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韓山的一聲怒吼嚇了眾人一跳的話,那么慕容嫣然那如雷鳴般的嬌喝就幾乎要將所有人的耳膜震碎,這并不是那種落雷的聲音久久不息,而是屬于那種在你耳邊突然炸響的驚雷,功力稍差一點的直接被震死都有可能。
慕容嫣然虛空而立,雙臂環抱,那臉上的表情冷如冰霜,無喜無悲依無怒,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一旦她出現這樣的表情,那么就證明她已經怒到極處了!
此時,那看臺上的三名主事也坐不住了,很久沒有見這位高高在上的主母這般動怒了,三人同時落在擂臺之上,九大主事全部移動位置,并列一排,一副聽后訓斥的模樣。
而看臺上的四大長老,卻依舊不為所動,他們本身也想下去,只是被慕容嫣然暗中示意所阻止,于是,便依舊高高而坐。
九人一字排開之后,韓山終于冷靜下來了,同時也發現了自己之前那般作為,實在是愚蠢至極。沒錯,他韓山是出了名的護短,無論是誰要是敢傷到他兒子,他都會搭上這條老命去將那人挫骨揚灰。
但是,他韓山護短還能護的過慕容嫣然,前者兒子受傷,自己去跟人家拼命。后者呢,完全是滾刀肉,絕對是女兒但凡受半點屈辱,她便殺那人全家,滅其滿門,雞犬不留。
曾經,一名執事醉酒貪杯,沒有認出還是孩童的雷琪,對其呼喝不止,甚至還撞到雷琪。第二日,這名執事被拉去刺晶殿,收緊酷刑,最后心房爆裂,活活的疼痛而死。其一家老小,皆受牽連,無一幸免。
韓山總算回憶起來這件事,那一身的冷汗,正不斷的涌出。
“讓諸位見笑了,今日我雪窖冰天殿一年一度的盛典正式結束,今年的魁首便是韓晨,接下來我要處理一些私事,還請各位前來觀禮的掌門與貴客們暫且回避,招呼不周還請多多見諒!”
慕容嫣然雖然平日里很不著調,一驚一乍,時而霸道蠻橫,時而悲天憫人,性格頗為古怪。但在大場面上,她還是比較正經的,畢竟自己是一派之主,代表了一方勢力的臉面,雖然有趕人離開的意思,但場面話倒是說的滴水不漏。
在場前來觀禮的賓客掌門們皆是點頭不已,接下來是雪窖冰天殿內部的事,他們的確不好多待,于是,紛紛離席而去。至于這個魁首的含金量有多少,眾人也是心中有數。
“今年入圍的弟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慕容嫣然落回鳳座之上,冷冷的吩咐道。
可就在古榮與林感也要離開之際,二人卻被慕容嫣然阻攔,這讓白耀四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像有什么與自己等人有關的事要宣布。
待眾人全部離場之后,在這擂臺之上,僅剩下九大主事,白耀四人與今年入圍的42名弟子,眾人皆是屏氣凝神乖乖的等著。
高高在上的慕容嫣然,美目一撇,冷聲道:“韓山,你兒子韓晨,當眾挑戰白耀,技不如人輸了也就罷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輸下次贏。說實在的如果韓晨不服氣,死纏爛打我都能忍了,他們年紀還輕不懂事,一時間接受不了找事也是無可厚非。可是你呢,身為我雪窖冰天殿九大主事之一,居然也會做出這等糊涂事,贏了要,輸了打,是想讓外人笑我雪窖冰天殿盡是一些輸不起的蠻夷不成,我雪窖冰天殿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話音一落,韓山重重一跪,朗聲道:“屬下知罪,請主母懲罰!”韓山知道好歹,之前自己也的確是過于沖動了,落人口實,只能乖乖領罰。
“罷了,念你這么多年兢兢業業為本殿勞心勞力,親兒受挫做父親的一時控制不住,也算情有可原!明日,去靜心閣面壁一個月,好好反思反思!”慕容嫣然喝道。
“哼!老夫為雪窖冰天殿效力這么多年,居功至偉,到底還是不敢過分的懲戒于我,要收斂民心啊!”韓山心中冷笑道,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一陣叩拜恭敬的說道:“韓山謝主母手下留情!”
慕容嫣然冷冷的一撇,目光看向那些入圍的弟子們,嚴厲的嬌喝道:“還有你們,一個個無法無天,以為自己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可以視天下英豪為無物啦!你們還早的很,這般驕狂自傲,簡直不知所謂,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放你們入江湖,只會成為眾人的笑柄,恐怕我雪窖冰天殿的千年基業都要敗在你們手中!”
一股強大而又凌厲的氣勢,將所有入圍弟子籠罩,慕容嫣然那冰冷如絕對零度般的眼神,正死死的瞪著這些平日里傲氣凌然的弟子們。
“嘩啦!”
42名弟子同時跪地,異口同聲的說道:“弟子無知,請主母責罰!”
他們嚇到了,這股氣勢逼迫的他們冷汗直流,氣勢雖不狂暴也不沉重,但那種鉆心般的感覺,讓他們心臟狂跳不已,他們知道這位雪窖冰天殿的掌舵人之一,真的是怒了。
非但如此,結合慕容嫣然的話與白耀之前的戰績,令他們羞愧不已,自認為天驕,自認為天才,他們也意識到,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這所謂的天才天驕,其水分真是大的不能再大了。
所以,42名弟子此番儀態皆是出自真心。慕容嫣然,木無表情的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從今日起,這一年一度的盛典,不再為弟子之間的比試,改為由刺晶殿主事牧冰生個人的一對一測試,只有接過牧主事十招之人,并且通過四大長老的逐一檢驗,才可入江湖歷練。否則,就給我乖乖的待在總壇,別出去丟人現眼!牧主事,從今往后,由你把關,記住,不可徇私,否則,以重罪論處!”
“屬下領命!”牧冰生單膝跪地領命,42名弟子,齊聲一喝:“謹遵主母之命!”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弟子與牧冰生領命之后,現場幾乎安靜了數十息的功夫,大家需要消化一下。
那些弟子自然不說,沒有什么實權,只能乖乖受命。牧冰生就更不用說,慕容嫣然這樣安排,幾乎是把他推到了極高的地位,僅次于四大長老之下,其手上的實權,幾乎完全凌駕于剩下的八位主事之上。
伙同五位主事,剛要反對,卻直接把反對之聲給咽了回去,看臺之上,五對冰寒刺骨的眼神將自己幾人死死鎖定,四大長老與慕容嫣然五人的眼神寒光四溢,就好像在說:“你反對試試看!”
韓山幾人咽了口口水,在被逼無奈之下,只能領命,在42名弟子退去之后,慕容嫣然又拋出一個比剛剛大上十倍的超級重磅炸彈。
“關于我北國即將出世的奇物,想來眾人也都知曉,中州各大門派也都派了一些高手,前來爭奪。此事我已有決定,我雪窖冰天殿不霸占此物,但依會派人前去爭上一爭,至于人選嘛!白耀,古榮,可否幫我去取了此物!”
白耀與古榮愣了,不止是他們所有人都愣了。白耀皺了皺眉頭,尷尬一笑,古榮低頭深思,似乎是在揣摩慕容嫣然的用意。就在白耀剛要推脫之時,有人的速度比他快。
“主母萬萬不可!”韓山趕忙上前吼道。
“你有意見?”慕容嫣然冷冷一撇!
其實不只是韓山有意見,是所有人都有意見,就連四大長老,都是滿臉疑問的回頭看向慕容嫣然。
“主母,此事理應由我雪窖冰天殿之人前去爭奪,怎么可以假手于人。沒錯,白耀的實力的確有目共睹,可跟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怪物們比起來,差距依舊不小,恐怕成功奪得奇物的機會不足三成。即使他僥幸所得,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據為己有,逃之夭夭。更何況,白耀只是一個外人而已,讓一個外人去幫我們雪窖冰天殿去爭這奇物,如果此事傳出去,我雪窖冰天殿顏面何存,只會成為,我雪窖冰天殿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請主母三思啊!”
洋洋灑灑一大堆,蕩氣回腸,雖然言語之中,充滿了對白耀的輕蔑與敵視,但是不可否認從客觀來說,韓山的說法也沒毛病。
白耀充其量只是雪窖冰天殿的客人,讓客人幫自己去做事,在江湖中也不是沒有過,但也只是那些小門小派實力不夠才會假手于人。
但是,對于那些頂尖勢力,大門大派來說,是很少會干出這種事的,畢竟這種事情傳出去絕對不好聽,在他們眼中臉面有時候要高過生命,哪怕是請人助拳,也要請那些實力高絕,名聲在外的強者。
至于白耀,年紀輕輕,沒什么名頭,就算實力不俗,那也只是針對那些年輕人,跟那些老一輩的強者相比,差上不少,更何況,他的確是個外人!
白耀與古榮彼此對視一眼,皆是一身冷笑,也不做辯駁,因為剛剛慕容嫣然傳音入密道:“先不要說話,一會在給你們解釋!”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那很容易,我雪窖冰天殿也派出兩人一同前去不就行了!”慕容嫣然微笑道。
“主母,屬下不知,您為何非要派遣他二人前去,說實在的,這次機會絕佳,也正好可以讓本殿的年輕一輩好好歷練一番。所以,請主母收回成命!”韓山認真的回道,他想給自己的兒子創造機會。
“我為什么要派他二人,你無須知道,我想問你們,還有人反對我的提議么?”
“請主母收回成命!”
九大主事中有六人同時躬身回道,只剩牧冰生,魏無雙與幽蘭沒有動彈,雖然他們也有疑問,但是常年來的習慣領他們沒有做出反對之舉,素來都是慕榮夫婦說什么他們只管聽著去辦就是。
慕容嫣然撇了眾人一眼,而四大長老也皆是微微搖頭,慕容嫣然恥笑一聲,樂道:“玄哥,你來跟他們說吧!”
眾人同時一驚,虛空之中一道清冷的聲音,悠悠傳出。
“讓白耀與古榮代我雪窖冰天殿前去爭奪奇物是本座的意思,并且,本座把話放下了,非他二人去不可,還有人要~反~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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