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門的應該是玉瑤吧?”葉飛飏的聲音從門外透了進來,“敢問月蘿姑娘什么時候能處理好?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動身了!
玉瑤撇頭向衣熠的居室內(nèi)張望了一眼,確認一切正常之后,才將門扇開了一半,用自己的身子攔住想要往里走的葉飛飏,“葉公子,我家姑娘一想到要離開這里,難免有些傷感,所以在房內(nèi)多耽誤了一會兒,您且不要著急,待婢子進去看看,而后再來向公子您稟告,您看可否?”
“姑娘的意思是……”盧老丈停頓了許久后,才不確定地看著衣熠,似乎想從她的嘴里證實自己的猜測。
“老丈,您細想想。”衣熠似乎怕被外人聽到般壓低了聲音,可這后院的庭院中,除了衣熠、玉瑤和盧老丈外,再無他人了:“葉飛飏第一次來到我們這里,請求我?guī)兔﹂_始,所有的事情都超乎尋常般順利。這難道不能說明什么嗎?”
盧老丈聽了衣熠的話,雖然無法明說,但衣熠的謹慎卻贏得了盧老丈的贊賞,在左右權(quán)衡后,心中有了計較,也終于松了口:“姑娘的話亦是在理,是老朽過于著急了,既然姑娘已經(jīng)有所盤算,想必也是有了法子去應對葉公子,那老朽就先告辭了!
說罷,盧老丈向衣熠深深作揖,退下去了。
“姑娘,盧老丈雖然是前朝重臣,但他素來便愛倚老賣老,您為何還要如此看重他,放任他呢?”玉瑤在一旁氣憤道。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盧老丈雖然年歲大了,但經(jīng)歷的事情可比我們多多了,有他在這里,會協(xié)助我們少走許多彎路。就算是有些脾氣又如何?難道你家姑娘就沒有這點度量了嗎?”衣熠看著替自己抱不平的玉瑤,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
玉瑤被衣熠稍加點撥,心里的那點怨氣也被磨掉了,輕輕吐了吐舌頭,換了話題:“姑娘,門外的葉公子我們該如何去應對?”
“應對?”衣熠挑了挑眉,俯身在玉瑤的耳邊輕聲囑咐了一番,見玉瑤雙眼放光的蹦跳著離去了,她也緩步踱回了自己的房內(nèi)。
時隔不久,青樞來報,說是遲尉回來了,此時正在前廳接待葉飛飏,差人來問姑娘可否準備妥當。
玉瑤扶了扶睡得凌亂的發(fā)髻,在青樞的服侍下重新?lián)Q了衣衫與妝容,還吩咐下去,讓外面的人去備車。
“姑娘這就要與葉公子前去了?”青樞梳著發(fā)髻的手頓了一頓,一句話說的支離破碎,眼眶也紅紅的。
衣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怎么,就這么舍不得我啊?”話還沒說完,青樞的眼淚便撲簌簌地向下掉。嚇得衣熠再不敢逗她,忙邊為她拭淚,邊安慰道:“沒有,沒有!雖然我說過要入住相府去,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還要等些時日呢!”
“可是…您終歸還是要撇下婢子們!鼻鄻斜M力忍住嗚咽,卻還是有破碎的哽咽不受她的控制:“日后婢子不在姑娘的身邊,也不知姑娘會受到什么樣的委屈。相府也不是那等能隨意進出的地方,怕是日后想見姑娘一面也難了!
“我的身邊不是還有玉瑤嘛!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她把我照顧的很妥帖,有她在我身邊,你只管放心。”衣熠看著青樞發(fā)自肺腑的不舍模樣,心里也忍不住揪痛起來。
青樞只長自己兩三歲,可以說是除了阿姊和父皇之外,自己最親近的人了。想要不久之后要與她分別,衣熠心里的依賴并不少于青樞對她的不舍。
“玉瑤也不過侍候您沒幾日,許多事還是毛毛躁躁的,要把您交給她去照顧,婢子心里有一萬個不放心!鼻鄻胁]有被衣熠安慰下來,反而像是被激起了一肚子的不滿,眼中的擔憂更甚:“姑娘,若是可以,您把婢子也帶上吧!”
“這個…”衣熠有些犯愁,并不是不能帶青樞一同前去相府,只是自己身邊可以托付的能人實在太少,細數(shù)身邊的可用之人,似乎也只有青樞能堪當重任。青樞是自己的大丫頭,一向顧全大局,從未曾向今天這般任性地向她提出要求,所以拒絕的話她實在難以開口。
青樞跟隨衣熠這么多年,早看懂了衣熠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表情所代表的含義,自己心底的希翼也越來越小。
衣熠看不了青樞失望的神色,見她迅速地消沉下去,忙解釋道:“青樞,并非是我不帶你去,而是我一時找不到可以替代你的人選,我走了,遲哥哥又忙著外面的事,家里一應事物無人處理,我實在放心不下。把你留下,也是不得已為之的,你不要生氣!
青樞聽了衣熠的解釋,轉(zhuǎn)念一想,這是姑娘對自己的信重,也明白自己的要求對衣熠來說,實在是讓她為難。
想那相府是什么地方,姑娘又是如何進入又豈是想帶進一個人就帶進一個人那般容易的事?
想通了這點的青樞,再沒有委屈和不平了,反倒是對自己剛才無禮的要求感到歉疚。
“姑娘,您這話豈不是折煞了婢子。是婢子不懂事,提了難為姑娘的要求了。又怎會對姑娘您生氣?婢子知錯,還請姑娘責罰!鼻鄻斜揪褪莻愛較真的性子,涉及到自家姑娘時,更是尤為認真。
青樞說著,腰身就往下躬了下去,卻被衣熠一把攙住了,面現(xiàn)怒意道:“你這是做什么?你家姑娘我還沒有你想的那般愛挑刺兒。”
青樞呆愣愣地看著衣熠,眼底有水光閃爍,突然,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全然沒了以往大丫頭那樣嚴肅認真的神態(tài)。
“姑娘,我的好姑娘。您真的是我的姑娘啊!婢子還以為……”哭著笑著,青樞顛三倒四的話讓衣熠聽不明白,而青樞本人也是奇怪的很,明明笑的暢快,可眼淚卻像不要錢似的,拼命地向下掉。
“哎呀!這又是怎么了?”衣熠的怒意被青樞這么一打岔,頓時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剩下?lián)鷳n和疑惑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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