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并沒給馬碩任何回應，只是笑了笑就看向凌霜：“好啦好啦，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會出什么危險。”
“哼！”凌霜冷冷一笑，對虛空的回答一點都不滿意。隨手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語氣不咸不淡的回道：“既然不會出危險，那我就在這里多坐一會吧。”
“呃？”這下不止虛空愣住了，就連馬碩都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心里都有些彎彎繞，還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那種。可凌霜這個女人的表現來看，完全可以用“死板”來形容。
馬碩迫切想出去，虛空雖然有些猶豫不定，但也并沒放棄走出古堡的希望。
尤其是馬碩心里還有些疑惑，想要盡快向虛空請教。
可是凌霜不走了！他的疑惑就只能憋在心里。
現在三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好像已經濃郁到化不開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虛空身后的昏迷男子突然一聲慘叫。
“嗚哇！啊！”
“噗！”渾身七竅九孔幾乎同時炸裂，體內壓抑不住的高壓血漿，帶著零星碎肉血塊噴薄而出。
虛空先是一愣，隨后嘆了口氣搖搖頭：“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可惜了！”
驚恐無比的馬碩，看著直噴洞頂的高壓血柱快速減弱，目瞪口呆的看著虛空：“你，你這是在做什么實驗？這么慘？我？”
“你沒事！”略顯厭惡的皺了皺眉，凌霜捋了捋鬢角一縷銀白秀發解釋道：“虛空不會這么對你的。”
“對。”虛空微微一笑：“因為你是四十年里，從外邊進來的唯一一個同類。”
“四十年？”馬碩極度驚訝的看著兩人：“你們？”
虛空嘆了口氣苦笑一聲：“一群茍延殘喘的小老鼠而已。”
“哼！”凌霜卻不敢茍同，暼了虛空一眼反駁道：“別把我也囊括在內，我就喜歡生活在地下，茍延殘喘的是你們而已！”
對于這種埋怨之言，虛空好像早就習慣了似的，只是笑了笑并沒有任何反駁。
馬碩卻愣了愣，看向虛空的眼神突然充滿了警惕：“你們倆一直是一伙的，所謂的放我出去找東西，都只是想要試探我！對嗎？”
“咦？”虛空眉頭一挑驚訝道：“你竟然猜到了？”
“嗯。”馬碩見自己猜測正確，又看了同樣驚訝的凌霜一眼：“吞噬把我帶到這里以后，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我應該會和監牢里那些差不多待遇。”
“可是你！”抬手指了指面色古怪的虛空：“你對我太好，也太放任我這個囚犯了。”
“呃？”虛空尷尬一笑，和凌霜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幾分：“這么明顯嗎？”
凌霜點點頭：“是的！瞎子和白癡都能看得出來，又何況是這個小家伙？”
虛空再次深深看了馬碩一眼，不由自主的贊嘆了一聲：“這些真的都是你想出來的？”
見虛空這家伙還有些不相信，凌霜直接起身評價道：“一個幼年異人在外生存這么久，如果不是觀察能力足夠強，即便有極限耐力和隱藏氣息，也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
“也是！”虛空又撓了撓頭皮，轉身來到已經沒有生機的尸體旁，拔掉身體上各種管子的同時繼續道：“現在我就想知道，你從哪里來？”
“真理之城。”馬碩稍作猶豫回答道：“我從真理之城過來的。”
“你？”凌霜突然閃身來到馬碩身邊，低頭看著眼前的小孩皺眉道：“真理之城人畜勿近，你在說謊！”
“我沒有。”馬碩立刻反駁道：“對你們來說是人畜勿近，但在我眼中只是有點危險而已！”
聽到馬碩這句言論，別說近在咫尺的凌霜，就連虛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頗為詫異的望著馬碩疑惑道：“那你說說，里邊都有什么？”
“尸骨！大小不一各種各樣的尸骨。新鮮的、腐爛的、已經成為枯骨的！”稍作回憶了片刻，馬碩又補充道：“還有各種寶石、金幣、武器。層層疊疊數不勝數。”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中，周圍一下子就變的落針可聞。
就在虛空即將再次提出疑惑時，馬碩恍然大悟似的再一次補充道：“哦對了，還有市政中心外圍長出了一整圈的妖桐木樹林，最大的一棵得四人合圍才能抱得過來。”
“嘶！”兩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凌霜立刻回頭看著虛空追問道：“作為從真理之城逃出來的原住民，雖然那時候你和這小子差不多年齡，是不是也記得點什么？”
“他，他。”虛空此時已經說不出什么整話了，而凌霜看到這種表情，也猜到馬碩所說的絕大多數都是事實。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伙，真是從真理之城出來的咯？
“只有你能進入的真理之城，那還出來干什么？”虛空現在已經沒法冷靜思考了，無奈之下凌霜只有自己提問道：“那里可以說是絕對安全的領域，有什么值得你冒險進入人類世界的嗎？”
馬碩聞言苦笑一聲：“你不知道，整座真理之城范圍，只有我一個人是活的，就連帶進去的清水都會瞬間變成塵土，不出來我就得死在里邊咯！”
“那你從哪里出生？”雖然凌霜是個異人，但異人里的女人也是女人，立刻想到馬碩這句話里最關鍵的問題所在。
而馬碩則不慌不忙的指了指西北方向：“東洲。非常遙遠的東洲，為了躲避追殺被帶來西洲，然后輾轉流離就到了真理之城。”
居高臨下與馬碩對視著，想從孩子的眼睛里看出點什么。可馬碩說的全都是實話，只是細節方面并沒有講明而已。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馬碩說的是真的。或許中間會有些問題，但能從通道順利進出還絲毫無傷，就已經證明了對方同類的身份。
終于從震驚中緩過勁來的虛空，暫時也顧不得尸體該怎么處理了。快步來到馬碩身邊，與凌霜肩并肩站定后問道：“你越過深淵跑這么遠來干什么？”
馬碩微微一笑：“我來找獸靈，或者說，我來找蟻后，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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