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門十二峰,許木的洞府在第九峰。
即便是傳承弟子可以進(jìn)入主峰選擇洞府,許木依舊沒有離開。
因?yàn)樗亲永镞是很慵懶的一個人,能不麻煩的,盡量不去自找麻煩,即便是搬洞府這種小事。
他也懶得動。
位于第九峰山腰上,有一處溪流匯聚的小潭。
小潭的潭水今日并沒有像往日那邊流動,而是被一層尺厚的寒冰所覆蓋。
散發(fā)出刺骨的寒氣。
冰層中央有一個被人為鑿出的缺口,一條蛟龍模樣的靈獸,愉快的在那道豁口中游動著。
時不時發(fā)出稚嫩的歡呼。
“這小家伙!”潭水的岸旁,許木一臉無奈的坐在一塊還算干凈的青石之上,看著潭水中玩得正歡的小虺蛟,溺愛一笑。
自從這小家伙知道許木的九幽火靈根,可熱可冷后。
一有閑工夫它就會纏著許木來這山腰的小潭,為它制造出一層寒冰。
而它就可以愉快的在冰涼刺骨的潭水中游玩了。
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樣。
不過嚴(yán)格說來,小虺蛟還確實(shí)是個孩子。
因而許木也就由著它了,反正這些時日也清閑。
畢竟他剛剛崩斷五彩靈樹與九幽火的第二根枷鎖,需要一些時間來鞏固而今的境界。
“也好,小家伙比雪狼讓我省心多了。”微微俯身,伸手從覆蓋了水潭的冰層中掰下一塊白潔的冰塊,許木隨意的把玩著。
雪狼來了內(nèi)門后,整個宗門幾乎是雞飛狗跳。
每一個法身境修士都遭受到了雪狼的騷擾,要不就是自己種植的靈藥被偷,要不就是自己收藏的寶貝被偷,反正就是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導(dǎo)致雪狼不到一個月,便已經(jīng)人人喊打。
特別是樸長老與水仙兒的那個外祖父,幾乎恨不得扒了雪狼的皮。
連韓綜之前專程找許木談及的,要讓雪狼與小虺蛟做歸元宗護(hù)山靈獸的事情,都沒有再提過。
因?yàn)槊刻鞄缀醵加腥齻以上的法身境長輩,到韓綜那里去發(fā)牢騷。
這個歸元宗掌門一天也是頭大無比,巴不得雪狼這個瘟神早點(diǎn)離開,哪里還敢讓它當(dāng)護(hù)山靈獸。
當(dāng)然,雪狼這個欺軟怕硬的家伙,也有一些人不敢招惹,比如說墨子期、長明道人、韓綜、血厲,這四人的洞府是雪狼至今都不敢去的地方。
畏強(qiáng)欺弱這個詞語,在雪狼的身上,簡直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可謂是升華到極致。
“也不知道那死狗現(xiàn)在躲到哪里去了!”手中把玩著的冰塊,在許木體溫的作用下,逐漸融化,他苦澀一笑。
被歸元宗內(nèi)門這么多修士追殺,雪狼還能脫身隱蔽起來。
不得不說,它的確有這方的天賦,和那個盜門的妙空空簡直就是絕配。
搖了搖頭,將那愁人的死狗拋到一邊。
感受著掌心冰塊傳來的陣陣冰涼,許木倏然間又想到了半月前在外門見到的那個神秘少年。
這半月以來,每當(dāng)有空閑,那一雙恐怖的眼睛,好似能懾人魂魄的瞳孔,便不由自主的在許木心頭浮現(xiàn)。
可無論許木如何思來想去,那種能讓自己感覺驚悚的眼睛,也完全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御氣四重天外門弟子的眼里。
“一個很普通的外門弟子而已,難道是我前些日子腦子繃得太緊,產(chǎn)生了錯覺。”
自言自語著,許木自我安慰間,強(qiáng)行將那少年的影子從腦海中抹去。
“算了,我就別瞎操心了,歸元宗的事情我一個半步法身境的弟子,瞎操什么心吶,天塌了,有個高的頂。”
就在許木陷入沉思的空隙,渾然沒有察覺到一道身影正悄無聲息的靠近著自己。
來者修為極為高深。
許木在走神的狀態(tài)下,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
以許木的感知,換做平時,就算是法身境修士也別想無聲無息的接近自己二十丈丈。
直到接近許木五丈時,來人方才暴起發(fā)難。
“咣!”一把金色的羽扇,如利刃一般伸展開來。
而后徑直劈向許木的后背而去。
許木這大半年的歷練才不是白費(fèi)的,幾乎是羽扇聲響的剎那,他眼中便迸發(fā)出精光。
可他卻沒有動。
就這般老神在在的坐立在青石之上。
就在那金色羽扇,接近許木不到一丈距離時。
“嘩!”無數(shù)逆刺荊棘如有靈智一般,從地面之下冒出。
根根生長著倒刺的荊棘,瘋狂的抽向那一扇金色羽扇,阻擋了它的繼續(xù)前進(jìn)。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金屬碰擊的聲音不絕于耳。
無論那羽扇或是荊棘藤,都好似硬如精鐵。
摩擦出星星火花。
即便是半步法身境也會手忙腳亂的偷襲,許木根本沒有動彈一下,便被輕易化解。
來者顯然極為不甘心。
手掌一招,將羽扇收回,而后連人帶扇一同攻向被逆刺荊棘重重守護(hù)的許木本人。
“唳!”許木體內(nèi)爆發(fā)一聲厲嘯,某個存在似乎被激怒了,一聲咆哮后。
面對這人的死纏爛打,它直接以行動發(fā)泄自己的怒火。
“轟!”
鋪天蓋地的荊棘藤蔓絡(luò)繹不絕的從地底下竄出。
乍一看去,多如牛毛,令人頭皮發(fā)麻。
荊棘洪流,頃刻間便將整個小潭范圍覆蓋。
包括那偷襲的人影在內(nèi),都深陷其中。
來人也是實(shí)力頗高,渾然無懼這憑空出現(xiàn)的荊棘叢林。
身軀一震之后,一層金色的羽翼便將他整個人覆蓋在內(nèi)。
那足以讓御氣九重天修士,瞬間皮開肉綻的荊棘藤蔓。
抽打在那人的羽翼之上,散發(fā)出比雨點(diǎn)還要密集的叮當(dāng)之聲。
卻難以破開他的防御分毫。
饒是如此,來人也進(jìn)退不得,只有在那無盡荊棘洪流中舉步維艱。
“行了,小妖住手!”隨手將掌心幾乎快要融盡的冰塊扔到一旁,許木嘴角輕輕一挑,微笑著吩咐道。
“刷!”
一語落下,荊棘叢林雖然不甘心,但依舊服從命令。
如同它突然出現(xiàn)一般,又紛紛轉(zhuǎn)入土地之下,消失無蹤。
詭異非常。
“陽靈子大師兄,你是要試探師弟的實(shí)力嗎!”眼眸含著笑意,看著那被金色羽翼守護(hù)的人影,許木拍了拍衣袖從坐立著的青石之上站立而起。
“哈哈,為兄冒失了,不過這么近距離的偷襲,許師弟還游刃有余,真不愧是龍門榜排名六十七的高手。”
來人哈哈大笑兩聲,隨手便將渾身的金色羽翼撤去。
露出一張俊朗不凡的青年面孔,正是陽靈子。
“哪里,是大師兄你沒有盡全力。”見得那道器宇軒昂的身影,許木輕輕搖了搖頭。
他非常清楚,至始至終陽靈子都沒有使用過任何靈術(shù),連那金色羽翼就是他的靈根幻化出來的而已。
擺了擺手,陽靈子像是自嘲一般的笑道:“慚愧啊,對自己師弟偷襲還要用全力,師兄我這張臉還不要不要了。”
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許木問道:“不知道師兄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許木師弟,莫非你忘了半月前我?guī)熥鹫f的東界盛典的事了?”陽靈子眼神頗為古怪的掃了一眼神色如常的許木,方才繼續(xù)說道:“今天可是出發(fā)的日子。血厲師伯和其余的七名師兄弟已經(jīng)開始往挪移陣匯合了。”
“哦,不好意思,方才出神了,還真的差點(diǎn)誤了大事,師兄咱們這就走吧。”聽得陽靈子的提醒,許木這才察覺到,不知不覺,竟然已經(jīng)過去半月。
當(dāng)即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而后轉(zhuǎn)身沖著小水潭,那厚厚冰層中央,喊道:“小家伙,玩夠了沒有,走啦!”
“嘩啦!”水花四濺,小虺蛟從潭水中露出頭額,呆萌的望了一眼許木與陽靈子,眼神中滿是不情愿。
方才陽靈子的偷襲,它早就看到了。
但顯然它是認(rèn)得陽靈子的,知道他是許木的大師兄。
打架切磋的事情小家伙也經(jīng)常干,所以小虺蛟并沒有現(xiàn)身。
直到聽到許木的呼喚,它方才從潭水中冒出。
“你不走我可走了!”如果任由小虺蛟玩耍,今天怕是都走不了了。
甚至它秉性的許木隨即挑了挑眉毛,而后佯作抬腳欲走的模樣。
“哼嘰!”輕哼一聲,小虺蛟這才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這一方潭水后,方才一步三回頭走到許木面前。
“走吧,瞧你這德行,東界都是水潭。到時候天天讓你泡冰澡。”輕輕敲了一下小虺蛟的腦袋,許木笑罵道。
“這靈獸好有靈性!”盡管韓綜在陽靈子面前提及過小虺蛟的不凡,但真正見識到它與人類孩童無異的靈智后,依舊忍不住稱贊。
這種靈獸,是每一個修真者都夢寐以求的吧。
而且還身負(fù)龍氣,用龍族血脈的妖獸,將來突破法身境都將輕而易舉。
“的確,這小家伙機(jī)靈著呢!不過就是太調(diào)皮了。”隨手將小虺蛟放置于肩頭上,許木回應(yīng)了一聲陽靈子后,手掌一拋。
一枚翠綠色的葉形法器被他扔出,而后彈指間,化為一片丈于長的樹葉。
“大師兄,我們走吧。”腳尖輕輕一點(diǎn)地面,許木已經(jīng)飄然飛上了那葉形法器之上。
“嘖嘖,這就是長明師叔給你的梭空靈葉?飛行法器啊,師叔才真是出手闊錯。”
緊跟許木之后跳上這梭空靈葉,陽靈子臉上有掩飾不足的羨慕,他可是深知飛行法器的貴重,比一般的上品法器還要珍貴一倍以上。
他師父韓綜,顯然是不舍得給他飛行法器的,整個歸元宗都知道,掌門的道號,神算子。
其實(shí)大家暗地里都叫他鐵公雞。
“哈哈,師兄坐穩(wěn)了。”朗笑一聲,算是回應(yīng)了陽靈子,許木操控著梭空靈葉,直接飛下山腰,直沖內(nèi)門挪移陣而去。
這梭空靈葉可不是長明道人無端端送給他的。
還記得當(dāng)初許木從歸元宗出發(fā),去青芒宗求藥時他師尊長明和他的約定。
三月之內(nèi),到達(dá)青芒宗,會給他一個獎勵。
這個梭空靈葉就是那個獎勵。也正是許木夢寐以求的飛行法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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