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的日子比在學校上課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早上六點就要到教室,晚上十點才下課,中間除去吃飯,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用來練字了。
頭三天阮榆都沒有和同宿舍的幾個女生有過交流,打破這種狀況的是中午吃過午飯后短暫的休息時間,當時宿舍有女生買了巧克力,然后趁這個時間發給室友吃。
阮榆也分到了一塊,還是她最喜歡的榛子口味,吃完巧克力她才想起來來得時候孟嘉越有給她準備了一袋子的零食,放在行李箱里她都忘記吃了。
想起這茬后阮榆忙把放在床底下的行李箱拉出來,零食還在里面都沒動過,打開一看,都是她喜歡吃的零食,包括膨化食品、甜食、肉食、堅果等等。
“哇塞!這么多零食!”
“有豬肉脯呢!”
“你什么時候買得呀?是不是網上買的零食大禮包?我也想買。”
宿舍里其他女生看到,圍過來唧唧咋咋地討論起來。
阮榆把零食分給她們,一人一包,都是同樣的東西,又因為想吃巧克力,她把巧克力也拆開分了,余下的則重新塞回了箱子里。
先前說也想買的女生住的床鋪離阮榆最近,腳對腳的距離,所以她搬著板凳就過來床尾坐下,和阮榆說話:“在宿舍住幾天了都沒有聽到你說話,你是不是很內向啊?”
阮榆愣了下才遲疑地點了點頭,難得別人主動搭話,她想說點什么,但是卻說不出來,嘴唇張不開,最后只能拘束地咬了口巧克力。
“怪不得,哎,你是學什么的?”女生倒沒在意,反而笑著又問。
“書法。”
“哎呦,學書法的人少,去年也就才一千多吧?你比我們好考多了,我學油畫的,全省的考生每年都至少有上萬啊!而且藝考之前還要聯考。”越說越傷心,女生不由仰天長嘆:“我的天吶!”
“我的地呀!”住對面床鋪的女生順勢接道。
“我的老祖宗啊!”剩下的幾個女生一起喊出來了。
大家紛紛笑起來,阮榆也跟著笑,等笑夠了,女生說:“我叫章米露,立早章的章,外號西米露,平時也挺喜歡喝椰奶西米露的。你叫什么呀?”
“阮榆,榆樹的榆。”阮榆回答。
“哎呀!怎么又一個名字起得比我名字好的啊?”章米露當即哭喪著臉撲進了離她最近的女生的懷抱,特別夸張地哭起來。
那女生一臉嫌棄地推開她,邊說:“去去去,別擱我這兒哭。”
“小靜靜,你不愛我了。”章米露傷痛欲絕地后退了幾步,扶著床柱黯然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我本來就不愛你。”女生冷漠無情地說。
章米露捂著臉把頭一扭,肩膀一抖一抖,跟真哭似的。
其他人就看著她演,臉上憋著笑,而直面這一幕的女生則連忙躲開她幾步,搓著胳膊嫌棄道:“你不去學表演真是可惜了。”
“對吧?你也這么覺得?”章米露立刻轉過身一臉興奮地說:“我就說我表演天賦不錯,可是我媽就是不愿意我去學,覺得沒前途,要不我哪能這么累,藝考直接上去表演幾段就行,也不用累死累活每天畫畫了。”
這下其他人徹底忍不住,笑成了一團。
“哎,說到表演,阮榆你完全可以去學表演啊!別的不說,就你這張臉,真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秒殺我整個班的同學啊!”
章米露把阮榆拉起來,繞著她轉了幾圈,像是展示商品似的搞推銷:“來來,都看看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咱們四零九宿舍的宿花。”
“宿花什么鬼啊?”
“聽起來怪別扭的,舍花呢?”
“你這更怪好嗎?”
“哪里怪了?明明比宿花好聽多了,宿花宿花,跟塑料花似的。”
“那舍花還聽起來跟奢華似的,難不成還是低調奢華有內涵啊?”
阮榆只笑著聽她們在那里討論,因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話,好在討論沒進行多久就到上課時間了,話題也就止住了。
不過這之后阮榆在宿舍也不再是透明狀態,甚至晚上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遇到同宿舍的人她們也會打招呼,比較熱情點的像是章米露,有時候還會拉著她一起吃飯。
晚上睡覺前阮榆和孟嘉越視頻通話了一會兒,知道她早上六點就要進班,所以孟嘉越也沒有多說什么占時間,只讓她早點休息。
集訓進行了有半個多月后,到元旦節學校終于放假一天。
昨天晚上宿舍里都約好了去今天要去哪里玩,難得的聚會,不過阮榆卻不能跟著一起去。
她要回家一趟,藝考的事情她還沒有和爸媽說,雖然高三也就才放了一天半的假,就算她不回去家里人也不會問,但是這次趁著元旦節回去,她就是要和爸媽說這事。
回到家的時候才知道家里沒人,都出去逛街去了,阮榆把背包放到屋里,轉身就出去找孟嘉越。
他也是一個人在家,見到阮榆來,到廚房給她煮了一杯杏仁牛奶喝。
今天天氣挺好的,a市陰了幾天終于出了太陽,屋里都難得暖融融的。阮榆坐到陽臺曬太陽,一邊捧著牛奶捂手,一邊撅著嘴巴吹散熱氣再小口喝。
“孟嘉越。”
“嗯。”
“我媽要是不讓我考呢?”阮榆還是有些擔心,扭頭問孟嘉越。
“沒道理不讓你考,乖,就按照我說的告訴他們。”孟嘉越伸手摸摸阮榆的臉,眉頭微微皺起來,說:“好像瘦了。沒有好好吃飯嗎?在那學校怎么樣?”
阮榆喝了口牛奶,沒留意到嘴角沾了奶漬,認真回答道:“我有好好吃飯的,宿舍的室友也都挺好的。”
孟嘉越笑笑,直接用手指把阮榆嘴角的奶漬擦掉,又問她:“那有沒有遵守和我的約定呢?”
“有的。”阮榆猛地點點頭。
“真乖!”孟嘉越夸道,接著他起身去自己房間,沒多久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個盒子,遞給阮榆說:“元旦禮物。”
阮榆接過來沒立刻打開,反倒不好意思地說:“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話剛說完,就見孟嘉越彎唇笑笑,接著就彎腰抬起她下巴,低頭親了上去,一直把阮榆親得迷迷糊糊的才放開,隨即又湊到她耳邊說:“你的禮物我收到了。”
阮榆有點害羞,耳朵也悄悄紅了,支支吾吾半響沒說出話。
“看看禮物喜不喜歡。”孟嘉越把她手里還沒喝完的杏仁牛奶拿過去,隨手放到陽臺的藤桌上。
“你送的什么啊?”為了消除臉上的燥熱,阮榆急忙轉移話題。
她把盒子打開,就見里面放的是一個戒指,很簡單的環裝,唯一的點綴就是戒指外圈刻了一圈的負極,中間還鑲嵌了一顆鉆石,讓阮榆有點疑惑這是什么設計。
還沒等她看明白個大概,孟嘉越就把戒指拿出來,握著阮榆的手腕戴到她無名指上,剛剛好。
“喜歡嗎?”孟嘉越問。
阮榆眨眨眼睛,點頭說:“喜歡。”
“我也有哦!”孟嘉越說著把脖子上戴得鏈子從毛衣里掏出來,銀色的鏈子上串著和阮榆一樣的戒指,不過要大一些。
“情侶戒指嗎?”阮榆看看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仰頭笑著問。
孟嘉越點頭,揉了揉她腦袋說:“戒指不要取下來,要一直戴在手上。”
“弄丟了怎么辦?”阮榆問。
孟嘉越笑著沒回答,阮榆先縮起了脖子,舉手保證道:“我肯定不會弄丟的。”
孟嘉越這才滿意地笑起來:“乖。”
阮榆也回他一個笑,手指無意識地轉著手上的戒指玩,沒一會兒她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忙說:“我戴著不取下來,被我媽或者我姐看到了,她們肯定問的。”
“那就說你在學校門口精品店里買的。”
“哦,也對啊!”阮榆恍然大悟,明明她已經用過這個理由的,現在反倒忘了。
“好了。”孟嘉越把阮榆抱起來坐到自己腿上,問她:“你明天什么時候走?”
好久沒有坐孟嘉越腿上,阮榆猛然間還有點不適應,挪了幾下找到舒服的位置坐好,這才回答道:“我請了半天假,中午之前要回去,一點多就要上課了。”
“明天我送你。”孟嘉越說。
“好。”阮榆開心地點頭,摟著孟嘉越后脖頸撒嬌道:“那晚上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啊?我想吃烤肉了。”
孟嘉越笑笑,還沒來得及回答,阮榆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阮媽媽。
阮榆劃到接聽鍵:“喂,媽。”
“在哪兒呢?回來看到你背包也沒見到人。”
“哦,我出去了。”阮榆挪了挪屁股想從孟嘉越腿上下來,卻被他摟著腰抱住了。
“快點回來。”
“好。”
掛掉電話,阮榆低頭看看孟嘉越,小聲說:“我媽要我回去。”
孟嘉越沒應聲,抱著她不愿意撒手。
阮榆等了一會兒,干脆撒嬌道:“你放開我嘛!孟嘉越,我下午再來找你好不好呀?”
“不好。”孟嘉越搖頭拒絕。
“孟嘉越。”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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