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悅沒有回到夏多情的居所,因為夏多情不在那里,她被小芬?guī)У健济廊恕那疤谩?br />
此時已近黃昏,下午三三兩兩的客人這會已經(jīng)成群結(jié)伴涌如‘思美人’,大堂賓客滿棚,杯盞交錯,與歌笑語,鼓樂伴奏甚是熱鬧。
這些熱鬧和她無關(guān),梓悅臉色清冷跟著小芬,小芬前面帶路,來到大堂,順著樓梯而上,最后來到三樓。
三樓左拐,樓道盡頭的房間,小芬敲響名為‘別夢’的雅間:“坊主,我們進(jìn)來了。”
說話間,下芬已經(jīng)推門而入,站在門邊的梓悅看到已經(jīng)走到門前的夏多情,臉上帶著勉強的淺淺笑意,看著她,輕聲道:“梓悅,你回來了啊。”
梓悅點頭:“阿姐,我回來了。”
小芬瞧著她們,心想,是不是哪里出錯了,怎么說話怪怪的,姐妹之間這么客氣干啥?
受不了她們的沉默,小芬道:“坊主,外面還有事,我先出去。”
沒人回答她,坊主看著梓悅,目不轉(zhuǎn)睛好像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梓悅還算正常,側(cè)身給她讓路,順便還溫和笑了笑····好吧,向來毛躁的梓悅也有這么有禮貌的一面,小芬搖頭想著,果然,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里點了燭火,燭光搖曳,柔和的光拉長燈盞下的倒影。
夏多情滿心的話,不知該如何開口,可是,看到梓悅回來了,心里沒由來的松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離開了這里,不回來了?”
梓悅也有很多話想問她,可是,話到嘴邊,還是選擇了沉默。
如今,說什么都晚了,不是嗎!
梓悅笑說道:“我為什么要走呢?我說過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在沒查清事情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臉色溫和,語氣聽不出異常,夏多情提起的心放回原處。
兩人在桌前落座,夏多情倒了一杯新沏好的茶,端到梓悅面前,“你喝茶,八月采摘的新茶,味道不錯。”
梓悅右手習(xí)慣擱在桌上,伸手撫著杯沿,說道:“謝謝。”
夏多情的眸光落在撫在杯沿的手上,修長的手指在樸古杯子的映襯下更顯瑩白如玉,一雙很美的手,和她們不一樣,不是撫琴弄簫的手······
雖然,少主說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喊她梓悅,可是,從她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舉止中就可以看出與梓悅的分別。
她想,少主應(yīng)該早就意識與梓悅的區(qū)別,可是,少主卻沒有想過改變,依然故我,因為她不愿順著別人的規(guī)矩走!
夏多情掩飾眼底的落寞,對梓悅說:“我剛從沉香殿回來。”
梓悅疑惑:“你回沉香殿了?”
夏多情點頭,‘嗯’了一聲,想起下午的來客,如實把這件事告訴她:“是關(guān)于那一百萬兩銀子的事,早上才與門主提起,他們下午就派人過來商討此事了。他們說,讓我先把銀子準(zhǔn)備好,這兩天就過來把銀子運走。”
小芬所謂的客人,原來是那些要錢的人,多情在辦正事,她卻一方面的多想,梓悅啞然失笑,憋了一下午的悶氣頃刻間消散。
夏多情看著突然發(fā)笑的梓悅,不明所以:“梓悅,你沒事吧?”
梓悅看著她,臉上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說道:“沒事,我想說這些人辦事效率很快,看來他們很需要這筆銀子!”
事實確實如梓悅所說,可是,也沒必要這么高興吧?
夏多情不確定的問:“梓悅是想從這筆銀子下手調(diào)查隱門么?”
夏多情話落,便看到梓悅一瞬不瞬盯著她看,沉沉的目光,很是嚴(yán)肅。
向來嬉皮笑臉沒個正經(jīng)的梓悅,露出這副天下大任的嚴(yán)肅表情,夏多情看著有點不習(xí)慣,難為情的她只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剛才的話,我只是胡說,你別放在心上。”
梓悅搖頭,沉思的眸子異常明亮,忽地一笑:“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從銀子入手,說不定是個法子。”
念家需要這筆銀子,看他們做派來看,這筆錢幾乎是迫在眉睫的需要,一百萬不是小數(shù)目,通過隱門的渠道,籌備了兩個月才有這一百萬,可想而知,中間耗費了多少人力精力!
如果,這筆銀子被人劫走,他們會怎么樣呢?
會著急吧!
不單念家著急,銀子丟失,隱門脫不了干系,門主必然會親自出面調(diào)查這筆銀子的去向。
如果門主也查不出來呢?束手無策的門主會驚動隱藏在她身后的那個人嗎?
她一定會的,因為少了這筆錢,隱門對念正剛不好交代,這是一筆雙方互利的錢,也是雙方互損的錢!
要從這比銀子動手,這件事不能交給多情去辦,對方是念正剛,護送銀子的人想必是他從軍營抽調(diào)的軍人。訓(xùn)練有素的鐵血軍人,從他們手中搶奪銀子,多情肯定是不行的,單靠云楚也不行,所以,如今有能力辦成此事的應(yīng)該只有他了·····
想到此,梓悅起身看著多情,道:“多情,我現(xiàn)在出去一趟,辦點事可能晚點回來。”
“這么晚還要出去?”多情起身,擔(dān)憂道:“不能明天去辦嗎?昨晚你沒睡,今天又跑了一天,我擔(dān)心你的身體受不了。”
梓悅道:“人在外鄉(xiāng)都是這樣的,四處奔波在所難免。”
家,才是休息的地方,而這里,不是云楚的家。
自從來到虞都,也就和千烙小丫在一起的時候,過了兩天安穩(wěn)的日子。
可是進(jìn)了暮辰苑,遇到虞翊,日子過得簡直苦不堪言,千烙還在牢里,隱門、念正剛,現(xiàn)在面臨的一切災(zāi)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梓悅心道:不給他找點事做,都對不起自己啊。
夏多情不知道梓悅出去干嘛,可是她執(zhí)意出去,她不好阻攔,只交待道:“那你小心點。”
凝著多情充滿關(guān)切的眼睛,梓悅一愣,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看著她,輕聲說道:“多情。”
夏多情聽到梓悅喊她,不知為何腦海卻浮出少主的樣子,可能是她眼中劃過的痛惜,這一聲多情,聽在耳里莫名傷感。
夏多情心里猜到她想說什么,避開她的眼睛,低頭看著腳尖,輕聲回道:“什么?”
看著有意避開的她,梓悅頓了一下,猶豫道:“處理好這里的事,你愿意跟我回天云嗎?”
多情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猛然抬頭,不敢置信看著她:“回,回天云?”
梓悅沒提早上的事,以及那個人,多情自己的事,她不說,別人也沒必要問。
“我記得徐伯說過,落城是你們家鄉(xiāng),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沒想過回去看看嗎?在我離開之前,你認(rèn)真考慮一下。”
離開上飖,離開‘思美人’,如果多情愿意回天云,云楚會給她最好的安排,讓她一生無憂……
門,開了,外面的彩光照了進(jìn)來,是無盡的繁囂。
隨著梓悅離開,門關(guān)了,一室的寂靜,唯獨守在燭光下的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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