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邪大會地點。
許木再次見識到了四界修士對于這次盛況的熱情。
以不動如山陣升起的陣法屏障為中心。
密密麻麻、數(shù)之不盡的修士如是蝗蟲一般,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那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連天穹之上都擠滿了人影。
由于許木來得稍晚,根本就沒有了他的位置。
“好多人!”眸光在那萬頭攢動的人群一掃而過,許木不由得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他有一種白來一趟的感覺。
在這種得罪了大雷音寺的情況下,許木甚至不敢將自己的神識展開。
萬一被那些禿驢察覺到自己心火的氣息,那就好玩了。
外圍也有不少如同許木這般慢了一步的修士。
他們有些自詡實力過人的修士,欲要硬擠入人群,占到一個好位置,卻是引得周邊修士一陣咒罵。
“你他娘的,擠個屁!”
“再擠信不信我們做了你。”
“你以為你是段無涯還是慕長生?你再擠一個試試!”
……
最終,在引發(fā)了眾怒的情況下,那些欲要擠入人群的修士,一個個的鎩羽而歸。
就算是圣地弟子,也不敢同時面對成百上千名法身境修士的圍攻。
將那些人的窘態(tài)看在眼中,許木摸了摸鼻子,兀自嘀咕道:“算了,我還是回去養(yǎng)傷吧。”
言罷,他就要轉(zhuǎn)身。
倏忽之間,許木游走的目光好似看到了什么,剛剛邁起的步伐就這般凝滯在了半空中。
“額!”俊俏的臉上帶著錯愕,許木眼睛鎖定在了距離自己不到百丈之外的一道鬼鬼祟祟的少年身影上。
那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單從外貌來講,方在凡塵中也絕對是個俊朗的公子哥。
可他眼瞳中偶爾流露出來的賊眉鼠眼,卻是讓許木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妙空空……”
臉上的表情愈加怪異了,許木輕輕低語的說出了他的名字。
沒錯,此人正是盜門傳人妙空空。
還真是哪有熱鬧,他就往哪兒湊,靈市、黃金棺槨兩事幾乎都有他的身影。
這一次升邪大會自然他也沒有不來的道理。
就在許木因為遇到熟人而兀自愣神間,妙空空已經(jīng)帶著他那一臉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順走了不知道多少修士的儲物袋。
手掌輕輕一摸,即便是修為高出他不少的法身境修士都察覺不到他的動作。
說來也怪,在場這么多修士的神識,硬是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他的人。
許木好奇之下,也分出一縷神識覆蓋向妙空空。
而后令得他眉頭一挑的事情發(fā)生了,當(dāng)他的神識籠罩向妙空空的時候,后者的身體如是透明一般,在他神識之下飄忽不定。
“盜門的盜術(shù)果真驚人。”
許木不得不承認(rèn),從某些領(lǐng)域而言,妙空空絕對有自傲的本錢。
陡然,又摸走了幾名修士儲物袋的妙空空仿佛察覺到了有人目光的凝視,當(dāng)即眉頭一皺。
干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被旁人看到了。
“小爺該閃了。”自言自語的咕噥一聲,妙空空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不著痕跡的朝著另一處修士人群走去。
行走間他的余光隱晦的掃向那道目光望來的方向。
當(dāng)他看到那人的模樣后,妙空空表情當(dāng)即凝滯,神色大變的爆出一口粗話
“臥槽!見鬼了!”
“嘿嘿!”許木嘿嘿一笑,嘴角挑起燦爛的笑容。
說來也巧,他而今化作的俊俏少年,其實就是按照妙空空的模樣以改天換地偽裝的。
后者一眼望來,看到這張原本屬于自己的臉,掛在許木身上,他能不激動才怪了。
許木的眸光帶著玩味,與妙空空對視在一起,而后朝著側(cè)旁的小巷努了努嘴。
后者當(dāng)即明白了許木的意思。
但他并沒有立刻動身,而是驚異不定的站立在原地良久,進(jìn)行著劇烈的思想斗爭。
“這人誰呀?嚇?biāo)佬斄耍L得跟我一樣的英俊,難道是我雙胞胎弟弟。我那死鬼師父不是說小爺是從路邊撿來的嗎?”
妙空空自言自語間,許木已經(jīng)朝著小巷走了過去。
臨近巷口之前,他還深深的看了一眼妙空空。
后者一咬牙,最后還是徑直跟了上去。
外面人生鼎沸,巷中卻是要安靜不少。
許木背朝巷口而站,聽得妙空空那輕緩到自己險些都聽不到的腳步聲在巷中響起,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家伙還真是天生做賊的料。”
許木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身后便傳來妙空空那真摯的呼喚聲:“弟弟?”
許木臉上一黑,感情這個活寶把自己當(dāng)做是他弟弟了。
“我是你哥!”一邊說著,許木身體緩緩偏轉(zhuǎn)了過去,同時他解除了臉上的改天換地神通。
“哥?”妙空空差點就信了,直到他看到了許木那張滿是笑容的臉。
妙空空差點被嚇得跳起來。
“我的親娘誒,許……”
最后一個‘木’字還未說出口,妙空空硬是把話咽了下去。
他可是知道許木而今的處境的,倘若自己喊出他的名字,一旦隔墻有耳,這事可就大了。
但這絲毫影響不到妙空空那受驚過度的情緒,表情呆滯良久之后。
妙空空以滔滔不絕的聲音發(fā)泄著自己此刻的驚駭。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嚇?biāo)佬斄耍绍庌@宗主親自布下的鎖空大陣破虛大能都破不開啊。”
“還有你怎么變成小爺?shù)哪樱阍趺纯梢杂梦夷菑堄⒖〉拿嫒輥韨窝b你自己。”
“唉,這事說話話長了。”輕輕嘆了一口氣,許木深深凝視了妙空空一眼,反問道:“我能信任你嗎,你應(yīng)該不會出把我給賣了吧?”
“靠,你把修真界未來的盜圣當(dāng)做什么人了。我妙空空是那種忘恩負(fù)義之輩嗎?小爺欠你一條命,咱們之間的友誼,比靈石還要堅固!”
妙空空將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作響,一臉的真情流露。
許木將自己最近的經(jīng)歷徐徐道出。
盡量以簡單的話,一筆帶過。
當(dāng)然,他也并沒有盡數(shù)相告,比如離師兄和端木蓉也逃了出來的事情,他就沒有告訴妙空空。
歸元宗的希望,可就在他們?nèi)松砩狭耍约喝羰前l(fā)生了不測,起碼還有兩個希望。
許木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這些話告訴妙空空的。
露出真身相見,已經(jīng)是底線。
這還是看在妙空空上一次面對銀家圍攻時,沒有獨自逃跑的份上。
“唉,你小子生猛啊,南宮令和南宮家的黑白二老都讓你給滅了。”將許木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妙空空看著前者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怪物。
“以前小爺還沒看出來,你們歸元宗有這么強的底蘊,能把幾千年不衰的南宮家都給蕩平。”
“不過你們宗門的血滴子也太瘋了,平掉南宮家,把軒轅劍宗都給惹出來了。”
“若不是這樣,你也不用這樣鬼鬼祟祟的隱藏身份了。”
說著,妙空空還在為許木感到惋惜。
畢竟在他看來,以許木的天賦如果不遇到這種變故,將來必定是會破虛的。
歸元宗也會經(jīng)久不衰。
至于軒轅劍宗的出手,也被妙空空自然而然的歸納于歸元宗滅掉南宮家后的審判。
畢竟圣地一項是不臨凡塵的。
除非發(fā)生什么擾亂修真界秩序的事情。
“那些圣地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剛正不阿。軒轅劍宗之所以會滅我們歸元宗也并不是因為南宮家。”輕輕搖頭,許木再沒有多言。
有些話是不能告訴妙空空的。
“唉,具體的細(xì)節(jié)我也不想知道。至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妙空空突然看向許木,兩眼放光的說道:
“小爺?shù)玫阶钚虑閳螅袀修真界巨擘的葬地將要出世了。消息絕對可靠,如果你沒有打算,不如跟著我去干一票大的。絕對穩(wěn)賺不賠。”
許木熟知妙空空的本性,當(dāng)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搖頭拒絕道:“算了,我這一趟準(zhǔn)備去西域。”
“不要慌著拒絕嘛,以小爺?shù)谋I術(shù),加上你的一身修為,這事絕對能成。怎么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妙空空搓著雙手,不依不饒的繼續(xù)勸說。
許木依舊搖頭,如果不是心火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說不定會心動。
而今他只想快一點去西域。
“可惜了。”見得許木如此堅決,妙空空一臉的惋惜,就在他張了張嘴正欲說點別的的時候。
變故突起。
轟隆隆!!!
達(dá)州城地域轟然一震,伴隨著的是能夠震碎人耳膜的巨響。
就連置身在偏僻小巷中的許木和妙空空都被那一聲炸鳴,震得耳膜生痛。
“發(fā)生什么事了。”妙空空滿臉驚異不定的舉目四顧。
許木則是眼睛一瞇,抬頭看向那升邪大會的方向,他能清楚的感應(yīng)到,那一聲巨響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得看。
正在他抽搐著要不要以神識查看一番的時候。
咻!咻!咻!
小巷的天空上,徑直掠過數(shù)十套倉皇而逃的修士身影。
他們那驚恐不已的聲音嘈雜的傳入許木耳朵。
“快跑!這是陷阱,是天玄宗針對三大圣地布下的局!”
“道爺我就知道天玄宗的那幫狗娘養(yǎng)的沒安好心,狗娘養(yǎng)的升邪大會。”
“三圣地弟子和天玄九邪打起來了!不動如山陣就要支撐不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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