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瑤看著兩只妖王的對決,覺得有點(diǎn)不忍直視。
不過,鷹王傷越重,戰(zhàn)意就越高昂。
多次不能得手之后,鷹王的雙眼血紅之中透出了黑氣。全身也隱隱浮現(xiàn)了一層黑氣。
狐王看到那一層黑氣的時候,心中就莫名一凜。他覺得那黑氣十分的可怕,再也不敢下嘴去咬了,那東西,給他十分不祥之感。
而簪子空間內(nèi)的云月瑤,在看見那黑氣的第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那是魔氣!
她對魔氣再熟悉不過,沒想到,這只鷹王的身上,竟然藏了那么濃重的魔氣。
這下子可糟了!
天絕道人在一旁也開始著急起來,他給云月瑤解釋著:狐王成功逼出了隱藏在鷹王體內(nèi)的魔氣。然而,如此一來,原本只能左右鷹王心魔的魔氣,在鷹王失去理智還暴血的情況之下,會徹底侵入到鷹王的血脈之中,魔化鷹王。
一只魔化的鷹王,修為會維持在暴血的狀態(tài),直至徹底將鷹王的潛能和壽元榨干,成為真正的死尸。
不,應(yīng)該說是尸魔,尸魔會繼續(xù)保持著如今狀態(tài)的七層實(shí)力。
可狐王卻無法一只保持著暴血的狀態(tài),等他的暴血之術(shù)時間一到。就只能癱瘓成一對爛泥,由著對方要?dú)⒁獎幜恕?br />
聽到小老頭的解說,云月瑤也凝重了神色,如此的確不容樂觀。如果他們不想辦法幫忙,要被滅的可就不止狐族了。
妖界動蕩,很快就會影響到人族。妖族再次大舉進(jìn)攻人族大陸的事情,誰也不想再經(jīng)歷一回。
這時,三師父留影抓握著鐘漓劍,遞到了云月瑤的面前,淡淡道:“丟它出去。”
云月瑤一愣,看了看留影,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鐘漓劍。雖然不明白為何要丟它出去,不過,聽師父的話聽習(xí)慣了。
云月瑤也沒問原由,就將鐘漓劍接了過來,隨手一甩就給丟出了簪子空間。
鐘漓劍:......
欺負(fù)它不能說話是吧?那兩個可惡的家伙!可它在憤憤不平之余,還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它寧愿被丟出來干活,也不愿整天被那個可怕的家伙抓在手中盯著看。
被盯著看也就罷了,那,那家伙,竟然把它當(dāng)成木棍,拿著它來打它主人的屁股!嚶嚶嚶,主人盯著它看了好多好多眼呢!
日后它回到主人手中的時候,會不會被記仇?會不會被報(bào)復(fù)?會不會被主人丟進(jìn)茅坑中?
鐘漓劍憤憤不平又忐忑不安。
于是,正在魔化的鷹王,就成了它發(fā)泄的出氣筒。
鷹王才剛開始大展神威,還沒等把狐王干趴下呢。頭頂突然出現(xiàn)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影。
那黑影才一出場,就把他完全鎖定,即使他現(xiàn)在完全失去了理智,也被那巨大的危機(jī)感,嚇得小心肝顫抖不已。
鐘漓劍是仙劍,真真正正的仙劍。此刻操控著它的是真仙的一道神念,威力自然有所不同。
鷹王再怎么暴血也好,魔化也罷,修為撐死了,也突破不了渡劫期巔峰。而且身軀即便是妖,也是凡胎。
鷹王被鐘漓劍的劍威徹底碾壓,絲毫生不出反抗之心。
然而,鐘漓劍只是“啪唧”一下,拍在了鷹王的身上。隨后又是“啪唧啪唧”連續(xù)的拍擊。
劍刃并未落向鷹王,而是再一次被當(dāng)成了棍子。
鐘漓劍:......
它這一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的。
沒了理智的鷹王:......
雖然沒了理智,但是,他依舊知道,“啪唧啪唧”拍在他身上的是柄仙劍沒錯。可是,為什么他沒被斬殺?為什么明明是仙劍,卻像快門板一樣拍他?幾個意思?
鷹王被拍的懵逼,鐘漓劍拍妖拍的生無可戀。
一旁本還以為今日在劫難逃的狐王,在鐘漓劍出現(xiàn)的瞬間,就被那股可怕的劍威壓得趴伏在了地上。
這會兒,正看著仙劍拍魔鷹的一幕,看得呵呵直樂。
雖然開口很困難,可他仍然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的叫好歡呼。甚至還閑閑的在一邊數(shù)起了鷹王被鐘漓劍“啪唧啪唧”的拍了多少下。
鷹王:......
他恨得牙癢癢,奈何成了俎上魚肉,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鐘漓劍:......
如果它能自由行動的話,它一定不會打這只禿毛雞。它要打也一定是要先打死那只幸災(zāi)樂禍又嘴賤的臭狐貍!
不過,想到對方是狐妖,跟自家主人也算同族,鐘漓劍也就憤憤想了下。就算真能動手,它也不敢。
它若真的動手了,主人會不會把它回爐重造?
唉,做仙劍難,做一把有了高智商劍靈的仙劍,根式難上加難。
就在鐘漓劍自怨自艾的時候,鷹王徹底被拍進(jìn)了地里,那可真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被拍下去的,摳都摳不出來的那種。
而且,鷹王身上的魔氣都不翼而飛了,魔化自然也就中斷消失了。
狐王驚疑不定,他剛剛看了半天,才確定了鷹王在魔化。這種情況,他小時候見過。那是很久遠(yuǎn)的記憶了。
至那以后,妖界也再未出現(xiàn)過魔族,更未再出現(xiàn)過妖族魔化的現(xiàn)象。
所以,他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心中苦笑,想著今天火云狐一族恐怕兇多吉少了。
不,不止火云狐要被滅族了,成了尸魔的鷹王,將會給妖界帶來多大的禍患,完全不可估量。
集合妖界眾妖之力,也不會是一只渡劫期尸魔的對手。即便是避世不出的寥寥幾位渡劫期老祖,合力也未必會是它的對手。
而且,既然有了一只魔化的鷹王,誰又能知曉,別處會不會還有同等情況的妖王?也許鷹王將成為一個契機(jī),將那些魔氣潛伏體內(nèi),不知多少年的妖王們一舉魔化。
到那時,又將會是怎樣的一場煉獄場景?
這樣可怕的事情,真的沒法再往深了去想。
故而,仙劍的出現(xiàn),將鷹王一氣呵成拍進(jìn)了地里,還拍散了對方身上的魔氣。狐王才會那么興奮,就像即將被拖進(jìn)地獄的人,見到了一絲名為希望的曙光。
就在鷹王單方面被虐暈,兩只狐王的暴血之術(shù)全然解開的時候,鐘漓劍倏然被云月瑤收回了簪子空間,又回到了留影的手中。
留影靠在了元靈王樹旁,靠著元靈王樹的氣息恢復(fù)虛耗。
云月瑤眨眨眼,跳了出去。
事情到了尾聲,她得出來掃尾。
而進(jìn)入到簪子空間,又跳出去的云月瑤,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外界。并未注意到夜清寒被揍得跟個豬頭一樣,正縮在她的屋子里面,慢慢恢復(fù)呢!
夜清寒在云月瑤進(jìn)來的瞬間,就“嗖”的一下子躲進(jìn)了房間內(nèi)。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被瑤瑤看見的話,只是想一想都好尷尬。
云月瑤也是擔(dān)憂外面的戰(zhàn)況,進(jìn)來看見了水晶棺,聽小老頭說夜清寒服了藥,在沉睡恢復(fù),也就沒多想。
所以,夜清寒被揍的事情,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情。
出了空間,云月瑤瞪著眼,看著狐王那如同山岳般的身軀,正在急速的縮小,最后消失在了密林內(nèi),通過肉眼是再也看不見了。
而鷹王被拍進(jìn)了地底,云月瑤一出來,不用神識去掃是根本看不到的。
云月瑤抬頭,看著漫天的鷹衛(wèi)都在躁動。
未免夜長夢多,云月瑤放出了七彩祥云,快速的來到了狐王的位置,看著那縮小成一般成年狐貍大小的狐王,依舊保持著匍匐的姿態(tài),有氣無力的趴在那里。
云月瑤小毛爪一點(diǎn),一個牽引術(shù)將對方抓上了云朵。
然后,她又快速的跑到如同天坑的巨大坑洞上方,看見了縮小成了鵪鶉大小的鷹王,照舊將對方抓上了云朵。
而后,她駕馭著七彩祥云,快速的飛向了小青丘。
小青丘正在維持著狐族大陣的長老們,見到狐王歸來,開了個可容三只一朵通過的通道。
等到云月瑤帶著兩只一朵通過的時候,通道及時關(guān)閉,阻住了其后追來的鷹衛(wèi)們。
云月瑤的速度奇快,狐衛(wèi)們還沒來得及出去營救自己的王,鷹衛(wèi)們也沒來得及接應(yīng)鷹王撤退。
這兩只妖王,就統(tǒng)統(tǒng)到了云月瑤的手中,還被她飛快的帶進(jìn)了小青丘。
狐衛(wèi)們自是高興了,小青丘一片歡呼。
而天上盤旋的鷹衛(wèi)們,可就慌了神。他們的鷹王輸了,還不是輸給狐王,不是輸給狐王,卻輸給了一把來歷不明的巨劍也就罷了。
輸了之后,竟然還被一只狐族小幼崽給劫走了。他們一群鷹衛(wèi)緊趕慢追的都沒能追上那只小幼崽!
鷹衛(wèi)們憤憤,這是奇恥大辱!他們不要面子的啊?戰(zhàn)后還抓了鷹王做俘虜,簡直太卑鄙了!
鷹衛(wèi)們猛烈攻擊著狐族大陣,奈何這大陣是火云狐族的老祖飛升之前留給小青丘狐子狐孫們安身立命的暴漲,后來又經(jīng)過了一代代老祖?zhèn)兊募映志S護(hù),又怎能是一群鷹衛(wèi)們能夠打破的?
鷹王未免再生枝節(jié),此次前來,只帶來了一只鷹將,一位長老也沒帶。鷹族的長老們?nèi)羰侵獣扎椡跻獪缌撕澹ㄈ徊粫С炙绱舜髣痈筛辍?br />
而且,要挑起兩族大戰(zhàn)的理由,還是為了一個外族的雌性。這樣荒唐的理由,一旦被鷹族長老們知曉,鷹王的威信將大打折扣。
......
外面如何鬧騰,云月瑤絲毫不為所動,她一路帶著兩只妖王,飛進(jìn)了狐貍洞正殿。
狐王還是清醒的,雖然虛弱,眼神卻是晶晶亮的。
他趴在七彩祥云之上,嘴里還在喃喃著:“沒想到,我赤楓還會有一日,被天狐族的小公主,駕馭著七彩祥云前來相救。啊~這輩子赤楓死而無憾了~!”
云月瑤一個趔趄,險些將他從小七身上踢下去。
七彩祥云也跟著晃動了下,顯然跟小主人想法一致。
到了狐貍洞正殿,七彩祥云很不客氣的漏了兩個洞,將兩只妖王一起漏了下去。
云月瑤:......
算了,誰讓狐王嘴賤,鷹王不招人待見呢?怪不得小七有脾氣。
收了七彩祥云,云月瑤上前,給狐王先探了探脈。好家伙,傷得還挺重的,全身氣血竟然燒干了七層。妖力全然不見了,四肢軟趴趴的,肌肉筋骨全都出現(xiàn)了過勞的癥狀。
而且,云月瑤明顯發(fā)現(xiàn)了,狐王火紅的狐貍毛,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上一層灰敗。
如果,此刻的狐王幻化成人形的話,定然是個滿臉皺紋和老年斑,一頭花白頭發(fā)的老頭子吧?那么愛美的狐王看見自己現(xiàn)在這樣,恐怕會躲起來再不肯露面了。前提是:他能動的話。
暴血之術(shù)果然霸道!
云月瑤嘖嘖感嘆著,又去查了查鷹王如今的狀況。
很好,鷹王就快把自己作升天了。氣血已然燒干了九成,經(jīng)脈斷了大半,肌肉筋腱崩斷的崩斷,腐蝕的地方也是千瘡百孔。一身的魔氣雖然被鐘漓劍全部吸走了,魔氣造成的傷害依舊存在。
只不過......云月瑤看著變成了鵪鶉大小的禿毛雞,啊呸,是禿毛鷹,嘴角忍不住抽動。
若不是知曉對方與小嬸嬸有些交情,看著眼前散發(fā)著燒雞味道的禿毛鷹王,她一定會很沒負(fù)擔(dān)的將他二次架上燒烤架,裝盤。
查看了二人的傷勢,云月瑤才轉(zhuǎn)頭,看向了狐王,問道:“喂,你這身傷,應(yīng)該是反噬吧?怎么處理?本殿可沒有適合你的傷藥。”
狐王試圖勾唇,結(jié)果一扯嘴角,全身的肌肉瞬間都疼了起來。
他郁悶的隱忍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麻煩小公主,跟長老要一塊血精來,待我吞下,就能自行療傷了。”
云月瑤點(diǎn)點(diǎn)頭,出去了片刻,帶著一小塊血精回轉(zhuǎn)。一眾長老還在維持著大陣,跟鷹衛(wèi)對抗,走不開。
云月瑤將狐王的嘴巴掰開,旋即把血精丟了進(jìn)去,一點(diǎn)都不“憐香惜玉”。
狐王疼得眼淚險些飆出來,他可是傷患,這小家伙可是真狠的心腸吶,竟然就這么隨意的用小毛爪撓開了他的嘴,疼死他了。
他全身的肌肉也崩斷了大半呢,包括臉上的肌肉也收了傷的。
狐王忍了半天,終究還是“哎喲喲~”的嘶叫了幾聲。那聲音九曲十八彎的,簡直可以繞梁好幾日了。
云月瑤不耐煩聽,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去看了看鷹王。發(fā)現(xiàn)鵪鶉大小的鷹王,爪子上有個不知才知的金屬環(huán),看著挺別致的。
云月瑤沒敢直接上爪,以往的教訓(xùn)太多了。
她先是問過三位師父,留影默不作聲的輕輕一揮袖子,那只金屬環(huán)就掉了下來。
云月瑤經(jīng)過允許,這才把金屬環(huán)扒拉到爪子下查看。
天絕道人讓她把那金屬環(huán)拿進(jìn)空間,云月瑤想也沒想,就隨意丟了進(jìn)去。
天絕道人接過,發(fā)覺上面的神識印記已經(jīng)被留影給抹除了,撇撇嘴,說道:“這是妖界的存儲法器,跟人族的乾坤袋類似。”
云月瑤聽罷,眼神一亮。鷹王的乾坤袋啊?不知那里面,有什么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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