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雨見過殿下!”
“墨一見過殿下!”
上官霽月和墨一同時起身,拱手行禮。
“免禮,坐吧。”
“謝謝殿下。”
落座后,上官霽月不由得抬眸看向對面的皇甫宸,只見此人面容俊朗,星眸似玉,身姿英武挺拔,著一襲玄色緊身勁裝,暮氣沉沉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盡顯英姿冽冽,貴氣逼人,仿佛從骨子里散發出的一段傲世風華。
兩人目光相觸,上官霽月不僅秀眉微擰,一雙清眸之中稍稍浮現詫異之色。這位北滄的二皇子,好生面善,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還有他看自己的眸光為何如此熱烈滾燙,仿佛如兩團火焰一般要把自己燃成灰燼。
難不成真的如墨一所說,他跟救過自己的那位公子有仇,還見過自己?
皇甫宸覺察到上官霽月的目光,不禁眼睫微垂,收回那不經意流露出的情緒,眼底劃過淡淡的失落。
原來,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
也對,幼年相識之時自己只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小乞丐,九年后再見,她也是在昏迷當中,溫泉相遇那次,更是不堪回首。
皇甫宸在心里苦笑一聲,伸手拿起案幾上的酒壺,為自己斟滿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想要再倒一杯之時,流夏臉色大變,大步沖過來攔住他的動作:“殿下!您不能再喝酒!”
飛歌也側目看過去,眉宇微擰著,溫言勸道:“殿下,您今日確實不能再喝了。”
這兩人的異常行為,宇文逸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他只坐在上方不動如山,兩點星眸含笑望著一臉黑色的皇甫宸,勾起唇角,明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墨一和上官霽月兩人不明所以,不由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四目茫然。
這時,宇文逸先是咳咳兩聲,然后看向上官霽月笑道:“齊雨,你是不知道,昨天二皇子可是為了你喝了足足六壇陳釀,把本將軍都喝趴下了!”
“為了我?”
“可不是嘛!為了把你要到他的神龍營去,他跟本將軍定了一個賭約。”
上官霽月秀眉微擰,一絲怒意不由得浮上面頰,聲音冷冷的道:“喝酒的賭約?”
宇文逸似是沒有覺察到上官霽月的冷冽,挑釁的看了皇甫宸一眼,故意笑道:“對啊!誰贏了你就跟誰!”
墨一聞言,面露憂色,身體繃的僵直。
他很清楚,齊大哥看似淡漠清冷,實際上是個真正傲骨凜凜之人。他身為三軍參將,被人如此兒戲的當做賭注,肯定會大發雷霆,即便對方是少將軍和二皇子也不例外。
少將軍還故意這樣說,這不是在故意挑起齊大哥和二皇子之間的誤解嗎?他不禁有些擔心的看看皇甫宸,又看看上官霽月。
前者似是沒有聽到一般氣定神閑的端茶輕啜,后者垂眸不言,似在沉思什么。營帳內的氣氛一時靜的有些詭異。
忽然,上官霽月抬起頭,波光流轉,看看宇文逸又看看皇甫宸,淺笑吟吟道:“二皇子身份尊貴,又是一軍主將,齊雨雖是三軍參領,但終歸也是北滄將士,軍令如山,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倘若二皇子想要把齊雨調到神龍營之中,齊雨也只能聽從軍令。所以,少將軍剛剛所言賭約一事,恕齊雨不敢全信。”
皇甫宸聞言,心中暗笑,眉梢微挑,淡淡的掃向宇文逸,眼底挑釁之色盡顯。能寫出那般深奧兵書之人,豈會是心智膚淺之輩,他的月兒怎么可能輕易上當呢?
他輕輕放下茶盞,抬頭望向上官霽月,眸中散發異樣神采,緩緩道:“自淮陽一戰,齊雨之名名揚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驚才絕艷,慧智無雙!”
“殿下實在過獎了,齊雨愧不敢當。”
皇甫宸見上官霽月對他態度恭敬疏離,一絲苦澀不由得從心頭涌上喉間。明明人就在他的面前,她卻不認識他,而他也不能上前相認,這種感覺就像胸口壓了一塊兒大石,異常沉重郁悶。無奈桌前無酒,只能端起案上的茶盞,猛灌了兩口,把胸中那股郁結之氣強行壓下。
墨一松了一口氣,心中暗自佩服上官霽月目光如炬,心思機敏。飛歌和流夏也不禁對她投以贊嘆的眼神。只有宇文逸呵呵干笑兩聲,一臉的不高興,看著上官霽月反問道:“你不生氣?”
“我為何要氣?”
“他是真的想要把你要走!”
“少將軍您答應了?”
“答應了……”
上官霽月聞言,不由得怔楞了一下,隨即笑道:“少將軍答應了,可是齊雨沒有答應。”
宇文逸聞言,面色一喜,皇甫宸卻心頭一滯,直直的望向上官霽月,皺眉道:“你不愿意?”
上官霽月坦然迎視皇甫宸的目光,淡淡道:“多謝殿下厚愛,齊雨還有訓練沒有完成,所以……”
皇甫宸大手一揮,截住了上官霽月接下來的話:“無妨!訓練的事情交給墨一代為管理,你可以每七日回來一次檢驗成果,但晚間必須回神龍營安寢。”
“殿……殿下,交給我……?”
正在吃菜的墨一差點兒被噎到,抬起頭受寵若驚的望向皇甫宸。
“有什么不妥嗎?你和齊將軍感情要好,交給你,想必齊將軍也不會不放心吧?”皇甫宸故意在“感情要好”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聽上去感覺怪怪的。
墨一當然不敢說出不妥的話語,只嘿嘿干笑著望向上官霽月求助。
“殿下……”
上官霽月剛一開口,皇甫宸就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就這么定了,你從今以后就是我的貼身副將,今日便隨我回營。”
“今日?!”
“今日。”
“可是我還沒有交接,墨一他也不知道具體事宜。”
“對對對!今日確實倉促了點兒!”宇文逸又出來插話打圓場,惹得皇甫宸表情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想必也夠了。”他見上官霽月張了張口還想說什么,輕咳一聲,繼續道,“還有,齊將軍的日常物件本殿下已經替你收拾好了,保證一件不落!”
聞言,上官霽月身形一震,看向皇甫宸的目光里充滿了探究,這么說那枚玉佩確實在他手里了?
見上官霽月看著她不說話,皇甫宸故作不知情的問道:“齊將軍還有什么要特別交代的嗎?如果有,我便這就讓流夏去辦。”
流夏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筷,站直身子等候命令。那嚴正的態度,仿佛只要皇甫宸一聲吩咐,他便立刻去辦。
上官霽月見狀,垂眸掩去了眼底情緒,淡淡開口:“沒有了,多謝殿下!”
于是,一場接風宴變成了上官霽月的送別宴。飯后一整個下午,上官霽月都在長風林跟墨一交接那百人隊伍的具體事宜,并不知道皇甫宸就站在遠處的一處陡坡上看著她癡癡凝望。
月兒,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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