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龍心醒了過來。
醒來時已經躺在地上,渾身的衣服已經風干,沒有防備,在水中被后面那個人打了一下,醒來還是暈暈的。
只是現在自己在哪里?
龍心只記得那兩個人一直抬著自己向一個方向走著,可是向河流的上游還是下游,龍心記不得,雖然趁兩個人不備的時候,龍心看了一下當時四周的情形,通過河水的流向,應該能夠判斷出兩個人是順著河水往下游走。
可是被那個人打暈之后,又向前走了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現在是在哪里?距離自己掉進水里的那個河岸有多遠?都不得而知。
龍心努力讓自己站起來,觀察一下四周的形式。
一抬頭,就看到了眼前的鋼鐵籠子。
籠子不大,只容得下四五個人,籠子的每根枝條,都有拇指那么粗細。
原來那兩個人,將自己關在了鐵籠子里。
再往前看,才看清了這里的情形。
像是在什么山洞,山洞里非常寬敞,足有五六間房子那么大,山洞的正上方,有個可以容得下人的大窟窿,陽光照射進來,使得這里雖然不見天日,卻沒有那么黑暗。
在這座山洞里,龍心的面前,有七八個同樣大小的鐵籠子,每一個籠子里,都躺著三四個人,有大人,有小孩,不知道是死是活。
往前走兩步,想看的更清楚些,可是剛一抬腳,就被什么給絆住了,險些摔倒。
低頭一看,自己的身旁,地上躺著一個頭發半白卻已被泥土沾染地臟兮兮的老人,額頭上有一個拳頭大的傷口,臉上全是干了的血跡,看不清楚他的樣子,衣服破舊不堪,渾身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息,不知道在這里待了多久。若不是看他起伏的胸腹,真以為這是個死人。
被龍心的腿絆了一下,那個人才醒了過來,并不睜眼,從嘴里擠出一句話:
“孩子,不要亂動,省著點力氣。”
聲若蚊蠅,龍心根本沒有聽到老人說的什么,連忙蹲下來,也不顧老人身上的惡臭,抱起老人的腦袋,俯身低聲問道:“老伯,您沒事吧?”
老人這才睜開眼,依舊是渾身無力,如死尸一般,看著龍心,好久,才鼓著勁兒,有氣無力地說道:“孩子,你這樣亂動待會兒會更加難受的,快躺下來吧,節省體力,我沒事的,反正就要死了,沒事的。”
“老伯,到底是怎么回事?誰把您傷成這個樣子?”
龍心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里,也不知道面前的老伯是什么人,可是不管是誰,竟然如此虐待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真是禽獸不如。
“老伯,我會想辦法救您出去的,不管是什么人,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孩子,沒用的,我們早晚都是要死的。”
老伯前后一連說了兩次,沒用的,早晚都要死的,老伯經歷了什么,能夠讓他絕望到放棄任何的抵抗,任何的逃生的可能。
“老伯,您不要這么輕易地放棄,等我找到出口,就帶您逃出去。”
“走不動的,我們這些人,一個都走不動的。他們把我們抓進來,不給吃的,也不會讓我們輕易死掉,只給我們水喝,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躺著,一動不動,生不如此,做個活死人,現在就算是打開門讓我走,我也站不起來,更別說離開這里了。”
不給吃的,不讓死掉,活死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會做出這樣慘絕人寰的事?
那兩個人呢?那兩個把自己抬進來的人去了哪里?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那兩個人所為?
“老伯,您放心,我這么久不回去,將軍找不到我,肯定會認為我出了事,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來救我的。”
“沒用的,就算是有人來,也是白白地把命搭進去,人怎么斗得過鬼呢?”
“鬼?”
龍心一驚,哪里來的鬼?
這個世界,哪里來的鬼,那水猴子,不也是人假扮的嗎?
看來老伯也是被水猴子拽進了水里,拉到這里來,嚇破了膽,神志不清,說了糊涂的話,龍心知道那水猴子根本不是什么水鬼,沒什么可怕的。
“孩子,不要亂動了,老老實實躺著,在籠子里待著,更不要出去,一定不要出去,一旦出了這個籠子,你會立刻沒命的。”
如警告一般,說完這句話,老伯就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力氣說什么,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地喘氣。
龍心咬牙切齒,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喪盡天良,把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這里是什么地方?”
龍心急切地想要弄明白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照進洞里的陽光,漸漸暗了下來,看來太陽已經落山,李憶伊或者李將軍此刻,能否意識到自己出事了呢?
此時此刻,他們是否在尋找自己?
可是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們又能去哪里尋找?
還是要靠自己。
站起來,環顧四周,然后龍心眼前一亮。
困住自己的鐵籠子,竟然沒有落鎖。
看來那兩個人認為自己就跟躺在籠子里的老伯一樣,根本沒有什么反抗之力,不可能出的去,才這么大意,沒有將籠子的門給鎖上。
龍心悄悄打開籠子,走出來,躡手躡腳地來到前面另一個籠子面前,籠子里,躺著三個人,兩個大人,一個跟龍心年齡相仿的小孩,同樣都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死尸一般,只有那起伏的胸脯,才看出來依舊還有生氣,跟那位老伯不同的是,他們的臉上沒有傷口,也沒有血跡,但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痛苦的模樣。
還有他們的衣服,不想那位老伯那樣臟兮兮的,而是跟自己的一樣,明顯是被水浸濕之后,風干了的,硬硬的,全是褶皺。
莫不是他們才是被那兩個人扮作水猴子拽進水里拉到這里的?而那位老伯,并沒有碰到什么水猴子,而是被人打傷之后關進來的。
老伯額頭上的傷,想必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籠子里的這三個人,想必就是河岸上散落的鞋的主人了。
龍心輕輕敲了敲鐵籠子的枝條,對著他們小聲喊:“喂,喂,醒醒,你們醒醒。”
一連喊了幾聲,都沒有人答應。
過了一會兒,躺著中間的那個小男孩才極不情愿地慢慢睜開雙眼,頭都不抬一下,轉了轉眼珠子,看了看龍心,又把雙眼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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