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蒼云問道。
白衣男子如今畢恭畢敬:“前輩,晚輩仰天。”
“你和仰心甸是什么關(guān)系?”蒼云平淡的問道,聽不出言語中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這反而更讓仰天背脊發(fā)涼,更加小心的回道:“仰心甸是晚輩的下一代弟子,晚輩可算是仰心甸的師叔。”
蒼云輕輕整理著付麗華的秀發(fā),道:“原來是仰心甸的師叔,你能告訴我仰心甸為什么來到西域嗎?你又為什么來此地?”
仰天略微思索,道:“前輩既然要問,晚輩不敢隱瞞,晚輩本是晟龍山莊的弟子。”說完晟龍山莊四個字,仰天偷偷的看蒼云的反應(yīng),想看看這個名震江湖的名字是否能夠讓蒼云動容。
可惜,蒼云好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付麗華的臉上,對晟龍山莊四個字充耳不聞。
仰天內(nèi)心苦笑一聲,續(xù)道:“多年前,仰心甸不顧晟龍山莊的家規(guī),下山游歷,老莊主下令,要捉拿仰心甸回山莊。仰心甸乃是他們一輩中的佼佼者,當(dāng)年,有些恃才傲物,竟然與捉拿他的山莊弟子動手,將幾個年輕弟子打傷,老莊主得知后,頗為生氣,命晚輩前去捉拿仰心甸,仰心甸不是弟子對手,只能逃遁,一直逃到西域。在一次夜戰(zhàn)之中,仰心甸的一道劍氣沒入,這位,付小姐體內(nèi)。這多虧仰心甸不是真心同晚輩廝殺,用的都是陰勁,才沒有立時送了這位小姐的性命。見傷及無辜,仰心甸立誓要一生護(hù)衛(wèi)付小姐,并想辦法治療付小姐體內(nèi)的寒冰劍氣。晚輩拿不定主意,便回山莊稟告老莊主,老莊主說只要仰心甸愿意回山莊領(lǐng)罪,可以帶付小姐回山莊,晟龍山莊自然會醫(yī)治付小姐體內(nèi)的寒氣。可惜,等晚輩回來找仰心甸,付府已然搬走,斷了音訊。晚輩無奈,只得回山莊復(fù)命。直到幾個月前,仰心甸回到山莊,想要盜取山莊內(nèi)的療傷圣藥,被山莊弟子發(fā)現(xiàn),仰心甸逃回西域。少莊主得知此事后,特命晚輩攜帶九陽散前來給這位付小姐治療體內(nèi)寒氣。晚輩循著仰心甸的蹤跡,終于找到付府,卻見到仰心甸帶著付小姐一路廝殺。雖然多年未見道仰心甸,畢竟是晟龍山莊弟子,”仰天語氣中充滿自豪:“絕不能為外人欺辱,晚輩便助仰心甸逃至此地。不是是否因?yàn)槭艿教蟠碳ぃ缎〗泱w內(nèi)的寒氣突然爆發(fā),而前輩也正是這個時候來到此地。”
仰天長長一段說完,不敢再多話,而是看蒼云的反應(yīng),蒼云只是哦了一聲:“你們少莊主,就是江湖上名頭正旺的仰晟龍?”
仰天嗯了一聲。
蒼云抬起頭,看著仰天,表情竟然帶著微笑:“你們少莊主倒是明事理,替我感謝他贈藥。仰心甸已死,你也能回去有個交代。”
仰天嘆息一聲:“其實(shí),老莊主和少莊主都沒有要重罰仰心甸的意思,只是仰心甸太過孤傲,不愿回去面對少莊主。”
蒼云問道:“仰晟龍和仰心甸差不多年紀(jì)?”
仰天聞言,雙眼放光:“不錯,少莊主比仰心甸年長一歲,武功卻已,嗯,不弱于前輩,這也是仰心甸不愿回山莊的原因吧。”
“怎么,你以為我很老嗎?”蒼云笑著問道。
仰天端詳下蒼云:“前輩看著倒是,”仰天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前輩,莫非,你,”
蒼云擺擺手:“你走吧,這里沒你的事了。”
仰天如釋重負(fù),真怕蒼云暴怒之下遷怒于自己,剛要離開,想起一事,硬著頭皮道:“前輩,仰心甸的劍,我需要帶回去。”
蒼云頷首,一伸手,生出一股巨大吸力,硬生生將仰心甸插在胸口的長劍吸出,落入蒼云手中,蒼云輕輕一送,斷劍如被人托著一般,飄到仰天面前,這份功力讓仰天咋舌,拿到帶血的斷劍之后,嘆息一聲,不敢多做停留,消失在密林之中。
蒼云靜靜的抱著付麗華的尸身,眼神空洞。
日落月升,至黎明破曉,露珠打濕了蒼云和付麗華的衣衫,蒼云輕輕閉上眼,兩滴清淚緩緩滴落。
“我竟然流淚了,準(zhǔn)尊流淚了,為了一個凡人,呵呵。”蒼云自嘲一笑,右手一掌打出,一股罡風(fēng)帶起如龍的掌風(fēng),將地面擊出一個大坑。
塵歸塵,土歸土,肉身無需長存,只需與大地融為一體。何須棺槨,蒼云溫柔的將付麗華放入坑中,最后看了一眼付麗華沉睡般的容顏,將土推在付麗華身上,不多久,就是一座新墳。
又不多久,又一座新墳,埋葬了仰心甸這一代嬌子。
蒼云走到一棵樹前,手掌搭在樹上,掌力微吐,沒有太多聲響,海碗粗細(xì)的樹身齊齊斷裂,向一旁倒下,在留下的樹身上,蒼云又是一掌,取下一截樹身,從中破開,破面光滑如鏡。
運(yùn)指如刀,蒼云在兩塊樹身上寫下兩行字。
一塊是蒼付氏。
一塊是仰氏弟子。
風(fēng)蕭蕭。
蒼云轉(zhuǎn)身大踏步離開樹林。
魄爾利城內(nèi),蒼云坐在貧民窟中那個賣大餅的小店,點(diǎn)了一份剛出鍋的大餅,外皮酥脆,內(nèi)里柔軟,老板少有的多放了一些豬油,讓今日的大餅格外香甜,蒼云更是闊氣的點(diǎn)了一份燉肉,配著大餅,確實(shí)是實(shí)在的美味。
烙餅的鍋非常大,所以餅也非常大,但蒼云整整吃了一張餅,還吃了兩碗肉,喝了許多涼水,老板生怕蒼云撐死在自己店里,那可就得不償失。蒼云現(xiàn)在刮了胡須,換了衣衫,烙餅店的老板認(rèn)不出這是當(dāng)初在貧民窟中以賣符、乞討為生的蒼大師。等蒼云足足留下一錠銀子,老板更想不出這樣一個衣著華貴,出手闊綽的年輕人怎么會跑到自己這樣的店里來吃大餅燉肉,無論如何,銀子總是能夠溫暖人心的。
城主的府邸內(nèi),豎著一排十字架,上面釘著十來個人,每個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蒼云手里像托死狗一樣拖著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個滿臉污血,頭發(fā)花白的男子面前,十分平靜:“你說這位就是付老爺?”
中年男子油頭粉面,兩撇狗油胡,抖如篩糠,心中發(fā)苦,他是波多爾朱府上的二管家皮丘,日子過得十分閑適,在魄爾利城中更是無人敢惹,不料今天突然沖進(jìn)來一個殺神,府里的那些護(hù)衛(wèi)上去多少死多少,根本無法近身。波多爾朱和大管家不在府內(nèi),皮丘成了領(lǐng)頭人,只能和蒼云對話,蒼云只說是來殺波多爾朱,皮丘哪敢多說?只能直說波多爾朱不在府內(nèi),蒼云哪管這套,提起皮丘領(lǐng)子就在城主府內(nèi)搜索波多爾朱,無論沖過來多少侍衛(wèi),均被蒼云無情擊斃。
皮丘平日沒少見波多爾朱處決行刑,也可謂是見慣生死,但今日見到蒼云殺人,不由直冒冷汗。
因?yàn)樯n云仿佛不是在殺人,而是隨手消滅前來撼樹的蚍蜉。
生命不如草芥,在蒼云眼中,那不是生命。
殺神。
絕對無情。
而且蒼云掌力剛猛無比,出手之時隱隱有風(fēng)雷龍吟之聲,城主府內(nèi)到處是殘肢斷臂,內(nèi)臟散落,紅白之物橫流,血流成河。宛如人間地獄,皮丘如何不懼?
蒼云搜尋中見到了這一排十字架,拖著皮丘詢問這些是什么人。皮丘說這些是反對波多爾朱的人,蒼云心中一動,問是否有付老爺,果然,付老爺是其中之一。
付老爺?shù)碾p臂、雙腿都被大鐵釘穿透,釘在厚重的十字架上,血跡早已干涸,烏黑一片,氣若游絲,其他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狀況和付老爺差不多,大多數(shù)已經(jīng)氣絕。
“波多爾朱為什么要釘死他們?他們到底為什么反對波多爾朱?”蒼云問道。
皮丘哭喪著臉道:“這個,大俠,小人實(shí)在不知啊!”
“哦。”蒼云不多說話,一掌將皮丘的頭打爆。
若皮丘知道蒼云這么干脆,早就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至少能多活一會。
蒼云按住付老爺?shù)男目冢杂猩僭S余溫,一股暴烈的真氣傳入付老爺體內(nèi),付老爺咳嗽一聲,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陌生人:“你是?”
蒼云道:“我是付麗華的教父。”
“教父?你怎么進(jìn)來的?你是,”付老爺思維清晰,不似將死之人。
蒼云平靜道:“不用問了,我不是波多爾朱的人,我用真氣激發(fā)你最后的陽氣,卻斷了你所有經(jīng)脈,你,片刻即死。”
付老爺露出一絲喜色:“你武功如此高強(qiáng),還出現(xiàn)在這里,麗華她,是不是安全了?”
“是的,十分穩(wěn)定。”蒼云面不改色,而且蒼云說的也不算是謊話,付麗華的情況十分穩(wěn)定。
“多謝,雖不知你是誰。”付老爺?shù)馈?br />
蒼云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問道:“波多爾朱為什么這樣對待你們?又是什么樣的事,讓你們不惜以死反抗?”
“如果我們同意,會生靈涂炭,可惜,波多爾朱已經(jīng)迷了心竅!”付老爺說完,七竅流血而死。
蒼云漠然轉(zhuǎn)身:“那我親自去問波多爾朱。”
磕磕絆絆的,竟然寫到了七百章,不由感慨,2010年到2017年,發(fā)生了太多事。多謝幾位書友的支持,創(chuàng)造奇跡zzy,汐彤,大槑槑,不吝賜票,十分感動!愿大家身體健康,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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