尉府這么多次的她,也說不準就會在其中迷路。
況且玉瑤又是第一次來這廷尉府,自然不知道離開廷尉府的路,若是不小心再擅闖了什么機密之地,那該如何是好?
衣熠的心里越發的著急起來,她在這廷尉府里無依無靠,所認識的人也無非是宋何和葉飛飏兩人,可她剛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自是能不去招惹他們就不去招惹他們,哪還有親自送門去給他們遞過把柄?
可若不去求這兩人幫忙,她又怎敢在這廷尉府里亂走亂撞?若是再一個不小心招惹到了別人,這次可沒人再做她的靠山了。
衣熠著急地轉著圈,懷里捧著的兩卷紫絹也是一松,掉在了地,衣熠急忙蹲下身去撿,此時卻突然想到了個人。
簡鈺?衣熠腦海里飛快地閃過這個人的名字,可隨即,她又趕緊搖頭將他否定了。
衣熠早就看出了潘凌兒似乎對簡鈺心存愛慕,而簡鈺對潘凌兒似乎并無此意。所以在離開的時候,衣熠一點也不介意潘凌兒沒有將她送出門,她自己也有意讓潘凌兒與簡鈺有個能獨自相處的時間。可她在出門不過眨眼的功夫再掉頭去讓簡鈺幫自己尋找玉瑤,不說潘凌兒會怎么想,可能她自己就替潘凌兒將自己氣瘋了。
但若不去找簡鈺的話,這里還有誰能幫幫她?
衣熠的神色怔忡又茫然,拾起絹帛的動作也頓了下來,可此時,突然有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地面的紫絹拾了起來,還將紫絹給攤開看了看,自語道:“嗯?房契?你要買宅子?”
衣熠被這個人的聲音給拽了回來,她茫然地眨了眨眼,抬頭向聲音的來處看了過去。
一張壞壞的笑臉就這么突兀地出現在衣熠的面前,連著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了柔柔的漣漪,似乎是夜空里皎潔的弦月。
男子雕刻般的臉龐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非常,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羈,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只用一根細帶松松地束在腦后,及腰的長發散在他那鮮紅色的衣袍,對比的濃烈,好似在鮮血潑了一道烏黑的墨漬。一雙劍眉之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此時眼中波光瀲滟,滿是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這無禮之人不是葉飛飏又會是誰?
衣熠有著氣惱,有些懼怕,有著憎惡,也有些期盼,但更多的卻是驚愕。
“女公子何故如此看著我?”葉飛飏笑的很是和善:“難道我的臉長出了什么花兒?竟讓女公子看的連眼睛都忘了眨?”
衣熠被葉飛飏的調侃給說回了神,她瞪視著葉飛飏,盡量將語氣放平穩,卻始終帶了些莫名的情緒道:“我與葉公子許久不見,沒想到再見時,葉公子卻變幽默了許多。”
“哈哈!”葉飛飏聽到衣熠似是調侃實是諷刺的話后,大笑出聲:“鄙人也許久不曾見到女公子了,沒想到再見女公子時,卻發現女公子仍舊如此的……巧言善辯。”
衣熠不去理葉飛飏的話,站起身將他手中的紫絹搶了回來,細心地裹好,嘴里卻對葉飛飏說道:“葉公子若是無事,那我便走了,葉公子留步。”
衣熠一系列話說完,也不管葉飛飏會有何等的反應,直接抱著懷中的紫絹便要往外走去。
“適才鄙人聽到女公子在喊什么玉瑤?可是女公子的婢女與女公子走失了?”葉飛飏果然沒有去攔衣熠腳步的動作,可他的話卻成功地攔住了衣熠的動作。
“你說什么?”衣熠前一步道:“你可曾見到過玉瑤?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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