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斯石場的頂部新建的指揮所旁邊,有一個很大的地窖。
地窖應該是某位大人物監管石場勞工建造,用以存放蔬菜和肉類食物的,那良好的通風設施和雕刻的冰系魔法符文是最好的證明。
巴克率領耶克杰爾軍港聯軍占領石場之后,便第一時間命人清理出這處地窖,用以存放海軍最喜歡的麥酒。
現在,它又被巴克用來關押貝倫瓦爾。
“滴答”昨天嚇了整整一天的雨,讓地窖中非常的潮濕,許多的地方依舊在滴落細小的水珠,回響的聲音讓幽暗的地窖中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氣氛。
“踏踏踏”巴克在隨從的陪同下緩緩扶著地窖口濕潤而冰涼的墻壁一步步往下走,厚實的軍鞋腳底板和帶著水澤的地面碰觸,發出一種很特別的聲音在地窖口回響,吸引了地窖內因為炎熱而赤著膀子的警衛。
“老大!”
“要叫將軍,或者大人。”巴克的隨從在一旁糾正。
“是!巴克將軍閣下。”為首的一名水手行了一個夸張的軍禮。
“人怎么樣?”巴克沒有理會水手的無禮。
“好得不能再好,現在應該是已經睡著。”
“這么熱的地方也能夠睡著?”巴克剛進入地窖便被里面的悶熱弄得不行,但他并沒有揭開嚴實的軍服。
“興許是嚇暈過去了”
“不是叫你們不準用刑嗎?”
“沒用刑,就嚇唬嚇唬他!”水手在巴克嚴厲的目光掃視下立刻解釋,臉上的調笑也瞬間消失。
巴克皺了皺眉下意識的離散發著熱浪火把遠了些,向著地窖的內部走去。
在地窖最陰暗的角落里,被濕潤空氣侵蝕的酒架下,貝倫瓦爾穿著一身海軍將軍制服軟綿綿的躺在那里,原本天藍色的制服上已是滿是污漬,袖口處和露出的后背上被侵染著鮮紅的血跡。
“為了活捉這混蛋,我們損失了兩個兄弟,真像一刀把他的脖子切斷,把他的頭拿去喂魚!”旁邊的水手頭目看著躺倒地上的貝倫瓦爾忍不住說道。
巴克沒有理會手下的埋怨,他看了看拷著貝倫瓦爾手腳的勾畫著魔法符文的鐵鏈,聽著對方清晰的呼吸聲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讓他坐在椅子上!”
巴克冷漠的聲音在地窖里回響,原本幽暗的地窖也因為這句話之后火光通亮。
躺在地上的貝倫瓦爾聽到這句話后立刻有了動靜,他把埋在潮濕地面的腦袋抬起來,望著火光最盛的地方與那里一雙冷漠的雙眼對視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貝倫瓦爾任由兩位士兵把他按倒一張木椅子上,一雙充滿血絲的是雙眼在陰暗的燈光中猶如捕食的野狼一般猙獰可怕。不過可惜的是,這是一匹被禁錮住的野狼。
“你覺得我把你請到這里做什么?”巴克在會議室里的笑容已經消失,仿佛死神一般的冷漠話語讓整個地窖里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許多。
“呵呵呵哈哈哈”
低沉的笑聲在地窖內回蕩,很快這種笑聲就變成放肆的大笑。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么,但你現在的做法是錯誤的,我不是你懷疑的那個人!”貝倫瓦爾咧著嘴舉著被鐵鏈鎖住的雙手說道:“把這個幫我解開吧”他臉上并沒有太多的緊張之色,或者說他是故意裝著很鎮定,“你總不至于讓我這樣和你聊天吧?”
“你把這當成了聊天嗎?”巴克對周圍的水手使了使眼色。
水手看到長官的吩咐有些不怎么情愿的走上前,并故意把手中的鑰匙甩得“鐺啷啷”作響,在解開手鏈的時候還故意下死力拉扯了兩下,疼得貝倫瓦爾“嗯哼”了兩聲。
巴克表現得很有耐心,靜靜的等待水手解開鐵鏈,并在貝倫瓦爾活動手腕后才說道:“現在,你可以說說了吧。”
“你打算”貝倫瓦爾左右看了看,“就這樣說?”
“怎么?難道還要我給你開一個宴會,叫兩個舞女陪你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愿意在那樣的環境中聊天!”貝倫瓦爾發現對方不會讓周圍的水手離開,便開了一個小玩笑后和巴克對視,“你想要知道什么?”
“所有的一切,你不要有任何僥幸的想法實話告訴你,狼人兵團已經控制耶克杰爾軍港,并在巡查城市的時候查出多處信仰邪神的據點,甚至還有人搭建邪惡祭壇。”巴克說著便拿出皮甲兜里的吸食一半的雪茄,伸著頭在旁邊的火把上點燃。
貝倫瓦爾雙眼猛然一縮仿佛看到有什么可怕的事務,強裝的鎮定差一點就被攻破。他下意識的低垂下眼皮,讓暗影遮蔽著他此刻的表情,控制著心緒說道:“不死軍團宣揚可以永久的保存思想,所以我并不意外有人會信仰邪能你敢保證克魯城內沒有信仰邪能的人在嗎?”
“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考訴你,克魯城內不會出現任何邪惡信仰的聚會,更不會明目張膽的搭建邪惡祭壇!”巴克的耐心顯然正在慢慢流逝,“根據狼人兵團的發來的情報顯示,港口城市近三成的官員都有向邪能靠攏的傾向!”
“你們居然審訊了所有的港口官員?我們現在可以盟友!”
“你的想法真是幼稚的可笑!”巴克指著自己此刻臉上露出的笑臉,“我跟你客氣是出于禮貌,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在我們的軍隊進入港口之后,這座海口城市就已經不屬于蘇魯克公國!”
“你”貝倫瓦爾聽到這些話后漲紅了臉并下意識的想要戰起身,但立刻被旁邊的水手按了下去。
“跟我說說你們是怎么連通不死軍團的吧?”巴克不想與貝倫瓦爾浪費時間,開口就給他安上通敵和叛國的罪名。
“我沒有和不死生物有過任何聯系,更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宣揚邪神的聚會。”貝倫瓦爾這句話說得很慢,每個字他都說得清清楚楚。
巴克瞟了一眼旁邊記錄的軍官,問道:“還記得不久前在德瑞克城發生過的動亂嗎?”
“當然!”
“根據法師塔傳來的情報,陛下和軍部只對耶克杰爾軍港各發來過一封詢問函,而后面其他所有的問詢和命令,都是法師塔的背叛者希爾維斯特偽造的!”巴克語氣平淡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在貝倫瓦爾臉色巨變的時候,他咧嘴一笑說道:
“但是希爾維斯特只偽造過八份信函,就在我登陸耶克杰爾軍港的頭天晚上提前暴露,并匆忙的發動叛亂,也就是說最后一封虛假的信函根本不是希爾維斯特偽造的!“
巴克向著貝倫瓦爾所在的地方做出兩步,用泛著冷意的木逛逛盯著貝倫瓦爾的雙眼,詢問道:“你告訴我最后一份虛假命令是誰偽造出來的?”
“這就是你懷疑我連通不死軍團的原因?”貝倫瓦爾抬著頭看向巴克,臉上帶著令巴克意外的笑容。
巴克緊接著便問:“最后一封命令函是你偽造的吧?”
“沒錯,是我偽造的。”貝倫瓦爾承認的很干脆,干脆到讓巴克下意識的露出了意外。
“你承認”
“我既然可以承認這件事情,也不怕告訴你這是來自艾魯克城的命令!”貝倫瓦爾好像沒有注意到巴克想要說話,“在德瑞克城發生叛亂的前一個晚上,艾魯克城的聯軍總指揮部召開過一次軍事會議那場會議中,博文萊特因為一份情報否決我們海軍繼續向艾魯克領內部推進的計劃。”
“但公國高層不愿意繼續等待下去,他們想要盡快結束這場戰爭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是正確的,你看看現在的艾魯克領,還有公國政府存在的必要嗎?”貝倫瓦爾此刻臉上帶著自嘲一般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說,你僅僅是在執行公國上層派遣給你的命令?”巴克俯視著貝倫瓦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蘇魯克公國政府高層早已背叛他們的人民,準備和不死軍團合作吞噬艾魯克城內的市民!”
“如果我們有這樣的打算,還需要等到現在?”貝倫瓦爾聲音有些大,畢竟現在的艾魯克城內克魯里亞王國和法師塔的軍隊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如果巴克利用他把罪名坐實,那么艾魯克領東北部地區的統治權就將隨時交由克魯里亞王國。
“這就是你抓我目的?還是培迪里根的命令?”貝倫瓦爾又想要站起來,自然立馬被旁邊的警衛按下,“我們已經在協議書上簽字,只要這場戰爭結束蘇魯克公國一切都是培迪里根,難道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
“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嗎?”巴克冷漠的說道:“抓捕你根本不用陛下親自下令,以我目前的權限可以找出至少十條抓捕你的理由,懷疑你連通不死軍團只是其中一條而已。”
“我根本沒有連通不死軍團!”
“你自己已經承認偽造王國的命令函你剛才的那份口供遞交上去,就算最正直的法官也會判處你叛國罪!”巴克向前走出兩步然后又退出一步,“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穩妥,只要你供出港口城市和艾魯克城的其他墮落者,我可以讓我們的圣騎士為你洗滌靈魂,讓你重新做回一個正常人類。”
“我說過,我沒有連通不死軍團,你們不能憑借一封偽造的信件就剝奪我的一切!”貝倫瓦爾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咆哮的聲音在地窖的回響,潮濕而悶熱的環境讓他臉上的汗水仿佛從洗澡盆里剛出來一般。
巴克看著貝倫瓦爾激動的神情,冷漠的臉上卻是露出幾許笑容。不過,他此刻的笑容充滿著凌冽的殺意,沒有了往日的平和,“你以為王**部的暗號誰都可以偽造的嗎?你真把我們當成蠢蛋,還是你自己是蠢蛋?”
巴克這句話是吼出來的,吼完之后便拿偽造的命令函打開,指著上面的印章瞪著貝倫瓦爾冷冷高地說道:“你剛才說,是蘇魯克公國當局頭天晚上給的命令,第二天你就偽造出這封命令函嗎?”
“是的,這是事實”
“是你真蠢,還是把我當成蠢蛋!”巴克打斷貝倫瓦爾的解釋,“如果王**部的命令函是這么簡單就可以仿制的話我們早就完蛋。”
巴克又走上前一步,低吼道:“快告訴我你知道一切記住,是一切!”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貝倫瓦爾看著巴克臉上仿佛要生吞下他的表情,原本緊張的心情不知為什么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
“你的上司給你了什么命令”巴克很清楚的看到貝倫瓦爾的表情變化,他立刻發現是自己太過著急,便立刻深呼吸兩口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同時盯著貝倫瓦爾問道:“我要你一個字不差的說出來。”
“當時我剛剛睡下就被叫醒,怎么記得那么清楚”貝倫瓦爾潔白的牙齒和臉上的血痂在地窖火光的映射下有些可怖,他帶著一種調笑的語氣說道:“不過國防部并沒有要求我仿制你們軍部的命令函,他們只是讓我想辦法誘騙你們繼續向艾魯克領推進。”
巴克聽到這句話后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公國當局那個時候有這樣的打算并不奇怪,能夠借助不死軍團削弱王國在耶克杰爾港的影響力,而且還能用王國的軍隊試探不死軍團,這么劃算的買賣怎么可能不做?
“那么,仿制軍部的命令函是誰出的主意?經由誰的手仿制?”
貝倫瓦爾聽到這個問題沉默幾秒后才說道:“我的一個參謀建議我這么做的,命令函也是由他找人仿制,同時也有由他安排人把信從法師塔發過來。”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給一個小小的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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