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國,朝堂上不安靜了。
念正剛,念老將軍駕鶴西去!
念家,統(tǒng)領(lǐng)虞國三分之一兵力的頂梁大柱,念老將軍逝去,無疑給朝廷帶來沉重的打擊,影響遠(yuǎn)勝昭王!
好在,念家人才輩出,念家勢力不會因為念正剛的死轟然倒塌。
那些坐朝觀勢的大臣,隨著老將軍逝世,大悲大痛之余,變得迷茫。
支撐太子的昭王死了,最作為大殿下的靠山,老將軍也死了,朝局陷入迷霧當(dāng)中。
摸不清狀況的大臣們,幡然醒悟,太子和大皇子算什么啊,要當(dāng)皇帝那都是將來的事。
目前,虞帝正值壯年,他才是吾主,是他們理當(dāng)盡忠職守的主人!
群臣們,老實了,一顆左搖右擺的心安放胸腔正中,唯忠于當(dāng)今圣上。
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和平,成功粉飾黑夜下的罪惡!
在他們酣睡夢中,念家還是意圖弒君、圖謀造反的叛賊。
最后,念正剛以死謝罪,念信宣誓認(rèn)主,才平息這場災(zāi)難,避免他們卷入暴亂之中!
這件事辦的悄無聲息,干凈利落,而辦事的人,從不被他們所知。
……
……
大事既定,太子搬出了竹非宮,回到東宮。
“殿下。”
一天帶回外面的消息,來到寢宮,偏殿沒看到人,宮女掀開隔開側(cè)室的簾幕,一天看到落窗上的太子。
太子倚坐窗樞,一只腿放在窗上,臂枕單膝,撐著額,閉眼假寐,垂落腰間的玉簫泛著剔透光華。
窗外疏松一方梅林,云卷云舒襯著藍(lán)天白云,悠悠灑灑,成為儼然一道逸靜風(fēng)景。
二者融合,人后有畫,畫中有人,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聽到動靜,太子動了手指,示意一天說下去。
“念正剛昨夜自縊而亡,念信得知后,不愿留在太醫(yī)院,要求回將軍府。您看?”
“事情即了,讓他回去。”
“可是……”
一天擔(dān)心類似昨夜的事再次發(fā)生,念信雖立誓認(rèn)主,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保證他完全歸附太子?現(xiàn)在讓他離開,無疑放虎歸山!
一天雖沒說出心中擔(dān)憂,虞翊卻猜出他的意思。
虞翊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經(jīng)過這件事,念信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更不會拿整個將軍府做賭注。反心,已成過往。”
一天明白了,太子不是相信念信,而是信自己。念信敢有反心,他的命活不過三刻。
說完念信,一天還沒走,欲言又止看著仍然閉目的太子。
“還有事?”
太子話剛落,一天幾乎同時接話,道:“玨公子想見殿下,派人過來問了好幾次,殿下,要不你見見他?”
道秋玨是太子結(jié)拜大哥,以前見太子無需通傳,現(xiàn)在卻遵規(guī)守矩,而且,近段時間兩人竟然不怎么來往?
見此情況,一天多少擔(dān)心,他們莫不是出了問題?
“你很閑!”
太子沒提道秋玨,語出簡短,話中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一天閉嘴,不敢再問。
心里卻道:果然出事了!
見太子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一天咽下嗓子眼的話,轉(zhuǎn)而告辭:“殿下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屬下先行告退。”
太子抬手,示意他退下。
按理說,成功解決了念家,念正剛也死了,太子高興才是。
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一如既往莫測難猜,完全猜不透太子的想法。
可是,一天覺得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他怎么看太子這副神情,更像心不在焉呢?
一天退出外殿,突然不走了,腦海一個聲音制止他,不行,不能就這么走了!
最后,一天咬咬牙,壯士斷腕回到內(nèi)殿,虞翊睜開眼,看著去而復(fù)返的一天。
就算他的行為沖撞了主子,一天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出來,至于,幫不幫忙就隨便殿下了。
“殿下就算你生氣,一天還有一句話要說。玨公子讓屬下帶句話給殿下,他說當(dāng)初介紹來的云公子,如今遇到危險你管不管?”
“云楚?”虞翊不見波瀾的黑眸發(fā)生一絲波動:“危險,怎么回事?”
云楚沒有回天云?
他以為救走千烙之后,她就連夜跑回天云了。
臨近天明,他又去了一趟思美人,沒有看到她,只找到到玉簫,守在附近的暗衛(wèi)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
原以為她為了昨夜的事,一氣之下不告而別。
可是,早上從天牢傳來千烙逃獄的事,他想到這件事應(yīng)該是云楚所為,她不是因為昨夜的事離開,而是功成身退。
昨晚只有云楚知曉他的行動,所以,她趁他出城辦事,調(diào)離守在天牢的一天,趁亂劫獄,營救千烙?
她說過這兩天要離開上飖,這種時候發(fā)生千烙逃跑的事,顯而易見,這是她一早預(yù)謀好的事,利用他的計劃,實施自己的計劃,除了云楚,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所以,虞翊猜測,云楚成功救出千烙,便連夜離開上飖,回天云了?
為了這事,他煩心了一早上,這會一天告訴他,云楚不是帶著千烙回天云,而是失蹤,遇到了危險!
危險!她,遇到了危險嗎?
這段時間,一天一直在天牢待命,對外面的事了解不多,在他印象中,太子和云楚的關(guān)系仍是暮辰苑那般充滿矛盾。
現(xiàn)在,太子既然問了,證明他還記得云楚。
一個好的開頭,一天說道:“玨公子沒與屬下細(xì)說,他只說云楚失蹤了。殿下,雖然不知云楚做了什么惹怒您,得罪你,可是看在他初來乍到,少不經(jīng)事,你就別和他計較了。那小子本不是上飖的人,在這里舉目無親,如今失蹤了也沒人關(guān)心。當(dāng)初,云楚是為了給您‘看病’才來的,現(xiàn)在出事了,我們不能袖手旁觀!”
最后一句說得斬釘截鐵,可看到太子依然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一天心里嘀咕,看來太子是不準(zhǔn)備管云楚了?
一天心一橫,太子不去救人,他就自己去,好歹在暮辰苑的那段時間,和這小子處得不錯,他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
就在一天腦海百轉(zhuǎn)千回之際,太子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他在哪?”
一天兩眼放光,看著起身向外走的太子,趕緊跟上去,回道:“南風(fēng)茶樓。”
他,指的是道秋玨。
讓一天帶話給他,卻不指明事情原委,目的不就是見他一面嗎?
既然想見他,便如他所愿,有些話說出來,說不定對誰都好!
杯子升騰著白氣,道秋玨修長的手指撩動著煙霧,斷斷續(xù)續(xù),不絕如縷,像他的心情一樣,沉沉浮浮,晦澀難明。
道秋玨看向門口,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在門前停下來,繼而,房門推開,虞翊走了進(jìn)來。
一天向里面的道秋玨,微微頷首,從外面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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