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氣息清新涼透,嗅到口中直達肺腑,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楚朝云站在園內,看著小方池的竹林吐息納氣,新的一天,從練功開始。
喬里月揪了一片竹葉,不開心的說:“看到我回來,你都不會覺得高興嗎?”
“沒有!很高興。”
喬里月指著那張好看卻很平靜的臉:“你看起來沒一點高興的樣子。”
聞言,楚朝云立刻面帶笑容,說道:“這樣好了嗎?”
喬里月哼唧:“不好,一看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
楚朝云不笑了,恢復如初:“喬里月,你還有完沒完,剛回來就想找打是吧?”
話,不是很沖,但是,透著不耐,喬里月摸透這人的脾氣,她知道,再由自己說下去,朝云一定不理她。
喬里月從隨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塊碧玉,捧在手心獻寶似的給楚朝云看,臉上熠熠生輝的神采哪還有前面一點不快的情緒。
楚朝云看她手里的碧玉,又看了看她,無聲詢問。
喬里月笑嘻嘻說:“北離皇后給了我一塊碧璽,我過幾天去廟里找高僧開光,然后雕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給你做護身符。哦,就是被你弄丟的那塊,你還記得上面的紋飾嗎?你把它畫出來,我好讓人動手雕琢。”
楚朝云微怔:“不見好久了,怎么突然提起玉佩?”
喬里月笑了笑,得意的說:“前一段時間偶然聽哥提過一次,他說那塊玉佩對你很重要,可惜后來丟了。哥說起的時候,我正好得到碧璽,我就想那塊玉佩既然對你很重要,你又找不到它了,那我就幫你重新做一個出來。你看,我對你多好,隨時隨地想著你,你不該感激我嗎!”
說著把頭昂的高高的,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感激。”
楚朝云笑了笑,說道:“不過,我不需要,你別費心了。”
喬里月不解看著朝云:“為什么?我有玉,你看。”
看著被她舉高在眼前的碧玉,楚朝云啞然失笑:“我也不缺玉啊!”微微一頓,繼而說道:“世上獨此一塊,是無法效仿的。”
縱然世上相同的玉有很多,雕琢出的玉佩也很像,那有如何呢?
畢竟不是原先的那塊,丟了就是丟了,找不回也不能臨摹,濫竽充數從來不是她所求。
而況,玉佩并沒有丟失,只是寄放在別處,有朝一日,她會取回來的。
喬里月難免有點失望,翻來覆去看著手里的碧玉,考慮要不要把它扔了,余光瞟見朝云垂下的腕子,腕心顯露一絲似有似無的紅痕,掩去眸底的黯然,她有了新的主意。
“既然不要玉佩,我找人做玉鏈,這次你不能說不要。”
“隨你吧。”小事一件,沒必要繼續糾結。
楚朝云隨口問她:“你哥呢?”
喬里月不知道楚朝云這話另有深意,回答道:“去見主公了。”
“哦!”心情不見一點起伏。
喬非曜很快就知道和她的事了,而她卻心如止水,沒有一點感覺,哪怕期待,哪怕緊張。
和他的親事,在她看來真的只是尋常的一件事,并無特別之處。
提到喬非曜,喬里月忽然記起來之前在宮里分手時他交待她的事。
喬里月叫了一聲:“遭了,阿云,趕緊和我走一趟,就在建安房,那里有個人等你救命。”
來不及解釋,抓著楚朝云就往外面跑。
看出她的急切,楚朝云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里月拉著離開萊兮宮。
有人等她救命?
看來,里月還帶了一個麻煩回來!
來到建安房的其中一間屋舍,還沒進屋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摻雜藥味里的還有驅散不去的惡臭,那是皮肉潰膿散發出的味道。
床鋪上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面色枯黃暗淡,眼睛緊閉凹陷眼眶,無光無神,是一種死氣沉沉的灰敗氣息。
味道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裹在胸口的布沾滿了藥汁,滲出粘稠發黃的液體。
楚朝云一邊觀察病人的情況,一邊問里月:“他是誰?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喬里月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傷的?”
楚朝云抬眼看著她,看出望來的眸子里存有疑慮,里月狠狠的點頭,發誓般的解釋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是從路上遇到他的。當時他是策馬奔馳,路過車隊的時候,他的馬突然累死倒地,而他也因此摔倒地上昏過去了。我們看他孤身一人,又受了重傷,就把他帶回來了。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處于昏迷狀態,他沒說自己是誰,也沒說為什么受傷,我當然不知道這些事了?”
她的話并不影響楚朝云查看病人的傷口,里月靠近床邊,站在克己旁邊看著他解下包扎在病人傷口上的布,小聲問朝云:“他還有救嗎?”
楚朝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具體察看病人身上的傷口,神情略顯凝重,根據觀察得出的結論,難辦!
“他的傷口很深,浮腫潰膿,已經出現潰爛的跡象,受傷時間應該有十天左右。雖然,你們給他用得都是上好的傷藥,可是,傷口附近的膿包已經嚴重阻礙藥效發揮,也是因為這個因素,藥草無法發揮該有的療傷作用。但是它的藥效依然不減,敷在傷口的藥草,因其強烈藥效甚至加速傷口潰爛的速度。要想救他,只有把潰膿的傷口清理干凈,剔肉剮膿,這種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的!”
“那·····”喬里月只是聽著就覺得很疼,不忍心看著病人,猶豫了一會,說:“他現在這樣半死不活,就算剔肉剮膿他也感覺不到疼。阿云,你既然有辦法救他,就好人做到底,救救他吧。他現在這樣,我看著難受。”
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楚朝云并沒有反對:“好。”
她雖然不是好管閑事的人,不過,見死不救也非她的行事風格。
“克己,準備火盆和刀具。”
“是,奴才就去準備。”克己一陣風似的出了屋子。
“為忍,我寫一個藥方,你去太醫院把需要的藥品都找來。”
房里靠邊的桌子上放著紙筆,朝云走過去,提筆寫了一張藥方出來。
“奴婢立刻去辦。”為忍接過藥方,福身退出去。
楚朝云有條不紊安排好一切,喬里月站在一旁無所作為,只能看著眼前的事,直至朝云處理好這些事,看得入神的她,忽然說道:“朝云,有時候真羨慕你,會那么多東西。”
雖然,她明白,朝云會很多東西,不代表是幸運!
楚朝云回眸看著一臉郁悶的里月,指著床上的病人,道:“你確定現在說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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