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潔。
名劍如是坐在亭中擦拭著愛劍,眼睛卻不時瞄向山的那一頭。
最知心的永遠是劍,劍聲清吟,似乎在安慰著自己。
名劍如是提劍起舞: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月色中的劍舞,裊娜縱橫,如同嫡落人間的仙人。
“啪,啪,啪!”當名劍如是一曲舞完,身后便想起了掌聲。
“好劍法!你也喜歡怨姬嗎?”天草二十六從林中走出,一臉好奇的問。名劍如是一舉一動雖然都客氣有禮,但是天草二十六總覺得明明在眼前人卻很是遙遠,只有這一刻,天草二十六才能察覺到名劍如是是近在身邊的朋友。
“哦,為什么這么說?”劍回鞘,名劍如是坐回石臺。
“我剛從孟白云那邊過來,他喝著酒醉熏熏的又哭又跳。你也是這樣,心緒不寧的,半夜還起來舞劍,赭杉軍帶來了那個人的消息后,好像整個靈蠱山的都不正常了。”天草二十六坐到名劍如是對面,眼睛灼灼看著名劍如是。
“呵呵!無論是你、怨姬或是白云兄都是簡單而存粹的人,愛就是愛,不需要考慮太多的東西。可是我就不行!一百多年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對怨姬是什么情感,到底是愛她還是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如果是愛,我又怕這份愛會傷害到她!來一口!”名劍如是提起放在石桌上的酒壺昂頭就是一大口,喝完扔向天草二十六。
以前,自己只想著安安靜靜的茍且生活,可惜系統的任務卻是自己不能拒絕的東西。未來的路必是一條回不了頭的血途,怎忍心讓怨姬承受那樣的風暴。
“愛就是愛咯,不愛就是不愛!你怎會有這么多想法!況且,人家怨姬喜歡的人又不是你?”天草二十六啄了一小口酒道。
“呃!這真話聽起來就是比假話刺耳。”名劍如是被天草二十六膈了一句。
“小子,起來!我和你練練。”說著收斂魔元折下一根樹枝就像天草二十六抽來。
“哎呀,疼疼疼!”任憑天草二十六迂回避閃,樹枝依舊源源不斷點在身上,一瞬間酸麻脹痛紛紛襲來,天草二十六發出陣陣慘叫。
“哎呀,你來真的!”天草二十六頓時拔劍而出,一劍光寒,劍氣飛騰,向名劍如是刺來。
“太散,太亂。”名劍如是樹枝“叮當”作響,不斷打在天草二十六劍上手上肘上。
“劍不應手,手不合肘!怎么用劍!”名劍如是氣定身閑。
天草二十六只覺得手臂雖然感覺靈敏異常,但是卻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酸麻賬痛中一招一式漸漸起了變化,心中一動便牢牢記住這種感覺。
“腳步虛浮,亂!”名劍如是轉而攻擊天草二十六腳步。
天草二十六頓時感覺能控制握劍的手臂了,“削、挑、抹、刺”無不如意,運劍之間憑添三分勁力。
天草二十六不虧是劍中奇才,一會兒便掌握了運劍訣竅,劍勢如同水潮捐向名劍如是。
“嗯,終于有了一點看頭,可惜基礎還是不足啊?注意看來!”名劍如是喝道。
只見名劍如是劍勢方起,天地之間已是水霧朦朧,隨著劍光舞動,霧氣紛紛聚攏。
“哎,算了!今日興致已盡!改日再說!”名劍如是突然嘆了一口氣散盡水氣扔下樹枝便回頭走了。
樹枝插在地上,原來被名劍如是抖落樹葉光禿禿的樹枝泛起生機,抽出了嫩芽。
“這這,喂!真是怪人!”這時天草二十六才從名劍如是的半式劍招中回過神來,名劍如是已轉身走了。
“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未曾運用真氣怎會如此?”天草二十六腦中還浮現著名劍如是的半式劍招,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哎!”這時天草二十六恍然聽到幽幽密林中一聲輕嘆,待回頭看去卻沒有人影。
……
旭日東升,萬里無云,又是一個好天氣。
幾天的修養,赭杉軍氣定神閑,因為時間有限未徹底恢復最多有全勝時的七分,峽道天關之約刻不容緩,赭杉軍只有拖著傷勢赴約。
狹道天關之事需提前布局,赭杉軍不能繼續養傷了,幻月洞外三人惜別!
“好友,請留步!”赭杉軍對名劍如是拱手道。
“你我功體相克,我這幾日雖為你調養血脈,但傷勢還需要怨姬出手,我就不陪你去了?”名劍如是道。
“吾知曉,待了卻大事再來陪你一醉!”名劍如是這幾日苦悶,赭杉軍自然看在眼中,感情之事最是難逢,任你有通天本事!
“此事打住!你此去必定劫難重重,萬事小心,若事又不逮,就回靈蠱山來,在這兒還無人能夠放肆!”名劍如是道。
“嗯,蒼生有難,至友有難,赭杉軍自然會珍惜自己這條性命。請!”赭杉軍自知一身關系著武林之安危。
“傻人!怨姬的評價果然沒錯!世界這么大,憑你一身怎能擔起,天意如此,做的再多也只是徒勞。”名劍如是暗道。
接下來的事情名劍如是很是清楚,為迎接素還真出滅境,中原正道可謂是損失慘重,明面上的戰力幾乎折損:
一直為武林和平奔走的地獄島現在的最強戰力二島主罪劍問天譴為掩護眾人撤退力戰而亡,僅剩的島主四非凡人難撐大局,地獄道將名存實亡。
東瀛一代忍術宗師神鶴佐木也將迎來死亡的最終一戰,赭杉軍重傷垂死全耐怨姬委托的東宮神璽相救帶回靈蠱山。
而素還真也將成為喪家之犬慌亂逃命,絕望中以性命為賭注,徹底分化識界與異度魔界,借不二做之手詐死化明為暗,于暗中繼續推動武林局勢。
“天草,你躲什么?”名劍如是看著天草二十六躲閃在赭杉軍背后便喊到。
“沒有啊!我哪里有躲了!”天草二十六小聲爭辯。
昨夜名劍如是突如其來的一頓猛抽,那種透骨的感覺整整折磨了天草二十六一宿。
“天草,你劍上之靈性曠古難尋,但你基礎不甚牢固,長此以往必會制約你前進。你以后要多多注意!”對于天草二十六名劍如是很是欣賞,純粹的人愛笑的人總是比較受人待見。
“知道啦,知道啦!我會多加練習的?”天草二十六從赭杉軍背后伸出頭來說道。
“還有,你的根基太差了,這篇武典你多加練習!”名劍如是說著,手一指,一道光點匯入天草二十六識海之內。
“這是啥?”天草二十六只覺得識海內出現一篇含糊不清的經文,散發著玄奧無比的氣息,認真看去卻不識其意,再探究已沒入腦海深處,遍尋不著。
“以后你自然知曉!”這篇經文乃是名劍如是推演良久的蛻魔成仙之術,可惜現在這個版本離功成太遠。不但練習條件苛刻,而且所能化削的魔性只對功體未大成之人有用,實在是雞肋!根本不具有普適性。
現在傳授天草二十六也是恰逢其會。他心思純粹天資又高,加上沒有師長指點,此舉即是成全他又能為自己收集數據,何樂不為呢!
“耶!那多謝啦!”天草二十六說著也嚴肅的深鞠一躬。
天草二十六向來都是獨自修煉,如月影雖然知道很多法決,但是畢竟修為所限,不能真正指點。一直以來都是在霧中艱難前行,現在名劍如是為他撥開迷霧,自然十分感動。
“你這小子,還真是有福!先被劍圣看上,又有名劍好友指點,真是好運?”赭杉軍笑著說道。
對于天草二十六赭杉軍也是十分喜愛,平日雖有指點,但累于門規,真正法決卻不能傳授!
“天資高,也是沒法!”天草二十六嘚瑟極了,帥不過三秒!
“請!”
“請!”
“我走啦?小心情敵啊!”
“這小子,真是欠抽!”看著遠去兩人名劍如是不由哂笑。“而且很快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
月落日升,東宮神璽左手背著昏迷的赭杉軍右手夾著天草二十六脖子急速前行。
靈蠱山下,孟白云正哀嘆埋著樹苗。
東宮神璽到了此處扔下被顛簸得頭暈眼花的天草二十六背著昏迷的赭杉軍極速上山。
“是東宮兄與天草弟啊!”孟白云看著喘著粗氣的天草二十六說道。
“真殘忍,這個人孟老兄你認識嗎?”片刻之前天草二十六正與魔兵打得如火如荼,片刻后就被人冷冷夾著脖子逃命了,從英雄變狗熊只是一瞬間,不怪天草二十六怨氣滿滿。
“是啊,他叫東宮神璽,跟緋羽是舊識,上回你們離開之后東宮兄有來過,看來是緋羽拜托他去救赭杉軍,所以恭喜天草弟你有命回來!”孟白邊說便整理著埋下的樹苗。
“原來如此!”天草二十六明白了其中原由。“話說你現在抱著一堆樹苗在這里干什么?”
“埋葬忘卻之樹,唔……”提起樹苗孟白云又想起被拒絕之事悲從中來。
“啊,忘卻之樹?”天草二十六疑問。
“近水樓臺不得月,千般愛意萬般傷。”孟白云哀嘆道。
“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天草二十六八卦之魂燃燒。
孟白云向天草講起來他的故事。
原來自從赭杉軍帶來緋羽一直等的那個人的消息后,孟白云心中警鈴大作,傷心難過之余鼓起勇氣向緋羽怨姬表白。
那一日,一身容光的孟白云捧起鮮花來到緋羽怨姬面前單膝下跪:“緋羽,我愛…”!
話未說完,已經被緋羽怨姬打斷:“白云兄,山下的千株樹苗還不能讓你認清我不值得你白費心思事實嗎?”
冰冷的拒絕,沒有一絲的轉圜,如同一盆冰水澆在孟白云火熱的心頭,一瞬間孟白云恍覺天崩地裂,心如死灰!
講到這里,孟白云已經泣不成聲。
天草二十六聽完也是感動非常。
“原來,門口這些大大小小的樹就是你種的失戀樹啊?”天草二十六還是那個天草二十六!
“別講那么明!”孟白云白了天草二十六一眼接著問:“你講我到底哪里不好?他又到底哪里好?難道我全心全意的愛永遠都比不上一個不回頭的人?”
孟白云實在不甘心啊,百年的陪伴都沒有意義了嗎?
“我覺得你最大的錯就是臨場緊張反而結巴!”天草二十六想了想便拍著孟白云肩膀說道。
“我實在不甘愿又放不了手!緋羽,你的良心到底在哪里啊!”孟白云只覺得全身乏力,酸軟在地。
“哎,我看我還是先去看看赭杉軍的狀況,給你一點安靜的空間好了!”眼前的男人自己是沒辦法了,加上又擔憂赭杉軍便與孟白云告辭。
“好吧,記得下來時提著酒來陪我喝?”孟白云說著又要掉眼淚了。
“好,好好!”天草二十六實在看不過大男人掉眼淚,連忙說道。
……
探視過赭杉軍狀況,天草二十六徑直來到了靈蠱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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