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輸給葉秋玄所偽裝的殺神之后,有馬貴將一直深入淺出,傷勢雖然不算嚴重,但也休養了一段時間。
那一戰,讓白色死神那不可企及的威望有所下滑。對策局高層也詢問過他當時的情況,但他都閉口不提。
也因為這樣,他被冷落了一段時間。修養結束后,更是被遣返“Qs班”,擔任教官一職。
“Qs班”是CCG特意打造的一支非常規部隊,成員基本都是改造人,體內的Rc細胞濃度介于喰種和人類之間,被稱為“庫因克斯”,既可以食用人類食物,也可以食用人肉,從某種程度上,比人造喰種要優秀一些。
打造這支部隊的緣由之一,就是為了超越有馬貴將。可惜的是,和修一族被人屠殺一空,這支部隊也就失去了控制者。而陷入爭權奪利的“主戰派”和“穩健派”根本沒有閑情打理這支神秘部隊。
以至于,這支部隊就這么成了當局的冷板凳,甚至面臨解散的可能。
也是多虧了有馬貴將被冷落,才有讓這支部隊重新回到高層的眼中。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對于和修一族搗鼓的神秘部隊,新任的總議長柳生武藏可不感興趣,他眼里只有權力兩個字。
于是乎,這近半個月的時間,有馬貴將都在和這支被冷落的部隊打交道,并認認真真地履行著教官的職責。
今天,有馬貴將和往常一樣,在教授給那些隊員一些戰斗技巧后,便要返回住宅。
不過,很快的,一個意外的電話,打亂了他的生活節奏。
有馬貴將低頭看著那個號碼,神情有些異樣。
按下了接聽鍵后,那一頭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好久不見,有馬!”
“有什么事情嗎?”
這個號碼的主人他當然認識,為了避免有證據遺留,他甚至將號碼給背了下來,而不是用手機去記錄號碼。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很少和對方聯系。沒想到時隔這么久,對方再度聯系上了他。
“稍微有點事!能出來見一面嗎?”
“很重要?”
“很重要!”
“給我地址。”
電話掛斷后,他受到了一條短信,一條記錄著見面地址的短信。
葉秋玄和高槻泉正坐在一家咖啡館內,靠著路面的玻璃窗,一邊看著路上的行人,一邊享受著咖啡的芳香。
原本在和高槻泉透露過全民公敵的計劃之后,葉秋玄就準備開始行動的。不過卻被高槻泉攔了下來,并準備介紹一個人給他認識。
于是,計劃被延后了一天。
就在今天,葉秋玄被高槻泉主動約了出來。日暮西垂,眼看就要進入傍晚,高槻泉就建議來到這家咖啡館,等待那個神秘嘉賓。
雖然已經猜到對方是誰了,但葉秋玄還是有些驚訝。
在高槻泉主動聯系有馬貴將后,他終于忍不住好奇起來。
“你和有馬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葉秋玄一邊略顯無聊地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
高槻泉正往咖啡里添加某種佐料,眼神有些幽深,似乎在回憶著什么,過了好半會兒,這才吐出了這么幾個平平淡淡的字。
葉秋玄挑了挑眉,看了對面的高槻泉一眼,知道對方不怎么想提,所以也不打算追問了。
尊重個人隱私這種事情,他還是有著一定的節操的。
“一個青銅樹的首領,一個CCG的王牌。呵,所謀甚大啊。”
葉秋玄打趣道。
“是啊,我一直也是這么想的。不過自從認識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大手筆,什么叫做小孩子的鬧劇。和你計劃比較,我們也就是過家家的程度。所謀甚大,這帽子我戴不了。”
高槻泉表示這個黑鍋我不背。
“時間差不多了吧?”
“已經來了。”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有馬貴將已經從咖啡館的正門進來了。
他穿著一身休閑裝,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絲毫沒有半點“白色死神”的模樣。雖然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不茍言笑,但休閑打扮的他親和力提高了一大截。
高槻泉向他招了招手,有馬貴將便迅速地走了過來。
當看到坐在高槻泉對面的葉秋玄的時候,他的腳步微微一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然后又舒緩了回去。
“你好!”
有馬貴將向葉秋玄點了點頭。
葉秋玄眼睛一瞇,發現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嘛,本來也不是那么難猜,雖然一直帶著狐貍面具,但一條黑色馬尾總是沒法隱藏的。
加上身材之類的因素,有心人還是很容易可以窺破的。
“你叫我出來,是什么事情?”
有馬貴將沒有扭捏,很自然地坐到了高槻泉的隔壁。
“一來就直接進入主題?不先喝杯咖啡?這里的咖啡,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我喝不慣。”
有馬貴將沒有回答,仍然板著一張臉,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高槻泉。
“好吧好吧,我投降!”
對于這個合作伙伴的性格,高槻泉一直很無奈,她舉起雙手,表示認輸。然后看向葉秋玄,問道:“你說?”
“還是你來說吧。”
葉秋玄把皮球踢了回去,人是你找的,話自然要你來說。何況他和有馬不但不熟,還有些小摩擦,實在不合適當說客。
高槻泉也沒有再度推辭,她不是個喜歡磨磨蹭蹭的人,雖然外表看起來很不修邊幅,慵慵懶懶的,但做起事情來,卻是雷厲風行。
于是,她表情嚴肅地將葉秋玄的身份以及計劃,一字不漏地講了出來,同時請求他的協助。
有馬貴將沒有立刻回答。雖然他和高槻泉是合作伙伴,但和葉秋玄卻是沒什么交情可言,至于計劃,在他看來,也是瘋狂到了極點。
考慮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即便我想幫忙,你怎么讓總局相信你的話?還有,我因為上次輸給你的緣故,現在在CCG內部,幾乎處于透明的狀態,就算我有心相助,也無力回天。”
葉秋玄點了點頭,對于有馬的處境,他想象得到。不過他要進行這個計劃,自然不會空手而來。
他很快的從衣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芯片,放倒桌面上。
“這上面有些東西,相信你交到上級的手上,他們很快就會相信你的話。同樣的,我還有另一份,準備讓高槻小姐交到金木研手上,讓他繼續去和CCG總部談判。雙管齊下,一份外部資料,一份內部資料,相信他們會做出一定的判斷。”
“這上面的是什么?”
高槻泉也是第一次見到葉秋玄的準備,所以十分好奇。
“上面是我一些戰斗的畫面,以及我如何推動這次喰種大戰的記錄和幕后的目的。這都是我自己用攝像機隱秘抓拍的,算是自導自演的紀錄片。”
葉秋玄也不隱瞞。在他計劃掃蕩計劃的時候,他就已經預留了退路,所以做了全民公敵計劃的準備,以應不時之需。
原本他是沒想啟用這個方案的,畢竟他答應過霞之丘詩羽不冒這個險。可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往不好的方向去,他也只能這個預備方案給提取出來。
這份視頻記錄是他一個偷偷拍攝的,這幾天他讓霞之丘詩羽幫忙的,就是將這份視頻剪輯處理,最后形成兩份不同的文件,一份是他戰斗的記錄,另一份則是他私底下怎么推動這次喰種大戰的記錄。
這兩份記錄將葉秋玄自己完全推到了反派的位置上,而且妥妥的幕后黑手,更有著要解決喰種和CCG的發言在其中,相信CCG收到這兩份東西后,一定會有所觸動的。
高槻泉已經完全愣住了,隱秘拍攝的視頻,而且還是自導自演,這就意味著他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而且還做好了后備計劃。
一想起他如何推動喰種大戰,如何運用手段將金木研捧上王座,如何暗中操縱CCG和他們聯盟軍的反應,她就不由得一陣背脊發涼。
計劃之中套著另一個計劃,一環扣一環,這種智慧,讓人心驚肉跳。
良久,高槻泉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嗎?你真的有這個把握?”
“一半一半吧。”
葉秋玄毫不猶豫地說道。老實說,他沒什么把握。但他這么說也不算騙人,畢竟去做一件事,不是成功就是失敗,從客觀概率而言,的確就是一半一半。
“一半的把握嗎?的確值得豪賭。”
高槻泉點了點頭。
“有馬,你怎么看?”
有馬貴將同樣震驚不已,但他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端詳著葉秋玄,良久良久。
“我會盡全力的。希望你真的能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改革。”
還有一句話,有馬貴將沒有說,那就是這是你的計劃,但同樣也是我的。
比起他和高槻泉曾經策劃的獨眼之王計劃,顯然葉秋玄的要高明得多,假如成功,那就是一勞永逸。
一個未知的世界,一個未知的敵人,這是構建喰種和人類和平共處的前提條件。只要這個威脅一直存在,那么這個平衡就不會輕易被打破。
“好,那我接下來,說說我的安排,希望你們能按照我的步驟去實施。”
葉秋玄做出了最終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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