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就在不久后,從遠(yuǎn)方而來的婆羅族迎親隊行至了白族所在雨林的正入口附近。于是,自然便有與婆羅族人一樣披紅掛金的白族人從雨林之中迎了出來,接住了婆羅族的人。
白族的人與婆羅族的人看起來一樣都是喜氣洋洋,可桓因觀察得仔細(xì),分明看到這些人的表情都不大自然。很顯然,今日之事,對他們而言根本就不是喜事,更多的反而是一種屈辱。
為首的婆羅門早就從麒麟之上走了下來,與白族迎出的一名管事仿佛極為客氣的交談了起來。可以發(fā)現(xiàn),二人貌似親切,可婆羅門四周的人始終暗暗警惕,顯然是在提防著白族會不會有人突然出手。至于白族的那名管事,則是早已暗暗運靈,顯然也在防著婆羅族的人。
以桓因的能力,自然是可以竊聽到他們的談話的。不過從他們的表情和暗中的準(zhǔn)備上,桓因已知道他們說的無非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今日的嫁娶,更多的顯然乃是一種交易。所以,這些話他也懶得去聽了。
二人交談了好一陣,期間桓因還看到那管事作勢要請婆羅門入雨林暫歇。可是,婆羅門始終都沒有答應(yīng),只是在入口處推辭和搪塞。
那管事能夠在這種場合出來代表白族迎接婆羅門,想來在白族之中的地位應(yīng)當(dāng)不低吧,而且能力必然出眾。或許,他此次出來接著婆羅門,也有受白山之命引誘婆羅門深入的意思。一旦深入,他們就能借助自身地盤兒的優(yōu)勢扣下婆羅門,那纓絡(luò)或許也就能保得住了。
只可惜,婆羅門也是精明人。他顯然沒有要上套的意思,最終只讓得白族那管事無可奈何。
終于,婆羅門讓后方的人把一頂八抬大花轎放到了雨林的正入口前方。這一番舉動,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催促白族交人。
白族管事眼中閃過無奈,有意無意的神識掃到了雨林深處,也不知去向了哪里。桓因覺得,這或許是一次他與某個人的交流。然后,許是他得到了應(yīng)允,便終于妥協(xié)了。
于是就在不久后,桓因親眼看到在雨林的入口處出現(xiàn)了一陣響動。而后,隨著婆羅門雙眼猛的大亮,一小隊秀女?dāng)v著一名被她們圍在中間,身穿紅衣,頭蓋紅綢的窈窕女子從雨林里走了出來。
桓因看不到這女子的臉,也沒有用神識去看。不過,就只是這么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黃龍丸對我很重要,請道友把它交出來。”
“魔晶……我這里有六千四百萬,我可以全都給你。至于還剩的六百萬,我會想辦法給你補(bǔ)上,只要你把黃龍丸給我。”
“道友既然不肯相讓,便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氣了!”
地獄之中的一幕幕在桓因的眼前浮現(xiàn),那個美麗的女子如同環(huán)繞在他身邊的美麗精靈,是那么的溫柔,又那么的動人。若是沒有她的話,桓因恐怕是不會在冰冷的地獄之中感受到一絲溫度的。
“纓絡(luò)……”桓因低低的喃喃了一句,不知不覺的,他的雙眼已經(jīng)有些濕潤,有些發(fā)紅。而在他的低頭的時候,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出了一張字條,字條之上寫著的乃是幾個秀氣雅麗的小字:纓絡(luò)留給桓大哥。
當(dāng)年你為了我,甘愿化丹。今日我為了你,可踏萬水千山!
桓因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出去,站到那女子的面前。那種穿越輪回也斬不斷的緣讓他知道,她就是自己當(dāng)初在地獄失去的那個女子,也是自己發(fā)誓必須要在天界守護(hù)的那個女子!
只是,桓因終究沒有沖動。因為他知道,在白族的雨林附近動手,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于是,他最終目送著女子在婆羅門邪惡的目光中上了花轎,然后,又目送著花轎在白族人依依不舍的呼喊里越行越遠(yuǎn)。
白山始終沒有露過面,他這個為人父之人,今日嫁女,卻并沒有出來送自己的女兒最后一程。
只是,纓絡(luò)或許也并不會怪他的父親。因為就連桓因也能看得出來,這一次嫁娶,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博弈。若是白山不出現(xiàn),則對整個婆羅族的迎親隊伍都是一個震懾。而若他出現(xiàn)了,他恐怕會成為目標(biāo)。娶親,很有可能會演變成搶親。
而且還有一個可能,如今的白山,已傷勢很重,心有畏懼了。
走得遠(yuǎn)了,還跟著纓絡(luò)的,除了那幾個陪嫁的秀女,就只有連她也不知道一直都存在的桓因了。
某一刻,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來到了一片荒原之上。這里距離白族所在的雨林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而距離婆羅族所在的沼澤恐怕已是有些近。
桓因經(jīng)過觀察發(fā)現(xiàn),白族并沒有人暗中跟隨過來。看來,白族已是徹底沒了辦法,只能放棄纓絡(luò)。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婆羅族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并沒有尾巴跟隨,又或者是這里脫離了白族的地盤兒,距離他們自己的地盤兒越來越近,所以他們也漸漸放松了下來。最開始一直纏繞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殺氣,已淡去了很多很多。可能他們也覺得今日之事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輕松不少,有些欣喜,也有些得意。
走著走著,最前方的婆羅門突然一抬手,然后,整個大部隊就停了下來。
只見婆羅門在麒麟之上回頭看了距離他不遠(yuǎn)的花轎半晌,臉上淫邪的笑越來越濃。然后,他突然開口到:“原地休息一會兒,我要看看我的新娘!”
說著,他已經(jīng)從麒麟的背上翻身而下,然后,他依舊帶著那種讓人看了會感覺渾身發(fā)毛的笑,朝著大花轎走去。
走過處,婆羅族的人自行讓開了一條通道。而但凡是前來的男性,看向婆羅門的時候,無不會露出與他同樣的笑。
幾個大步,婆羅門就走到了花轎的前方。他停了一下,目光緊緊的盯著被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花轎,仿佛是透過轎子看穿了進(jìn)去,看到了里面那如同被驚到的小兔子一般的美人兒。
然后,他臉上的笑更多,再次抬步朝前,可剛走了一步,就被兩個硬著頭皮頂上來的秀女給攔住了。
婆羅門的面色頓時一沉,便聽其中一個秀女說到:“大人要做什么?”
秀女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顯然有些扛不住婆羅門的威勢。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要這么做,因為哪怕轎子里沒有絲毫響動,可她能感覺出自家郡主的緊張。郡主平時對她們都很好,她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郡主被人欺負(fù)。
婆羅門有些不耐煩的說到:“我看看我的新娘子,怎么,有問題嗎?”說著,婆羅門竟然還舔了舔嘴唇,仿佛已有些迫不及待。
秀女渾身發(fā)顫,不過還是說到:“大人……還是回到族中再看吧。按照規(guī)矩,大人當(dāng)與我家少郡主行完大禮之后,才可掀起紅蓋的。”
婆羅門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一巴掌甩在秀女的臉上,怒喝到:“規(guī)矩?在這里,老子就是規(guī)矩!什么狗屁郡主,從今日起,還不是老子的玩物,老子就喜歡在這種荒郊野外玩耍,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攔我?”
喝完,婆羅門立馬就指了指旁邊那些負(fù)責(zé)迎親的男子,說到:“你,你,你,還有你們,你們?nèi)冀o我過來。我娘子已經(jīng)不需要什么秀女了,我現(xiàn)在就把她們都賞賜給你們了,為奴為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趕緊把她們一個個的都給我清理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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