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面對一群餓狼,遍體鱗傷也敵不過,終于知道了害怕。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葬身狼腹之中時,皇甫宸出現(xiàn)了,話也不說一句就與他站到了一起面對狼群。
那一晚,兩人背對背,惡戰(zhàn)群狼一直到天亮。
宇文靖找到他倆時,狼的死尸遍地都是。兩人已經(jīng)精疲力竭,衣服被撕成一縷一縷,滿身血痕小臉臟的不成樣子。
可是兩人卻依舊背對背抱成一團,手中緊握匕首,警惕的看著還在向他們逼近的狼群。眸中堅毅的目光,誰也沒有輕言放棄,更沒有舍棄另一人。
也是在那時,宇文逸才發(fā)現(xiàn),父親看見他倆時那眼中的深深擔心和滔天怒意,原來父親對他的愛從未變過,是他自己太傻了。
后來,狼群擊退了,父親卻為了要保護宇文逸而受了傷,修養(yǎng)了好些日子才恢復。從那以后,宇文逸就跟皇甫宸成了好兄弟。
雖然事后兩人誰也沒有找誰說對不起,但兩人之間的深厚情誼就此結(jié)下,一直到現(xiàn)在。
皇甫宸看著不淡定的宇文逸,他反而更加淡定了,依舊靜靜地端坐在那里自斟自飲。雖然面部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但那冷淡的眸子深處漾開了微不可見的波紋。
宇文逸望著皇甫宸那安然自得的俊顏,心里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真想揮起拳頭一拳打在那張英俊堅毅的冰塊兒臉上。
就在皇甫宸以為他肯定忍不住,又要對他動手之時,宇文逸卻忽然就笑了。那本就含笑的眸子立即彎成了月牙兒狀,一張俊顏笑的飛揚放肆,笑的意味深長。
只見他俯身雙手撐在矮幾上,微微揚起下巴,幾乎臉貼臉的對上皇甫宸的眸子,得意的道:“只怕二皇子要失望了,齊雨早就不在軍營之中,所以,飛歌和流夏注定是尋不到他了!”
皇甫宸聞言只定定的看向宇文逸那雙笑瞇瞇的眼眸,靜默不語,似在思考這位詭計多端的少將軍所言是否屬實。
“信不信由你,飛歌和流夏應該也快回來了!”宇文逸直起身子,悠哉悠哉的坐回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果然,話音剛落不久,飛歌和流夏從帳外走進來,對著宇文逸拱手行了半禮,便走向皇甫宸,行了全禮,道:“殿下!”
飛歌一臉平靜倒是看不出什么,可流夏那一張臉可是沮喪的很,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皇甫宸只一眼便已明白宇文逸所言非虛,齊雨果真不在軍營中。
既然他想要找的人不在,皇甫宸看也沒看宇文逸一眼,徑直站起身子直接向外走,飛歌和流夏隨后跟上。
后面?zhèn)鱽碛钗囊莸靡庋笱蟮暮奥暎骸熬瓦@么走了?還沒陪本將軍喝酒呢!”
可是皇甫宸卻好像沒聽見一般,沒有回頭,甚至連停頓一下腳步都沒有,闊步出了大帳。
飛歌和流夏也只是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宇文逸微微拱了拱手,說了句“告辭”,連身子也沒有彎一下。
“什么態(tài)度!!跟你們主子一個德行!”后面?zhèn)鱽碛钗囊菸⒉豢陕劦泥洁炻暎墒莾扇艘捕籍斪鰶]聽見,轉(zhuǎn)身走了。
三人剛剛出了營帳,還沒走幾步,皇甫宸便被迎面而來的一個年輕人給撞到了,那少年腳步匆匆,滿面著急,看樣子是奔著宇文逸的大帳來的。
可是他撞到了皇甫宸以后,不但沒有行禮,連一句對不住都沒有說,反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讓開!”更是伸手想要把皇甫宸給推開。
這下,流夏不樂意了,怒目圓睜,一把抓住了還沒挨到皇甫宸衣角的那只手腕,狠狠一甩,道:“哪里來的野小子?!敢對……”
流夏的話還沒說完,那少年便先動手了,揮掌就向流夏襲去,一邊打還一邊念念有詞:“敢說小爺是野小子!看小爺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那少年姿態(tài)張狂至極,頗有幾分宇文逸年少時的影子。
站在一旁的皇甫宸只是冷眼看著,沒有什么表情,飛歌想要出聲阻止,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
兩人就在宇文逸的帳外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可是宇文逸卻像沒聽見一樣,并沒有出來看一眼,反而是吸引來了不少附近的士兵,可是他們在看到皇甫宸那張冷若冰山俊臉時,皆都遠遠的躬身行禮,又悄然退了下去。
又過了片刻,皇甫宸也收回了目光,轉(zhuǎn)身走到馬前,一言不發(fā)的翻身上馬,慢騰騰的走掉了。
“殿下,流夏他還……”飛歌騎馬不緊不慢的跟在皇甫宸的身后,不僅替流夏有些擔心,忍不住問道。
前面?zhèn)鱽砘矢﹀返穆曇簦骸白屗渣c苦頭也好,免得他不長記性!”
“吃苦頭?!”飛歌開始有些不解,略一沉思便明白了過來,不僅啞然,過了一會兒,終是不確定的開口問道,“殿下是說流夏會在那個小孩子手里吃虧?”
“他身上的衣服可不是小孩子能穿的!”
皇甫宸真的有些懷疑,飛歌是不是跟流夏在一起呆久了,腦袋也變成了榆木疙瘩。
飛歌垂眸沉思片刻,猛然睜大眼睛看向皇甫宸的背影,驚訝道:“校尉!他是手刃南遲主將柳霆的墨一!”
皇甫宸沒有再說話,濃密的睫毛低低垂著,掩去了眸中的情緒,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果真,不一會兒,流夏便騎馬從身后飛馳而來,一邊把馬打的飛快,一邊喊著:“殿下……等等我!”
皇甫宸和飛歌都沒有理他,依舊不緊不慢的騎馬向前走著,不一會兒,流夏便趕了上來,只是他一只手拉著馬韁,另一只手卻捂著左眼。
“流夏,這是怎么了?”飛歌強忍心底的笑意,看著他明知故問。
“還能怎么?!被欺負了唄!”流夏沒好氣的懟了回去,拿開捂在左眼上的手,憤憤道,“兄弟有難,你倒好,一聲不吭就走掉了!”
飛歌只看了一眼,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笑的俯在馬背上起不來身子,渾身微顫著。
原來流夏的左眼赫然青紫一片,變成了一只熊貓眼,只有黑白分明眼珠在眼眶里閃著憤憤不平的亮光,看上去甚是滑稽。
“你還笑!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你怎么還笑的出來!”流夏白他一眼,狠狠道,“你去跟我一起打回來!”
“這也不是你的作風啊!吃了虧你小子還能跟他就這么算了?”飛歌不禁打趣道,“這可不是你!”
“還不是少將軍護著那小子!我倆在外面打的聲音那么大他都不出來,偏偏我挨了一拳他就出來了,還護著那小子!”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