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社區(qū)
馬小鈴氣沖沖地離開,徑直回到靈靈堂。
過了很久,仍然是滿肚子氣,拿著個抱枕砸了半天,才躺到床上。
翻來覆去大半個小時,眼睛還是睜得圓溜溜的。
“快點睡啊!睡著了就不用傷腦筋了!”
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兩只腳丫子不停地踢著,抓狂地叫著。
“你不是正在睡嗎?沒睡著你怎么見到我啊?”
一個聲音忽然在她身后響起。
馬小鈴一個骨碌爬了起來。
床尾有一個胖胖的老太太,眉宇間和她有幾分相似。
這胖老太太是盤著腿,飄在空中的,身上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姑婆?你來干什么啊。”
“來看看你不行啊?”胖老太太露出調(diào)侃的笑容:“翻來覆去的,思春啊?”
“你胡說!”
馬小鈴扯過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只不過胖老太太像是虛幻的,枕頭憑空穿了過去,砸在后面的墻上。
“哎呀,發(fā)這么大脾氣,肯定是了。”
“才不是,你再胡說!”
馬小鈴氣急,卻又拿胖老太太沒辦法,生了陣悶氣,才咬著嘴唇,帶著絲期待和猶豫小聲地問道:“姑婆,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談過戀愛啊?”
“馬氏一家,乃是驅(qū)魔龍族,千年來,都以守正辟邪,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以后也一樣,怎么可能有兒女私情?”
馬小鈴低下頭,眼中微不可察地一黯,再抬頭已經(jīng)不見。
“姑婆,那你想不想戀愛啊?吶,不許說謊!”
胖老太太小聲道:“我就偷偷跟你說啊,你也知道,我們姑侄兩長得像,都這么漂亮,肯定會有人追的嘛,我有時候,也會想想啊。”
說完,像少女一樣嬌羞地捂臉。
然后又正色道:“我告訴你啊,偶爾想想就算了,不能當真啊,實在不行,我教你個方法,把紅綠豆一起倒在地上,用筷子一粒粒揀起來分好,就不用了啊,很管用的。”
馬小鈴撇嘴道:“我沒你這么傻,有這時間不如多賺些錢。”
“又是錢,你別老是想錢行不行啊?”胖老太太不滿道。
“不能想男人還不讓我想錢啊?”
馬小鈴豎起眉,賭氣道:“別怪我沒跟你說,等我三十歲賺夠錢了,就退休!”
“你退休?馬家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退休誰來捉將臣啊?”
“我不管啊,難道將臣一輩子不出現(xiàn)我就一輩子不嫁人啊?”
胖老太太本來嚴肅的神情軟了下來,嘆了口氣:“你想退休就退吧,你流的是咱們馬家女人的血,只要你為男人流一滴眼淚,一身法力道行就化作云煙,到時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咯,只不過將臣就沒人能制了。”
馬小鈴抱頭叫道:“世界這么大!難道沒有馬家女人,就沒有人能對付將臣嗎?而且你說過的,我們根本對付不了將臣,就算見到將臣和他的手下,也不能出手的,有什么用啊?”
胖老太太搖頭:“世界說小不說大不大,以前還有個毛曉方也許可以對付將臣,毛道長沒了,還有沒有別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辦法降伏將臣我也不知道,但起碼有馬家在,就還有一絲希望,連你都放棄了,就連一絲希望都看不見了。”
“為了一絲希望,就不讓我想男人,也不讓我哭”
馬小鈴喃喃道,帶著一絲哭音。
胖老太太怕她真哭出來,連忙道:“好了好了,不說了,總之你自己考慮,究竟怎么做,你自己選擇吧,我走了。”
“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快睡覺了,天快亮了,拜拜。”
說完,便憑空消失。
馬小鈴猛地從床上驚醒,摸了摸眼角,沒有感到濕潤,松了一口氣,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又悵然若失。
撅著嘴不滿地自語:“你當我是超人嗎?總是要我保護地球”
揪著被子發(fā)泄了一下怨氣,然后看了看時間,時間已經(jīng)不早,天已經(jīng)亮了。
“對了,姓況的是僵尸,珍珍這傻丫頭怎么辦?”
想起這個,馬小鈴麻溜地爬了起來
嘉嘉大廈前,停著一輛黑色轎車,王平安靜立車前。
“白姑娘,青姑娘,多謝相送。”
花愷對著前來送別的青白二蛇說道:“白姑娘,上次喝了你一杯心酒,我曾經(jīng)說過,一定有所報,無論是什么事,白姑娘可有想好,要什么?”
白素貞微微一笑:“花公子說笑了,區(qū)區(qū)一杯酒罷了,你還救過我們姐妹,說起來,是我們欠你的。”
“上次救你們,不過是順手而為,不必放在心上。”
白素貞笑問:“這么說來,花公子真正關心的人是哪個?”
“哈哈。”
花愷打了個哈哈,白素貞也不為難他,只是若有所指道:“那一杯心酒,應該已經(jīng)讓公子看清了一些東西,白素貞有一言相勸”
“天不老,情難絕。他日悔恨,恐難再如初見時。花公子,珍惜眼前人吧。”
話落,轉(zhuǎn)頭看身不遠處。
馬小鈴正站在那里,一臉倔強地看著她,和花愷。
白素貞對她點了點頭,又對花愷輕輕一笑,側首道:“青兒,走吧。”
花愷看向馬小鈴,走了過去,笑道:“來找我嗎?”
“別自作多情,我找珍珍。”
馬小鈴微微昂起頭,從他身旁走過,又忽然停下,像不經(jīng)意一樣:“你和那個酒吧老板娘好像很熟啊。”
花愷好笑地轉(zhuǎn)過身:“這你都吃醋?”
“哼!有病!”
馬小鈴扭頭就走。
“我要走了。”
花愷在身后輕輕說了一句。
馬小鈴身形頓住。
“我出來很久了,要回去了。”
花愷又說了一句:“你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走就走,干嘛告訴我?關我什么事!”
馬小鈴一如既往地倔強驕傲。
只是肩頭微顫,她想跑,卻邁不動腿。
一雙手忽然搭上她肩膀,將她整個人板了過來。
花愷看著這張倔強的臉,雙眼之中波光閃動,卻是嘴唇緊抿著,故作兇惡地瞪著他。
“你這樣子,是想咬人嗎?”
花愷笑著,手撫上她的臉頰,便感到了一陣如電流般的輕微顫抖,沉聲道:小鈴,雖然我對你有所隱瞞,但這一點上,我沒有騙你。”
說完,低下頭,在她沒反應過來前,在額頭上輕輕印了一下。
盯著她的眼睛:“跟我一起走吧。”
馬小鈴像當機了一樣,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猛地驚醒,一把將他推開,惡狠狠地罵道:“你神精病啊!神精病!”
然后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大廈。
花愷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臉上若有所失。
嘆了一口氣,便轉(zhuǎn)身上了車。
實際上,那一杯心酒喝下,他就明白了,但他心有顧忌,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所以直到今日,他把決定交給了馬小鈴,如果她愿意為自己流下眼淚,那他一定會拋開所有顧忌,把她帶走。
只可惜,她并不是那樣的人。
馬小鈴躲在嘉嘉大廈里,看著離去的轎車,緊緊捂住嘴,轉(zhuǎn)身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樓,敲開王珍珍的家門。
一見到王珍珍,就抱住了她:“珍珍,求求你,幫我哭”
王珍珍先是一呆,聽到馬小鈴壓抑著的哭腔,著急道:“小鈴,你怎么了?”
“你別問了,幫我哭啊!”
“小鈴,你別這樣,我害怕”王珍珍說著已經(jīng)先哭了出來
“珍珍,別哭,沒事的,沒事的”
不該哭的在哭,該哭的卻在安慰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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