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天氣惡劣,蚊蟲叮咬也成了一個困擾整座軍營的大問題。
早就聽說南疆蚊蟲多,劉赫還自以為很機智的特意吩咐錢專,出征之前多采購些驅(qū)蚊草來,可沒想到,這些驅(qū)蚊草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從小在北方長大,劉赫第一次親眼看到跟手指頭差不多長短的大蚊子,用同為北方人的陳默的話講,這么大個的蚊子,有個三五只的,就能當盤下酒菜了。
好在這種蚊子個頭大,飯量也大,對人沒什么興趣,專叮戰(zhàn)馬的血。
可這樣一來,軍營中的戰(zhàn)馬就全都遭了秧,那些騎兵為了守護心愛的坐騎,整宿整宿的守在馬廄里,給各自的戰(zhàn)馬驅(qū)趕蚊子,可仍是收效甚微,只要一個不留神,那些馬身上就會多出幾個紅腫的大包。
見到這種情形,向來心思活分的劉赫,也開始犯起了愁。
南疆道路崎嶇難行,這些馬大部分都是馱馬,要是倒下了,那些輜重物資怎么辦?難不成要士卒自己來背?
一咬牙,劉赫把心一橫,下令將全部的驅(qū)蚊草都拿出來,貼滿戰(zhàn)馬的全身。
一根兩根的沒用,小爺就不信了,一身驅(qū)蚊草,總該有點效果了吧?
其實劉赫自己心里也清楚,這么做也就只能解一時之圍,即便是有些作用,最多不過也只能堅持一兩天罷了,等驅(qū)蚊草用完,這些戰(zhàn)馬還是難逃一劫。
就在劉赫準備破釜沉舟,將所有的驅(qū)蚊草一次性的全都揮霍掉的時候,莫離突然站了出來,說他有個辦法,興許可以奏效。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況且以莫離的醫(yī)術(shù),說不定真能有什么管用的法子。
莫離先是命人將所有的驅(qū)蚊草全部集中在一起,接著又往里面參雜了幾種藥材,一起碾碎搗爛,最后加上少許的雨水,過濾之后,做成了一種藥水。
其他人在旁邊看得是滿臉狐疑,劉赫聞著這種藥水的味道,卻是眼前一亮,覺得有戲。
因為這種藥水的味道十分熟悉,就跟風油精差不了多少,只是淡一些而已。
果然,在將藥水涂抹在戰(zhàn)馬身上之后,那些蚊子全都避而遠之,再也沒有騷擾過戰(zhàn)馬。
劉赫急忙下令,讓將士們也將這種驅(qū)蚊水涂抹在身上,免得那些大蚊子吸不了戰(zhàn)馬的血,跑來吸人血。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令劉赫感到驚喜的是,莫大明白搗鼓出的這種驅(qū)蚊水,不僅解決了軍營中蚊蟲叮咬的大難題,還借此和村子里的南疆百姓拉近了關(guān)系。
靠著這些驅(qū)蚊水,劉赫贏得了村民的信任,從村民口中,更是得知了附近干凈水源的所在地,同時又解決了軍營飲水的問題。
只不過劉赫每次都是主動拿著驅(qū)蚊水去村子里,從不讓那些村民來軍營這邊,要是讓那些南疆百姓知道自己就是老婦口中所說的那群沒安好心的中原人,恐怕還沒見到那位南疆女王,軍營就得被人給燒了。
淳樸和彪悍,有時只在一線之間。
這是劉赫在村子中混跡了幾天之后總結(jié)出來的。
村子里什么都好,就是那幫村民的娛樂活動實在是太他娘的嚇人了。
兩個人面對面,將一只手綁在一起,另一只手手持匕首,直到一方率先在另一方的身上劃出五條傷痕為止,才算是分出勝負。
當然,根據(jù)規(guī)則,也可以認輸,但劉赫看了好幾次這樣的比試,只見過被人砍得滿身是血還咬牙切齒的,卻從沒見過一個主動認輸?shù)摹?br />
村里人管這種比試叫賽八木,據(jù)說是靈巧的意思。
靈巧不靈巧,劉赫沒怎么看出來,不要命倒是真的。
剛剛還是見了面都要笑著打聲招呼的鄰居,一開始比試,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眼睛都紅了。
看過了幾場賽八木之后,劉赫突然覺得,簡簡單單的一句民風彪悍,并不足以形容這些拿命不當回事的南疆百姓。
劉赫始終不能理解,賽八木對于這些村民來說,到底具有怎樣的意義,剛在場上對決的雙方,結(jié)束之后馬上熱情的擁抱在了一起,雙方都笑得分外開心,似乎擁抱的不是在自己身上劃了好幾刀的家伙,而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
而讓劉赫最為困惑的是,每當村子中進行賽八木的時候,總有村民熱情的邀請他參加,還擺出一副你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的架勢。
雖說是盛情難卻,可該拒絕的時候,還是要拒絕,劉赫覺得,這壓根就不是給不給面子的事,是要不要命的事。
好在莫大明白又替劉赫解了圍,掏出了幾瓶治療刀傷的靈藥,涂在傷口上,血馬上就止住了。
村民們一看,頓時一片歡呼,歡天喜地的拿著藥去療傷了。
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得到療傷靈藥的副作用,就是這幾天中,村子里的賽八木舉行的更為頻繁了。
劉赫開始時很無奈,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到最后,甚至還覺得這些村民活得很灑脫。
只不過在身上留下幾道疤而已,生活還是要笑著繼續(xù),這或許才是南疆人信奉的做人之道。
三天之后,老婦帶著一眾隨從離開了村子。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劉赫也悄然離去,帶著南征軍跟在老婦的身后,前往了那位南疆女王的所在之地。
一開始劉赫還挺納悶,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南疆又只有這么巴掌大點的地方,至于提前兩天出發(fā)么?
可一走劉赫才發(fā)現(xiàn),幸虧提前了兩天,要是再晚點,恐怕都趕不上集會的時間。
南疆的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就連抬著老婦的那十幾個壯漢都走得步履艱難,就更何況是劉赫身后這支上萬人的軍隊了。
就拿路上的幾座獨木橋來說,老婦身邊只有二十幾個隨從,很輕松就過去了,可劉赫這里就沒那么輕松了,不僅要指揮部隊快速有序的通過,還得派出斥候追上前面的老婦,免得跟丟了,可想而知當時的場面有多么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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