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管家張建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和攝政王穿一條褲子,天天摸著腦袋就在算計別人。府里的人犯了一點錯,都會被大刑伺候,搞得人人聞風喪膽,不敢有半點舛錯。
攝政王派他去動亂遼西自然有其道理。這小子奸猾得厲害,做起壞事心狠手辣,不留痕跡。遼西那檔子事,正需要這樣的人。況且一直以來也是這小子和遼西那邊接洽。
翌日,三人很早就上路了,那時攝政王還在溫暖的被窩里捂著美人睡覺呢。三人經過毀壞的帝國長街稍微放慢了速度。劉寶緬懷了下逝去的亡靈。
山海關以內相對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沒有半點亂世的味道。過了山海關,局勢就變得緊張起來,百姓流離失所,不斷有難民倒在路旁。難民很多,都擁擠在山海關外。巍峨的帝國雄關,阻止了流民前進的步伐。山海關出了新法令,只許出,不許進。
三人在離山海關一百來里的山丘附近發生了旅途中的第一個小插曲,不堪忍受饑餓的流民占據山頭成了土匪,攔路搶劫了他們的坐騎,還有身上的銀兩。剛開始,張建仗著身邊有兩個高手,橫眉怒眼,直欲要殺了所有人,氣焰囂張的厲害。但是刀神劉雪峰乖乖的讓出了坐騎,又拱手送出了銀兩。劉寶也依法炮制。張建這才收斂了飛揚跋扈的之態,乖乖的交出了所有財物。
土匪還想搶劉雪峰的金刀,不過最后也沒動手。或許是決定劉雪峰態度很好,非常的配合,留給他防身用吧。前往遼西千里迢迢總有用得著的時候。劉雪峰輕笑,不知道是土匪運氣好,還是心底真善良。如果土匪真要奪了劉雪峰金刀,那他們的逍遙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土匪走遠后,管家張建抱怨,“劉大俠,不是小的說你,堂堂雪花莊主被一群蟊賊欺負了,說出去不嫌丟人啊。”
“攝政王府的管家都不嫌丟人,我一介平民又怎么會覺得丟人呢,”一出王府,劉雪峰就瞧不起張建,既勢利,又跋扈。碰上土匪,他故意不作為,讓張建吃吃苦頭。張建被一句話咽了回去,幾十里路都沒說一句話。
劉寶也一直沉默不語。攝政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遼西有什么緊要物事,牽扯得他如此掛懷。他幾次想和劉雪峰說透,攝政王就是不折不扣的老狐貍,遼西之行需要慎重,一直苦于沒機會。但是管家張建好像預感到了什么,或者是攝政王授意,一直纏在劉雪峰身旁。
官軍在遼西大敗虧輸后,遼西叛黨如日中天,攻城略地,幾乎占領了整個遼西。很快,三人就進入了叛軍占領的區域,沿途都有人設卡盤查,順道搜刮民脂民膏。所謂雁過拔毛就是這么回事。
三人在一處關卡被攔了下來。也許是張建穿著考究,富貴人家模樣,叛軍的一個小頭目訛詐他五十兩紋銀,不交銀子不讓過。張建焦頭爛額,土匪打劫后,全身的口袋比臉還干凈,哪里有銀子。回頭苦著臉望著劉雪峰,希望他這個時候殺出一條血路。
劉雪峰裝作沒看到,一邊還和劉寶談笑風生。張建氣得吐血,哪門子的保鏢,分明就是煞神。他只好苦苦哀求小頭目,真是沒錢,不然不要說五十兩,一百兩他也不會皺眉頭。小頭目搜遍了張建全身,也沒找出一毛銀子,氣得直跺腳,叫人扒了張建光鮮的衣服。引得劉雪峰和劉寶哈哈大笑。
劉雪峰和劉寶根本不給小頭目搜查的機會,一溜煙,飛了過去。小頭目連他們的身影都沒看到。
過了關卡,張建光溜溜的,一身白肉在流民隊伍里非常醒目。劉雪峰在死人堆里扒了一套臭不可聞的衣服,扔給養尊處優的大管家。張建嫌棄的仍在一旁,后來忍受不住寒冷,一咬牙穿在了身上,臭味久久不去。
折騰了幾日,張建的囂張氣焰徹底沒了,跟著劉雪峰和劉寶后面唯唯諾諾。不像大管家,倒像小跟班了。他們來到了一座小鎮,談不上繁華,卻也是應有盡有。聽說此地是叛軍中一個非常能干的人管轄,與民秋毫不犯。
劉雪峰覺得整治的張建的夠了,就幫他買了一身衣服換上。張建感恩戴德,覺得比龍袍還舒服。當然這個想法心里想想就算了,可不敢說出來。三人在小鎮短暫停留,買了三匹瘦馬,繼續上路了。
張建奇怪劉雪峰為什么還有錢。后來才發現,他交給土匪的錢不過鳳毛麟角,大部分都藏了起來。張管家真是打心眼里恨起劉雪峰來了。這天,劉寶終于找到了機會,張管家去找店小二說喂馬的事情。
劉寶來到劉雪峰房里,關上了門。
“先不要說話,聽我說,攝政王就是只徹頭徹尾的老狐貍,叫我們來遼西不曉得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劉寶搶先截住劉雪峰的話頭,一股腦把攝政王如何在宮門遇上他,又如何請他喝酒,又如何說了幫他重返故國以及想得到西域寶藏和皇廷財物的事情說了一遍。劉雪峰靜靜的聽著,越聽越驚心,自己真是大傻瓜,竟然就醒了。
兩人合計了下,還是要跟著張建走一趟,看看攝政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是什么東西讓老家伙如此掛懷。一定不是尋常事務,攝政王富可敵國,又有什么東西值得他牽掛呢。
張建回來時看到劉雪峰的門關著,敲了敲門,“莊主在嗎?”
“在,什么事?”
“哦,可以進去聊聊嗎?”張建說。
劉寶快速藏到了房梁上。劉雪峰整理了下衣容,就開了門,請張管家進屋。張建在門口逡巡,一雙賊眼上下瞟,沒看到異常,找了個借口,回自己屋子了。劉雪峰冷笑,果然有詐。
劉寶躍下屋梁,趕忙回到自己屋子,免得張管家起疑。
張管家來遼西真是肩負了重要使命,后來的幾天,時常見不得他的人影,回來的時候非常疲憊。本來以劉雪峰的造詣,跟蹤張管家手到擒拿,但是他卻想來個溫水煮豆腐慢慢來。劉寶也覺得不適宜過早打草驚蛇。兩人干脆在客棧睡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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