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根愕然望著朝天憤怒的幾乎扭曲的白生生的臉蛋,他迷糊地問:“師祖,我說錯什么了嗎?”
朝天冰冷的話語,從他那張唇紅齒白的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噴了出來:“你這個逆子,你知不知道,我們修仙之人最重尊師重道。你連自己的門派也敢背叛,不要說修仙了,你有資格做一個人嗎?”
自從孔子提出師道尊嚴(yán)后,在中國古代,老師都是莊嚴(yán)的尊稱。而派別的興起,也把人死死地固定在某個圈子里。無故離開圈子,會被視為背叛,在修仙界更是如此。
修仙,具有非常強的傳承性。因為修仙是違犯自然規(guī)律,所謂的逆天而動,所以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危險和機遇。走火入魔,探險,天劫,等等。一般來說,都是老師手把手地傳道解惑。因此,老師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背叛師門,無疑跟不忠不孝等同。
道根面色蒼白,羞愧地爬在地上,但他卻還有些不甘心。他小聲辯解道:“我母親在蓬萊啊。”
道根的聲音雖小,但朝天是什么人,他豈能聽不見。他憤怒地斥責(zé)道:“畜牲,即使在俗世,也是男人當(dāng)家做主,何時輪到女人來傳承了?孔子說過,惟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也就是說,女人和小人是一樣的。傳承的重任在男人,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你父親在石磯洞,你就是石磯洞的弟子。這個身份誰也不能改變,永遠也不可能改變。明白嗎?”
說到最后,朝天已經(jīng)是苦口婆心了。
道根雖然心里不服,但卻被朝天訓(xùn)得冷汗直流。他惟惟諾諾,再也不敢說半句話,只是不停地磕頭。堅硬的石板碰到他的額頭,他也不敢停止。
朝天看到道根碰得通紅的額頭,嘆了口氣。他心里很清楚,別派的弟子都想加入三大仙島,但三大仙島能答應(yīng)嗎?如果答應(yīng)了,不說其他門派還能不能存在,單說三大仙島能夠承受住嗎?所以,這個頭兒是萬萬開不得的。
苦口婆心后,還是要嚴(yán)加申斥:“道根,現(xiàn)在,馬上滾回石磯洞閉門思過。我可以當(dāng)做此事沒有發(fā)生過,若不然,我會正式通知石磯洞洞主太甲真人,這樣,你就徹底完了。還不快滾!”
道根聽到一個“滾”字,再次磕了個響頭,爬起來就向山下滾去,急急如喪家之犬。路上也沒有人同他打招呼,而他也沒有臉面跟別人道別。
朝天望著道根的背影,再次嘆氣,又搖了搖頭,這才施施然下山。
五行大陣中央的山峰上,筑有一座道觀,面積足有上萬平方米。道觀與古代道觀的樣式相同,飛檐畫壁,氣勢十分宏偉。
朝天走進大殿,看到蓬萊派的掌門朝陽真人盤坐在祖師畫像前,雙目微閉,臉色祥和。還沒等他開口,朝陽就微笑問道:“師弟,仙劍還沒有消息嗎?”
朝天黯然道:“自從那個不明來歷的年輕人消失后,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不過,他當(dāng)時肯定受了重傷,生命也在旦夕之間。我估計,現(xiàn)在他恐怕已經(jīng)魂歸黃泉。”
朝陽微微點頭,嚴(yán)肅道:“雖然很有可能那個年輕人不在了,但是,仙劍還沒有下落。咱們一定要找到仙劍,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剛到蓬萊仙島時,才十二歲。當(dāng)時第一代掌門太玄老祖還在,他老人家是祖師的弟子。祖師是我們?nèi)笙蓫u共同的祖師,第一代先祖?zhèn)兌际撬先思业牡茏印:髞碜鎺熾x開了,在離開之前,我見到了祖師。”
“祖師是真正的仙人,他老人家在眾弟子面前拿出了那柄仙劍。一時間,整個天下都沐浴在柔和的劍光里。祖師嚴(yán)肅地命令弟子們,仙劍代表的是他本人。無論是誰,只要見到仙劍,就是見到他本人了。任何弟子包括徒子徒孫們,都要聽從持有仙劍的人的所有命令。否則,不僅天下所有修仙者共誅之,祖師也會懲罰之。”
說到這里,朝陽深深地嘆口氣,道:“咱們已經(jīng)違犯了祖師的教訓(xùn),到底是福是禍,已經(jīng)由不得我們。如果沒有把仙劍掌握在手里,將來祖師怪罪下來,我們誰也承擔(dān)不起。所以,你定要下大功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仙劍。”
朝天是后來才進入蓬萊派的,他沒有見過祖師。但每個門派都有道觀,里面供奉的正是祖師。因此他對祖師也很熟悉。他抬頭恭敬地望了一眼祖師的金身,默默地祈禱道:“祖師,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天下修仙者各自為政,已成一盤散沙。只有仙劍才能把天下修仙者凝聚成一個整體。希望祖師能夠原諒我們。”他虔誠地跪下,三扣九拜之后,才緩緩站起。
朝天莊重地對朝陽道:“掌門師兄,我一定要找到仙劍。”看到朝陽點頭,他話題一轉(zhuǎn),道:“師兄,還有一個事,應(yīng)該算是一件大事。”
朝陽聞聽,心頭一動,道:“是什么大事?”
朝天嚴(yán)肅道:“最近,在泰山上新成立一個小門派。他們沒有經(jīng)過我們的同意,就私自成立門派,屬于大忌。”
朝陽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滅了,這事就交給你了。你出去尋找仙劍時,順便滅了吧。”
朝天心里一緊,猶豫道:“掌門師兄,我覺得,這個九玄門頗不簡單。據(jù)說,他們善于制做傀儡,而傀儡的實力也頗不弱。況且,他們制作了幾萬個傀儡,甚至組建了傀儡大軍。一旦動起手來,我一個人很難對付啊。”
朝陽真人沉吟道:“祖師仙去后,太玄真人曾經(jīng)組織所有的祖師弟子編撰了一部祖師語錄,也就是我們的鎮(zhèn)派寶典——聞道經(jīng)。上面提到過祖師曾經(jīng)試圖制作傀儡,但到底成沒成功,不得而知。師弟如果所述是真,那就真的棘手了。不過,你能肯定那九玄門是一個小門派嗎?”
朝天當(dāng)然無法肯定九玄門是個小門派,他不確定地回答道:“掌門師兄,天下的修仙者,我們?nèi)笙蓫u才是正宗。難道還有實力超過我們的修仙門派嗎?所以,我猜想,這個所謂的九玄門應(yīng)該跟仙劍有關(guān)。”
朝天只是想到對于三大仙島來說,天下修仙者無出其右,沒有能同三大仙島抗衡的修仙者。如果有……朝天的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持有祖師仙劍的年輕人。他的身法十分詭異,說是快如閃電,也總應(yīng)該有跡可尋。可是,那年輕人卻根本無跡可尋。他總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甚至,他可以帶著人消失。他的這種身法跟祖師所說的隧穿差相仿佛,難道那個年輕人遭到重創(chuàng)后沒有死去,而是使用那種詭異的身法逃走了?
想著想著,朝天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他本來是想搪塞一下朝陽,讓他多派一些人手,以免自己不敵。再說,就算是仙劍不在泰山,對他也沒有多大影響。但經(jīng)過后面的分析,他越想越覺得可能是真的。
朝陽皺起眉頭,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很有必要跟你去一趟泰山,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泰山極頂,正在盤腿靜坐的凌星忽然心血來潮,心頭涌起一股不明原因的煩躁。他很疑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散開神意,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距離泰山不遠的海上,正有十幾道流光向泰山而來。凌星很清楚,該來的還是要來。這幾個月來,他差不多把全部的精力都用于修行了。他知道自己距離證得大道已經(jīng)很近,也許隨時就可以突破。當(dāng)然,也有可能永遠會停留在這個境界。對于這樣的想法,凌星向來是聽之任之,不去刻意地追求,但也不會因此而懈怠。
本來,凌星建立九玄門,就是要挑戰(zhàn)華星的修仙者。如今,終于等到了他們的到來,凌星還是微微松了口氣。他緩緩站起,再次望了一眼那十幾道流光,才不慌不忙地向伙伴們傳音道:“所有人聽令,立即清理山門前的所有閑雜人等。機器人全部撤回山門,所有人到山門前集合。我們久候的客人到了。”
凌星傳音完畢,身形微動,已經(jīng)到了山門前。只見流凌月背著雙手,正在指揮著機器人有條不紊地退進山門。他抬頭向廣場另一邊的九玄鎮(zhèn)看去,小鎮(zhèn)里人流如織,依然熱鬧的很有秩序。即使機器人已經(jīng)撤離,百姓們依然循著慣性生活著。小鎮(zhèn)上空炊煙四起,卻絲毫掩不住一碧如洗的蔚藍天空。
在凌星看來,華星的修仙界已經(jīng)是事實,與其藏著掖著,讓百姓們依靠豐富的想像力猜測那些修仙者,還不如公開修仙界的事情,給每個百姓一份希望。而這不正符合扁鵲真人建立華星的目的嗎?
扁鵲真人應(yīng)該沒有世俗的權(quán)力欲望,建立自己的勢力范圍,稱霸宇宙吧。如果他有這樣的想法,恐怕地球的歷史早就重寫了。但是,扁鵲真人希望自己的門派繁榮昌盛,發(fā)揚廣大,倒是肯定的。
即是如此,那么讓百姓們知道,并且引導(dǎo)他們鍛煉自己的身體,強健自己的體魄,讓普通百姓的身體素質(zhì)變得更強。這樣,不僅他們能夠受益,而且對他們的下一代也有絕大的好處。百姓們的身體素質(zhì)變強了,修仙界就能得到更多的符合條件的人材。凌星和古代人的思維完全不同,古今差別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們掌握的知識量不一樣。
古人總喜歡把某些超出人類理解范圍的事情神秘化,而現(xiàn)代人遇到無法解釋的神秘現(xiàn)象時,總要運用各個方面和知識來解釋。當(dāng)然,古今還是有一些共同點的。比如說,當(dāng)他們遇到用現(xiàn)代科學(xué)知識也無法解釋的東西時,現(xiàn)代人造樣會選擇神化。不過,是新神話,也就是外星人或者外星科技。
對無法理解的事物神化,則迫使某些知情之人企圖掩蓋事情的真相,并編造出合理的解釋。因此,古往今來,人們對待修仙就如同聽神話一樣。
凌星是現(xiàn)代人,因為參與了修仙過程,而被命運送到了將來。在他眼里沒有神話,只有修仙者。而且經(jīng)過布萊克的努力,他們成功地把修仙與科學(xué)技術(shù)掛上了鉤,使得科學(xué)技術(shù)無論是理論,還是技術(shù)都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讓更多的人參與修仙,就可能促使新能源科學(xué)的不斷發(fā)展。這樣不僅能夠使科學(xué)向前,而且也會使修仙界繁榮。在凌星看來,這樣的好事應(yīng)該多多益善,怎么會去刻意阻止呢?
在布置了九玄陣后,凌星又在九玄鎮(zhèn)的周圍布置了一個附屬于九玄陣的小陣,用于保護九玄鎮(zhèn)的普通居民。凌星現(xiàn)在還沒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但他卻能預(yù)見到不遠的將來,九玄門的山門前會有不少的修仙者斗法。對于苗利宗人來說紫衣戰(zhàn)士已經(jīng)是他們所能仰望的最高峰,其戰(zhàn)斗中散發(fā)出來威力已經(jīng)非同小可。而超過紫衣戰(zhàn)士的修仙者就更不用說了,僅僅是泄漏一點點的余波,也有可能摧毀整個九玄鎮(zhèn)。
此時九玄大陣已經(jīng)發(fā)出了光亮,形成一個七彩的光罩。七彩的光線并不是多么鮮艷,但由于九玄陣夠大,其顯示出來的效果還是很動人心魄。而九玄鎮(zhèn)也升起一個小型的乳白色光罩,這個光罩只能把一些戰(zhàn)斗的余波擋住。如果有強大的修仙者刻意進行攻擊,那么光罩的防御就會大打折扣。
九玄鎮(zhèn)內(nèi)的普通百姓基本上看不到自己頭頂上的光罩,他們看到的是九玄陣宏大而美麗的光罩。幾乎所有能夠攀爬上樹木,能夠攀上房頂?shù)娜藗儯F(xiàn)在差不多都攀到了很高的位置。人們爭先恐后地欣賞著九玄陣的美麗,但卻沒有人知道九玄陣的威力。對于他們口里的仙家手段,誰也無法理解。
正在這時,凌星的身后,伙伴們已經(jīng)來齊。劉鳳蘭秋冬站在他的左右,其余人都站在他們?nèi)说纳砗螅喔舨坏饺椎木嚯x。現(xiàn)在劉鳳蘭秋冬和狄安娜都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她們都已經(jīng)達到凌星在奧爾特星云的水平。其中秋冬更是比劉鳳蘭和狄安娜強了不少。除了流凌月之外,其他人都超過了凌星初出塔克拉馬干草原的水平。不過流凌月也早已成為紫衣戰(zhàn)士,在這個靈氣充沛的華星上修行,想不突破也許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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