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他又把自己困入了一個僵局里面,即便他知道,現(xiàn)在青衣臥床不起,正是他可以去見月蘿的好時機,可他始終邁不出那個腳步,他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那日他為何沒有追出去,他不知該如何向她坦白,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保護她。
時諾現(xiàn)在自己的書房前,向著天空望去,一排大雁從他的頭頂高高的飛過,不由的癡了。
若是自己能像這大雁般,可以自由的飛翔,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飛到月蘿的身邊,那該有多好?
衣熠站在自己的院落前面,此時也在抬頭望著天空,她所想的事情,也與時諾有關(guān),卻并非是兩人在一起,而是想個合理的理由,勸時諾不要與蘇蔓茹退婚。
是的,她閉門想了七天之后,終于想明白了。
她舍不下時諾,她相信時諾也舍不下她。可她忍不了讓時諾陪著她一起受苦,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她害怕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會讓時諾在失去家族,失去庇護的同時,又承擔(dān)起本不該他所承受的仇恨。
她明白時諾的性子,知道他有多愛這個國家,多愛這里的人民,多么痛恨戰(zhàn)爭。可她自己呢?她要毀滅這個王朝,她會讓人們流離失所,她迫切的需要戰(zhàn)爭。
就如同遲哥哥所說那般,他們……不是一路人。
“姑娘,該喝藥了。”玉瑤托著一碗湯藥和幾顆蜜餞,從游廊的一側(cè)轉(zhuǎn)了出來,在衣熠的身側(cè)站定,恭敬的說道。
“嗯。”衣熠收回自己的視線,微微點了點頭,接過玉瑤遞過來的湯碗,一口飲盡碗中的苦澀湯藥,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內(nèi),隨手關(guān)閉了房門,也將玉瑤給關(guān)在了外面。
“姑娘,可否用些蜜餞?”玉瑤險些被衣熠關(guān)門的舉止給碰到了鼻子,忙退后兩步,不敢貿(mào)然開門踏入,見衣熠沒有拾取盤中的蜜餞后,便站在房門外開口提醒道。
“不必了,那些蜜餞賞你了。”衣熠的話從室內(nèi)傳來,而后室內(nèi)便重新恢復(fù)了平靜。
玉瑤瞅了瞅緊閉的房門,又瞅了瞅自己托盤里的幾顆蜜餞,無奈的嘆了口氣,搖著頭退下去了。
玉瑤剛轉(zhuǎn)過游廊,還沒等抬頭細看。便被人抓住了手腕,扯到了一旁,玉瑤抬眼一瞧,來人正是青樞。
“怎么樣?姑娘今日的心情可是好些了?”青樞滿面的擔(dān)憂,在看到玉瑤托盤里的幾顆蜜餞之后,頹喪的垂下手臂,很是懊惱道:“唉!姑娘還是那么愁苦嗎?”
玉瑤也跟著嘆了口氣,抬手撫住青樞的胳膊,道:“放心吧青樞姐姐,姑娘過些時日自然會恢復(fù)笑容的。”
“可姑娘身子本就弱,因為我們照顧不周受了寒,還不等轉(zhuǎn)好,她前些日子又思慮過重引發(fā)了舊疾,導(dǎo)致茶飯不思,之前還能在用藥之時用幾顆蜜餞,現(xiàn)在連蜜餞都吃不下了。”青樞說些,忍不住潸然淚下,“僅僅七日的光景,你看看姑娘都瘦成什么模樣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玉瑤忙從懷里掏出棉帕給她拭淚,可擦著擦著,她自己也被青樞的啜泣之聲感染了,跟著啜泣起來:“都是因為我,若我當(dāng)日不曾與青樞姐姐同去報復(fù)那個婢女,就不會留姑娘一個人在家而無人照看,那她就不會因為我回來的遲而感染風(fēng)寒。都怪我……嗚嗚……”
“不,這怎么會是你的過錯?”青樞搖頭道:“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若不是我當(dāng)日硬拉著你去為姑娘報仇,你也不會因為姑娘偶感風(fēng)寒而傷心自責(zé),都是我思慮不周……”
姐妹兩個互相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里看出她們的懊悔自責(zé),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什么,兩人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玉瑤突然開口道:“要不,我去找時公子吧?”
“你去找他做什么?”青樞皺眉道:“那個負心人,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否則……”
“可是,解鈴還需系鈴人,說不準(zhǔn),我把時公子招來,姑娘見了他一高興,什么病都好了呢?”玉瑤尤抱著一線希望道。
“哼!”青樞不屑的冷哼道:“難不成時公子是什么絕世良藥不成?你把他找來,讓姑娘瞧上一眼,就能治好姑娘的病?”
“可是,引得姑娘思慮過重、茶飯不思的起因正是因為時公子啊!若是時公子肯與姑娘兩人將誤會解除,那姑娘的病說不準(zhǔn)就好了大半了。”玉瑤越想越覺得此計可行,一雙眼睛重燃希望的光芒,亮晶晶的看著青樞。
青樞看著玉瑤一副忠心為主的模樣,再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過了半晌,她終于點了點頭,道:“好吧,我陪你一同去。”
“不,青樞姐姐。”玉瑤搖了搖頭,拒絕道:“難道你忘了嗎?上次正是因為我們同時出府,姑娘沒人看顧而染上風(fēng)寒的,現(xiàn)在我們一定要留個人在姑娘的身邊。我去,你留下。”
“不行!”青樞皺眉拒絕道:“我怎能讓你一個人前往水榭?若是不出意外,那個女子已經(jīng)被救了,她若看到你,說不準(zhǔn)會對你做什么的!”
“這是我想的法子,本就應(yīng)該由我前去,放心吧,青樞姐姐,我會小心不讓她傷到我的!你在家好好照看姑娘。”玉瑤不為所動,一臉堅定的說完之后,將手上的托盤交到了青樞的手上,她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料,向青樞笑了一下之后,掉頭離開了小院兒。
青樞有些懊悔,她不知自己當(dāng)初是如何想的,為什么要把玉瑤牽扯進這件事中,要報復(fù),她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為什么還要拉上玉瑤呢?
青樞閉了閉眼,實在對玉瑤放心不下,在玉瑤離開小院兒之后,她也來到了中庭,尋到了遲尉,請他給拿個主意。
“糊涂!”遲尉聽聞青樞說的事情經(jīng)過,猛地拍了下桌面,他氣急道:“你們當(dāng)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對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子動了報復(fù)之心?真是越過越回去了!!”
“婢子……婢子知道錯了。”青樞猛地跪了下來,向遲尉哭求道:“求遲小將給拿個主意,別讓玉瑤再被那些人給欺負了去!他們可不一定會對玉瑤做出什么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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