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美派洛斯,請保佑我們平安抵達圣都。”
梳妝臺前,有一位穿著深紅‘色’輕快旅行套裙的少‘女’,秀發微微帶卷,烏黑的杏眼望著鏡子,視線飄忽不定,仿佛在看另一處世界。
“我可不記得你有禱告的習慣。”
少‘女’聞言,轉過身看去。在一個獨特的視角內,一位青年坐在較矮的靠背椅上,面貌被寬大的書背完全遮掩,左手手掌有力地托住厚實的書脊,紋絲不動,就像剛才的話不是出自他口中似的平靜自若。右手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微微泛黃的書頁,發出特有的摩擦聲。
特莉絲喜歡這種聲響,而要屬眼前青年的翻書聲最是‘迷’人。
少‘女’開口解釋,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拗口:“正如少爺所說,我不相信這一套,但禱告一下至少可以些許減少我那脆弱心靈中的一縷不安。”
少‘女’平日里也不說這樣的長句子。
“脆弱?”書背緩緩下移,‘露’出青年人澄澈深邃的黑‘色’雙眼:“你又在逗我笑了。”青年話從口出,隨即知道了自己的反應已經達到了她的預期。
只見少‘女’突然咧嘴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精’巧牙齒:“我們難得出城旅行,少爺你卻仍然只顧閱讀,不肯陪我聊天。我也就只好自言自語些奇怪的話來引你注意了。”少‘女’瞪瞪溜圓的眼睛,撅了撅嘴。
青年人的臉一片蒼白,看上去情緒毫無‘波’瀾:“你知道逗我笑可絕非易事。”
不用青年多說,少‘女’當然知道自己的少爺一向如此。
青年接著開口,只是依然把面藏在書后:“我必須警告你,特莉絲。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不要再叫我少爺,你要直呼我的名字才顯得親近。你知道,我一向也是這么主張的。”
“我認為少爺這稱呼就是我最親近的表達方式。”少‘女’好像并不想乖乖聽話:“因為當我看到少爺的臉,脫口而出的就是這個單詞。”
接下來,梳妝臺到靠背椅的距離被少‘女’轉瞬間跨越,她伸出白皙的手臂,將青年手中的《圣都風土人情》緩緩壓下,直到青年整張臉都暴‘露’在她眼前。她將嬌好的面孔慢慢地湊了上去。
攝取知識的過程被這樣粗暴地打斷,青年顯得十分不悅:“特莉絲!...”
“別動!”少‘女’打斷了那之后的訓斥:“少爺臉上有只小蟲!讓我把它取下來。”
青年立即僵住了,他并不擅長應付蟲子。此時的他立即令自己的雙眼緊閉,顯得十分緊張,大概是怕被蟲子咬傷他俊美的臉,所以他只好任由少‘女’的柔荑撫上自己的面龐。
許久,只是臉上不斷傳來手指尖‘摸’索的觸感。青年等的有些不耐煩,悄悄睜開瞇著的一只眼,看到卻的是少‘女’認真的模樣。“特莉絲,快點。”他催促著,同時感覺自己的額頭簡直都要冒出汗了。
而就在他的‘精’神緊繃快要到達極限之時......
“我看錯了,原來是朵野薔薇。”少‘女’壞笑著,將手從那張臉上縮回‘胸’前,手中卻多了一朵鮮紅的薔薇。她把那‘花’在青年面前左右晃動,仿佛那是戰役勝利后軍隊的旗幟。
青年看到眼前景象,眼前一黑,‘胸’中一陣堵塞:“哦,特莉絲。你真是......”
他本想罵出聲來,但心中忽然沒由來地一軟,嚴肅的輪廓頃刻之間塌陷,一邊的嘴角怪異地翹起,與其余不為所動的五官組成了一個難看無比、姑且能將其稱之為笑的表情。
“饒了我吧,這見鬼的戲法兒。”最后脫口而出的反而成了贊嘆。
“少爺終于笑了。”少‘女’沖青年哼了一聲,心滿意足地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踏步。
青年則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將‘腿’上翻開的書本合上,看上去十分無奈:“也只有你才能在昨晚死了人的包廂隔壁如此開心了。”
少‘女’有些吃驚,“原來少爺也知道隔壁那人死掉了。其實昨晚我就聽到了隔壁的響動有些不尋常。”
青年不做停頓,用犀利的眼神拋出了可怕的字眼:“告訴我那不是你干的!”
少‘女’則作委屈狀:“當然不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與他無冤無仇,甚至不認識那個人!好吧,我承認昨晚我確實有外出透氣,但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冷淡。我明白這次出行不能出任何差錯,而且出來前我已經做了保證,絕不給少爺添任何麻煩......”
“好吧,我相信你沒有給我添麻煩。”青年仍舊緊鎖眉頭:“但我們的麻煩長了兩條令人生厭的大長‘腿’,自己就會找上‘門’來。”
少‘女’突然讀懂了他的擔憂,決定轉移話題:“可我們是無辜的......少爺,忘記這些煩心事吧,現在可是午飯時間。”她看到了墻上的掛鐘,指針幸運地朝十二點鐘的位置傾斜著,這讓她有了說辭。
青年一聲不吭,毫無疑問在煩惱些什么。
期間,少‘女’不知何時來到了靠背椅后方,雙臂繞過椅背,繞上了青年的脖子,白中泛紅的臉蛋兒也貼上了他的面頰。
青年沉默依舊,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享受少‘女’帶給他的感官刺‘激’。
她將頭傾斜,用粉嫩的‘唇’,向下淺‘吻’著青年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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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
年輕偵探艾瑞克正站在四號包廂跟前,他準備敲開那扇緊閉的‘門’。這趟列車的車長則傻站在一旁,送給他一個形式上的笑容,沒有任何行為上的支持。
艾瑞克暗罵一聲,伸出左手。
咚,咚,咚。
不急不慢的敲‘門’聲。艾瑞克暗自得意,他對自己的手法有信心。只要他想,屋內的任何人都不會聽出敲‘門’者的身份。當然,這只適用于部分狀況,需要擺明身份時他還是會正常地敲上去的。
只聽包廂內似乎傳來了幾聲吵嚷,如同農家菜園里的‘雞’飛狗跳聲。艾瑞克沒有出聲,沉住氣靜候佳音。
不慌不忙的等待終于等來了結果,‘門’打開了一道縫,事實上那道縫對于艾瑞克來說很寬。從中他可以看到一位婀娜多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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