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云將心放空,一幕幕往事涌上心頭,刺激自己的心神。
但身為準(zhǔn)尊,蒼云心神極其堅韌,實難做到魔蛇世家兩位始祖那時的哀莫大于心死狀態(tài),只能讓自己進入一種哀愁的境地。
“尊貴的來賓,你真的想要進入墓地,取魔蛇之魂?”一道聲音從天際傳來,蒼云聽得出那是始祖中老大的聲音。
“我已說明。”蒼云道。
老大道:“我們兄弟可助你,但你心死后,是否能回到這世界無法保證。”
蒼云道:“請兩位始祖幫助。”
“好。”老大道。
兩條灰蒙蒙的魔蛇身影在金字塔上空盤旋,帶動整片天空成灰***蛇身形巨大,收尾相銜,成一個圓環(huán)行,一股莫名氣息從那圓環(huán)中飄蕩而下,籠罩蒼云,同時魔蛇家兩位始祖昂起蛇頭,從雙目中射出四道纏繞灰氣的烏光,沒入蒼云體內(nèi),蒼云并未做任何阻攔,任憑身體吸收兩位始祖的意念。
兩股強烈的意念撞擊內(nèi)蒼云體內(nèi),蒼云身子猛的一震:“原來兩位的修為,已是,”
蒼云一句話沒有說完,意識開始模糊,昏昏沉沉睡去。
“師傅!師傅!”紫裟的聲音叫醒蒼云。
蒼云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棵大榕樹下的躺椅上,大榕樹長在一低矮的山丘之上,站在山丘上可以俯視小鎮(zhèn)。小鎮(zhèn)上大多是石質(zhì)建筑,兩條清澈的小河穿過小鎮(zhèn)。
暖陽高照,清風(fēng)徐徐。
這是一個清新干凈的小鎮(zhèn),這是一個愜意的下午。
“師傅,昨晚你又喝多了,非要在這睡覺。”紫裟笑著埋怨道:“我就說你酒量不行。”
蒼云用手錘了錘頭:“哎呀,頭疼,誰讓你們幾個小子猛灌我。”
“昨天不是給師傅你接風(fēng)嗎,結(jié)果光回憶咱們在一起時候的事,您老還沒說離開這里三年闖蕩的經(jīng)歷。”紫裟掏出一個水袋,蒼云猛灌了幾口:“昨晚喝的太急,太急。”
“是呀,師傅,所以今天我們又?jǐn)[了一桌,今天少喝,主要是聽你講故事,今晚我哥他們要過來。”紫裟嘿嘿笑道。
蒼云臉色法律:“你們可說好了,今天少喝。”
紫裟摟著蒼云向山丘下走去:“肯定少,一人一壇子就行。”
“滾!”
當(dāng)夜。
酒樓二層。
豪華包間。
“師傅,這是我大哥,敖奧,這是我發(fā)小,成虎,這個跟你是同行,后來我也跟他學(xué)了好多氣功法門,叫古侖,但我不叫他師傅,師傅永遠(yuǎn)只有你一個。”紫裟笑容燦爛,給蒼云一一介紹:“這個和尚叫巴薩,”
佛在一旁抗議道:“我這是禿頭,禿頭!”
紫裟也不理巴薩,繼續(xù)道:“這個是劉強,嘿嘿,師傅,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他陪我打架,他可猛。”
劉強不好意思的笑笑:“師傅你好,第一次見面,多多照顧。”
蒼云恍惚間覺得這些人都很熟悉,但完全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加之紫裟的關(guān)系,心中生出親近之心,覺得和這些人坐在一起很舒服。
“最后,師傅,這是我娘子!敖凌!”紫裟摟住旁邊一美麗女子大笑道。
不料敖凌一腳將紫裟從椅子上踹下去,嬌嗔道:“放屁,我還沒過門。”
紫裟皮糙肉厚,笑嘻嘻的不在意,拍拍屁股站起來:“娘子,快叫師傅!這就是我老跟你說的神人。別看他比我大不了幾歲,我可是把他當(dāng)真真正正的長輩來看。”
敖凌臉色緋紅,施禮道:“師傅。”
蒼云見了大喜:“好,”蒼云從懷中掏出一塊羊脂玉牌,上面雕刻一朵牡丹,巧奪天工:“第一次見徒弟媳婦,來,這小禮物收著。”
敖凌見那玉牌太過珍貴,本想推辭,紫裟一把拿過,塞到敖凌手中:“娘子,師傅該坑就坑,快拿著,等會他喝醉了你別忘了多跟他要東西。”
蒼云笑罵道:“日防夜防,家坑難防,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他們加起來還沒你坑的多。”
紫裟趕緊給蒼云倒上一杯酒:“師傅啊,這就是我拜師的理由,你以后肯定能夠雄起,我就靠坑你度日了。”
蒼云將酒端起,笑道:“行,等你生了娃娃,一家人一起來坑我都行,兄弟們,今天初見面,大家共飲一杯!”
氣氛開始熱烈,蒼云等推杯換盞,紫裟則給敖奧等介紹蒼云:“我?guī)煾溉昵胺且x開小鎮(zhèn),出去闖蕩,這三年混的好,現(xiàn)在衣錦還鄉(xiāng),想要在這里大干一番,你們知道嗎,這天元樓其實已經(jīng)被師傅買下來了!哈哈,今天先蹭師傅一頓!說不定過半年咱們這鎮(zhèn)上一半的產(chǎn)業(yè)都是師傅的,那時候咱們吃喝,那啥,那啥,都免費,想想就爽!”
敖凌不知道紫裟在說些什么,也敬了蒼云一杯:“師傅,紫裟總提起你,特別親密,但你到底是他什么師傅?”
蒼云笑道:“這小子說要跟我學(xué)拳法,結(jié)果就來過一次,連一招都沒學(xué)會,酒倒是跟我沒少喝。”
敖凌充滿愛意的看了一眼紫裟:“他啊,就是沒耐性。”
紫裟裝作沒聽到:“來,師傅,干一個。”
“干!”
整完其樂融融,蒼云認(rèn)識了一群新朋友,重見徒弟和徒弟媳婦,心情大好,將自己三年在外闖蕩的經(jīng)歷一一講述,時而引得眾友大笑,時而引來一陣唏噓。
酒過五巡,蒼云喝的昏昏沉沉,敖凌和古侖已提前離去,紫裟和敖奧為蒼云找了酒樓后院的客房歇息。
“師傅,你酒量不行啊!”蒼云迷迷糊糊中記得紫裟這樣說,自己無奈搖頭:“酒量確實不如你們,你們也少喝點。”
“我們沒事,師傅,你先睡,明天咱們繼續(xù)。”紫裟道。
蒼云倒頭便睡,醉聲道:“還,還喝?喝不動了。”
翌日。
蒼云從宿醉的頭痛中醒來。
在酒樓后院溜達,發(fā)現(xiàn)很多人圍在酒樓之下,向上指指點點。
“昨天晚上?”
“對,就是這,太嚇人了。”
“直接死了?”
“說是死了。”
蒼云不知發(fā)生何事,好奇心起,拉住一個圍觀的老者:“老大爺,這怎么了?”
老人搖搖頭:“我也不清楚,聽說是有人墜樓。”
“墜樓?”蒼云問道:“是什么人?”
老者道:“這個不清楚,可能是小偷吧。”
蒼云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跡,心中莫名生出不祥的預(yù)感,卻也沒有多想。在江湖上行走之時蒼云已經(jīng)歷許多事件,對于小偷墜樓這等事不會放在心上,來到酒樓一層,點了粥和小籠包,填飽肚子,消解酒意。
“得多吃點,紫裟那小子今晚說不定再來一場,那非得喝躺下不可。”蒼云臉上露出苦笑,內(nèi)心卻很期待和徒弟晚上的見面。
“師傅,你在這,你看到紫裟沒?”敖凌急匆匆的走進酒樓,看到蒼云在喝粥便奔過來問道。
蒼云見是敖凌,很高興:“來,敖凌,坐,吃點包子,紫裟昨夜沒回家?”
敖凌神情有些恍惚:“對,他沒回家。”
蒼云心中暗笑,紫裟和敖奧肯定沒干好事,指不定現(xiàn)在在哪個溫柔窩躺著,臉上作出正義凜然的樣子:“你安心,我早上還見過他,他也喝多了,可能到敖奧家睡覺去了。”
聽聞此言,敖凌稍稍安心:“那就好,那就好,我再去敖奧哥家找找。”
蒼云隨口問道:“紫裟每天都按時回家?”
敖凌道:“那倒不是,但是我看到樓下圍了那么多人,說出事了,他又沒回家,我就很擔(dān)心。”
蒼云安慰道:“沒事,我打聽了下,說是有個小偷摔死了。”
敖凌稍稍安心,稍坐片刻便離去,想是去了敖奧家。
蒼云正喝粥,兩名衙役過來詢問:“你是蒼云?”
蒼云有些訝異,不知官府的差官為何找自己:“正是。”
“昨晚你和紫裟一起飲酒?”一個衙役黑著臉問道。
蒼云早已習(xí)慣:“是。”
“你跟我們回一趟衙門。”那黑臉衙役道。
蒼云放下手中的勺子:“不知我所犯何罪?”
“你去了就知道。”兩個衙役并未給蒼云上鎖,蒼云也未反抗,隨兩個衙役回到衙門,進入一間審問室,發(fā)現(xiàn)敖奧、成虎等全部在場,唯獨少了古侖和紫裟。
蒼云心中一緊,敖奧等也不知發(fā)生何事。
“昨夜你沒和紫裟在一起?”蒼云問敖奧。
敖奧有些茫然:“昨晚我們醉酒,就在包房內(nèi)睡著,紫裟不知道去了哪。”
蒼云臉色開始發(fā)黑,恐慌在心中滋生。
一個主簿樣的官吏對蒼云等逐一詢問,蒼云等將昨夜經(jīng)過一一講述,那官吏不住點頭:“沒錯,沒錯。”
等了一個時辰,古侖姍姍來遲,進入審問室時眼神游離,見蒼云等面色凝重,突然掩面而泣:“真的是紫裟!”
敖奧等開始緩過神,看向那主簿,主簿撇撇嘴,微微點頭。
敖奧一把上前抓住主簿衣領(lǐng)喊道:“你點頭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那主簿不耐煩的撥開敖奧手掌:“昨晚天元樓上墜樓的死者確定就是紫裟,你們等下去認(rèn)領(lǐng)下尸體,帶回去安葬。還好你們都案底干凈,排除了作案嫌疑,趕緊走吧!”
蒼云頹然坐倒,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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