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幫忙把大伯家的后院收拾干凈，楊樹林回房換了件衣服。

    一邊記著衣扣一邊對張愛英說著：“要不你也一起去吧，都三年沒回家了，去看看。”

    張愛英正在把豬腳放進蛇皮袋，說著：“我前幾天不是剛去了嗎，現在大年三十的，家里正忙著呢，我就不去了。再說了，過兩天不是又要去。你快去快回，下午的事多著呢。”

    “哎，行。我就是去送個豬腳，很快。”楊樹林提著打豬腳到了廳堂，楊陽已經在等了。

    楊陽甩著車鑰匙，看著楊樹林急急忙忙地趕出來，說：“二叔，不急，你慢慢來。我們現在不是有車嘛，快得很。”

    楊樹林說；“大過年的，大家都忙，快去快回，下午可有的忙的。走啦。”

    “行吧，走嘍。”楊陽也提著一個蛇皮袋，他也要去給外公外婆送豬腳。

    “等等，你帶點錢呀，大過年的。”兩人正要走，張愛英追出來朝楊樹林兜里塞了點錢，的確，大過年的，身上沒錢是不太好。

    “喲，有錢呀，看來我今天還真來對了。”院子里進來一個人，雙手背在身后，右邊胳膊夾著個公文包。他看見楊樹林上前熱情的說：“哎，你們這事知道我今天要來，還給我準備好錢了。樹林你三年沒回來了，今年發財了？”

    楊樹林和張愛英看到這人臉色就變了。這人叫楊琦懷也算是大本家的，但已經出了五服。楊琦懷是挖煤炭的，在村里也算是一個有錢人了。楊樹林當時借的錢，大部分都是他的。現在債主上門討債，兩人自然弱了氣勢。

    “哎，琦懷來了，坐坐。”楊樹林將手上的蛇皮袋放在地上，請楊琦懷到廳堂落座，轉頭對張愛英說：“去泡杯茶。”

    楊琦懷攔著楊樹林，說：“樹林，喝茶這事呢不著急，弟妹你也別急著走。咱們是不是先算算賬。這三年都沒回來了，再不算，這賬可就不對了。”

    兩人面露難色，楊樹林一咬牙，說：“行吧！來都來了，那就先把賬盤清楚。”

    楊安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看看什么事，剛好遇見張愛英一臉愁容，便問道：“媽，怎么了？”

    張愛英擠出笑容，是說：“沒事，你看書去吧。”不過這會兒也沒空多說什么，她還要去廚房泡了一杯茶。

    楊安到廳堂恰好聽見楊父正與人算賬。

    “樹林，你看看對不對，你88年去辦廠，89年效益不好，你從我這里哪里10000塊錢說是頂一下。后來你還了5000。然后就是90年了，這次你借的多，分兩次借的，總共是30000萬，一次一萬，一次兩萬。對吧？最后一次是91年，你說工廠倒閉了，工人發不起工資，咱們不能坑人，又拿了5000。所以一共是40000塊錢。這沒錯吧。”楊安一邊聽，一邊看著楊樹林沉默地點頭，才發現原來自己家欠了這么多錢呀。要知道那是90年的3萬，真不少了。

    楊琦懷放下筆說：“樹林呀，一支筆寫不出兩個楊字，更何況你我還是本家。可是這誰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這都快十年了，我又沒有逼你還過錢？沒有吧，可是你這回家都沒和我打個招呼，這就不對了吧。”

    楊樹林臉上有點囧，說到：“琦懷，這是我不對，我……”

    楊琦懷擺了擺手，說：“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呢。89-91年，你陸陸續續借了40000，這三年我就不算你利息了，但是從91年到99年，我每年算你500利息。你還真沒嫌多，我這四萬不管是存銀行還是借別人，每年不得1000的利息，我真是看你出去闖蕩，辦工廠，干正事，不容易。你看村里其他人找我借錢，我楊琦懷什么時候這么大手筆過？”

    楊樹林嘆了口氣，說：“琦懷，這利息真是不多。你的賬也算的清清楚楚，但，今年我真沒錢呀。”

    楊琦懷點了點賬本：“樹林，也不是我逼你，都這么多年了，你要是今天不給我點，那真說不過去了，這樣吧，你把利息先還了，其他的明年再說。”

    楊安一聽這真不過分，說實話這年代40000真不是小錢了，一年500利息太劃算了，要至少十幾年后你就是在支付寶上介個10000塊錢，一年的利息也快1000了。

    不過這話在楊陽聽來就有點欺人太甚了，他喊著：“懷叔，你看這大過年的。我二叔都好幾年不敢回家了，不就是知道不好意思嘛。難得回家一次，要不明年再說？”

    楊琦懷搖搖頭，說：“陽子，你這話說的輕巧，這可是40000塊錢，都8年了，我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不過分，楊安心里點頭。前世他也記得這位來收過賬，但是楊安那時候覺得他真是黃世仁一樣的地主惡霸。今天聽了這么多，覺得人家真的一點都不過分。

    這時候楊樹木和楊樹森也都來了，兩人和楊琦懷都打了招呼。楊樹木吸著煙，說到：“琦懷，老二這事我們的確很感激你，這么多年了，你這是頭一次上門。按道理我們的確應該還利息，只是老二這幾年打工真沒剩下幾個錢，每年剩下的那些小錢都先還了。你呢，一來數目太大，二來你琦懷手頭也比較寬裕。要不，在緩幾天？”

    楊琦懷也點著楊樹木遞過來的煙，指了指楊樹森說：“樹森，你說。你是做師傅的，要是別人欠你錢不還，你上門要一分沒要到，你什么感受。”

    楊樹森張了張嘴沒說話，這事的確不好說。

    還是楊安開口了，說：“爸，這錢該還。琦懷伯伯，對不起了。謝謝你這么多年的照顧，這利息我們該給。”說著他朝楊陽打眼色。

    楊陽很糾結，但處于對楊安的信任，無奈說到：“那我先給吧！”

    眾人皆驚！楊安一捂腦袋，我只是叫你幫忙說說話而已。

    楊樹木很想說什么，不過楊陽都說了，他自然不能說不。而楊樹森則說：“這樣吧，我和大哥一人一半，先幫忙給了，不能讓琦懷白走一趟。”說著轉身去拿錢了。

    楊陽大喜，原本以為要四千，現在只要出兩千。不過他忘記了，他的老爹已經惦記上他的私房錢了。

    楊琦懷拿了錢，說了幾句吉利話就走了。楊安看著他離開，看著老爸老媽愁苦的臉。這過年，真是過關。要不是自己，今年關估計不好過啊。

    真想著，楊陽走過來捅了捅楊安，低聲說到：“老三，拿錢記得還我！”

    喲，這剛還完利息，又有人催賬了。

    楊安白了一眼楊陽：“哥，咱們一家人。你這才借沒兩分鐘就催著要錢。我看，你還不如那楊琦懷呢！”

    ………………

    對不起，來遲了。今晚有一個項目很趕，加班到現在才回來，飯都還沒吃。

    不是訴苦啦，就是抱歉，也希望多多理解。

    這么遲更新，也不好意思要票了，可憐……

    另：這兩天有兩位書友賞了，原本應該加更的，無奈年末事情真的比較多，能保持不斷更我就滿足了，謝謝各位書友一路支持，感激不盡，蘿卜拜謝！

    “哎，不是，楊安你聽我說，那可是我的老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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